军用越野车像一头钢铁巨兽,蛰伏在覆满白雪的阿拉斯加荒野上。
车外气温低至零下26c,空气仿佛凝结。
车内气氛同样凝重。
各种精密仪器挤满了狭小的空间,步星阑正低头全神贯注调整显微镜,观察着刚从诺拉身上抽取的组织样本。
血清改良刻不容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与死神赛跑。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目镜里那些蠕动的银色菌丝突然被阴影覆盖。
驰向野高大的身躯靠过来,只穿着战术背心的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坐在实验台前。
微微汗湿的额头抵着她的肩膀,滚烫的呼吸拂过颈窝,带着一种病态的依恋。
本就狭小的临时实验室变得更加拥挤,就连转身都有些困难。
他体内苏醒的“秩序意识”虽然再次沉寂,但拟髓体核心留下的寄生后遗症却愈发明显。
病毒在他的身体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增殖,疯狂吞噬着先前被修复的结构组织,像是在为下一次可能的“回归”积攒力量。
这个过程很痛苦,是生理与精神的双重折磨。
驰向野眉头深锁,牙关紧咬,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原本应该呈现出青紫色泽的脉络正泛着诡异银光,像是活物般无序搏动,逐渐往上蔓延。
皮肤下不时鼓起不规则硬块,又快速消散下去,冷汗浸湿了他的鬓角。
“星星……”他含糊低唤着,一条手臂环过步星阑的腰,不含任何欲念,倒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力量大得让她微微吃痛。
紧实的身体无意识蹭着她,仿佛只要靠近,就能缓解体内那股灼烧般的痛苦。
她刚想转身就被掐住腰提起来,按在了实验台上,后背撞翻的试管架在金属台面上滚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给我……”驰向野昂起头凑上来,嗓音低沉沙哑,混合着牙齿打颤的响动,透着一股压抑的痛楚,银光流转的脉络已经蔓延到肘关节。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滚烫的舌尖撬开步星阑的齿关,像渴极的沙漠旅人疯狂啜饮泉水。
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口中的唾液正被对方贪婪地卷走。
驰向野的喉结不断滚动,汗水顺着下颌滴入她敞开的衣领里,坠落在锁骨上,烫得惊人。
“不够……还是不够!”他剧烈喘息着,忽而抬起胳膊一把将她的衣领扯得更开!
步星阑浑身一震,连忙按住探向自己脖颈的手掌,赫然发现他的整条右臂已经变成诡异的银白色,皮肤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蠕动!
车窗外的风雪还在肆虐,车内温度却在诡异地升高。
驰向野猛地收紧双臂抱得愈发用力,麦色皮肤下传来肌肉痉挛的闷响。
“星星,我好难受……”
灼热的气息喷在步星阑耳后,锋利的犬齿抵住她跳突的颈动脉,男人的粗喘里带着不太明显的哭腔,像受伤的野兽发出垂死的呜咽。
“再给我点……求你……”
步星阑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掌下心跳清晰且剧烈。
他的皮肤烫得吓人,银白色脉络已经蔓延到锁骨,在狭小的车厢里泛着微光。
“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失控的!”她狠下心推开,声音打着颤,“清醒一点,你要试着抵抗!”
驰向野踉跄着后退两步,重重撞在车厢上,沉闷的声响回荡在有限空间内。
他弓着背,双手烦躁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指节泛白,汗水顺着鼻尖滴落,在车厢地板上砸出一点点深色水渍。
“我知道……我知道!”他咬牙重复着,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可是太疼了……星星,真的好疼……”
他的手臂肌肉不受控制痉挛抽搐,银色纹路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不断向上攀爬。
步星阑下意识往前一步,又硬生生止住。
驰向野抬起头,充血的眼睛里满是挣扎,“离我远点!”他猛地转身,一拳砸在车厢上。
“走……出去!我快控制不住了……”
车外风雪拍打着装甲,车内却热得让人窒息。
步星阑站在原地,看着他剧烈颤抖的背影,听着他痛苦压抑的喘息,内心无比挣扎。
想上前,又怕刺激到他。
想离开,又不忍心看他独自承受。
“我可以给你注射镇定剂……”她低声提议,手指已经摸向冷藏柜。
“没用的。”驰向野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那东西对我已经没用了……”
他扶着车厢壁慢慢往下滑,直至半跪在地,银色纹路已经爬上下颚。
“帮帮我,星星……求你了……”
步星阑刚想有所行动,后车厢门突然被叩响,祁玉的声音穿透风雪传了进来。
“小步,路障清除了,十分钟后出发,你要不要先出来吃点东西再……”
话音未落,看似虚弱不堪的驰向野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那些银色纹路在他的脖颈处汇集成束,迅速爬上侧脸。
撑着车厢的手臂瞬间绷紧,肌肉贲张,皮肤下的银光忽然变得清晰刺目,仿佛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驰向野!”步星阑察觉到了他的变化,那不只是痛苦加剧,更是针对祁玉赤裸裸的敌意!
话音刚落,驰向野就像头困兽般撞开车门冲了出去,积雪被他踏出了两个深坑。
祁玉的位置距离车尾并不远,差点被骤然弹开的金属门撞上。
他下意识后退避让,军靴在冰面上打了个滑,还没看清袭击者,喉咙就被一只灼热的大掌生生扼住!
驰向野整个人都扑了上去,眨眼就骑在他腰腹间,银色脉络已经爬满半边脸颊,在雪地里泛着妖异的光。
祁玉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冻硬的积雪上,只是懵了一秒钟而已,浑身肌肉立刻暴起,右手掌心迅速积聚起明蓝幽光!
“住手!”步星阑冲上来一把拽住驰向野的胳膊,手掌触到的皮肤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拽了一下没拽住,又使了些蛮力才撼动地上那个,三人纠缠的呵气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冷空气里凝成白雾。
“他在变异!”祁玉站起身抹了把脸上沾到的雪碎,作战服领口被扯开,露出泛红的指痕,“按照规定必须……”
话还没说完,驰向野的拳头已经擦着他的太阳穴砸进后头的拖箱装甲板,金属凹陷的闷响飘荡在空旷的雪原上,传出去很远。
艾利威几人找了块避风洼地临时落脚,此时正在生火做饭。
听到动静,大伙纷纷探出头来查看。
邵程扯着嗓子问:“没事吧?星哥!”
“没事,不用过来!”步星阑匆匆回了一句,大步跨上前横插进两人之间,后背紧贴着驰向野剧烈起伏的胸膛。
“祁玉,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她能感觉到身后人的颤抖,像张拉开到极致的弓。
“他的情况不对劲!”祁玉没有立刻离开,低沉嗓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担忧,“需要被约束……”
年轻的少尉军官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看向步星阑时,却总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驰向野那双原本因为痛苦而有些涣散的眸子,此刻变得锐利如刀,牢牢钉在祁玉身上,喉咙底下发出一声威胁性的低吼,如同领地被侵犯的野兽。
步星阑回头瞪了一眼,目光中满含警告,背后那人贴得更紧,绷紧的臂膀又缠了上来。
她反手按住箍在腰上的手臂,试图安抚,同时对着战友低声催促:“你先走,这里我能处理!”
祁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对面射来的眼神充满敌意,几乎要失去控制。
看着被驰向野锁在怀中的步星阑,他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攥紧的手掌用力到指节发白,幽蓝色光芒被他死死禁锢在手心里。
他能清晰感受到驰向野身上散发出的非人气息,那些遍布周身的银色脉络闪烁着诡异的光泽,透出一股强烈的攻击性。
这已经不是同属于联邦特战部队的战友,而是一头随时会暴起伤人的凶兽!
“小步!”他不得不提醒,“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我知道!”步星阑打断他,语气冷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说了,这里交给我,你先离开!”
祁玉深深看着她片刻,又冷冷瞟了眼完全将注意力锁定在自己身上,如同护食野兽般的驰向野,最终没再多说什么,咬着牙转身离开。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驰向野突然将整张脸埋进了步星阑的肩窝里,贪婪呼吸着属于她的味道。
滚烫的液体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滑落,融化了作战服上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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