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风沙还没吹到京城,可关于顾昭宁的密报已在东宫书房积了半叠。萧夜爵将最后一封密信放在案上,指尖划过“毒术典籍”“丝绸商队”等字眼,眼底冷光未散。
窗外传来女医馆方向的喧哗,他抬头望去,晨光里,“女医馆”的匾额被风拂得轻晃,匾额下围满了人,有好奇的百姓,也有抱着嘲讽态度的世家子弟和老男医。
“放心不下?” 霍锦端着一杯灵果茶走进来,素色医袍上沾着些药屑,是今早整理医具时沾上的。
她将茶递给他,“西域的事有安靖司和惊鸿阁盯着,霍景域也在边境布防,顾昭宁暂时翻不起大浪。今日是女医馆首诊,我得过去盯着。”
萧夜爵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微凉的指尖:“我让暗卫跟着你,有任何情况立刻传信。”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些世家和老医官的闲话,别往心里去——北凉的规矩,本就该由值得的人打破。”
女医馆门前,喧哗声越来越大。翰林院编修的儿子赵公子摇着折扇,语气轻佻:“女子摆弄草药也就罢了,还敢开馆诊病?若是治坏了人,谁担得起责任?” 他身边的老医官周大夫捋着胡须,附和道:“自古以来,行医皆是男子之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懂什么望闻问切?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百姓们窃窃私语,有人犹豫着不敢上前,有人却想起回春堂的义诊,小声为霍锦辩解:“霍小姐救过那么多伤兵,女医馆应该靠谱吧?”
争执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抱着孕妇冲过来,跪在女医馆门前,声音嘶哑:“霍小姐!求您救救我媳妇!她难产,已经疼了一天一夜,周大夫说……说没救了!”
孕妇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气息微弱,腹部高高隆起,痛苦地蜷缩在汉子怀里。周大夫皱着眉,摆了摆手:“胎位不正,羊水已破,神仙难救,你还是赶紧准备后事吧。”
赵公子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女医馆能顶什么用?白白耽误时辰。”
汉子急得眼泪直流,额头青筋暴起:“不!霍小姐一定有办法!去年我在北疆受重伤,就是霍小姐用灵泉水救的我!”
他转头对着女医馆大门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血珠,“求您开开门,救救我们母子!”
霍锦快步走出馆门,蹲下身搭在孕妇脉搏上,指尖触到微弱却坚韧的跳动。“还有救。” 她抬头,声音坚定,“阿莲,温大娘,准备手术室,把微型医疗舱推出来,再取空间里的‘醉魂草’榨汁,用作麻醉。”
女弟子们立刻行动起来,阿莲的手抖得厉害,却还是快速铺好干净的棉布,温大娘则从空间取出醉魂草,眼神里满是坚定——她们苦练数月,就是为了这一刻。
“胡闹!” 周大夫怒喝,“胎位不正岂能乱动手?女子行医本就不合规矩,你这是要草菅人命!” 他伸手想阻拦,却被萧夜爵拦住。
萧夜爵站在霍锦身后,玄色身影如屏障,挡住了所有质疑的目光:“周大夫若是能救,便不会看着她等死。霍锦的医术,北疆三万伤兵可以作证,今日之事,我担全责。”
手术室设在馆内偏院,微型医疗舱的蓝光缓缓亮起,映得霍锦的脸格外平静。她按照空间资料库的剖腹产流程,先给孕妇喂下醉魂草汁,再用烈酒消毒刀具,动作娴熟利落——这些现代医学知识,她早已烂熟于心,此刻与空间的灵泉水、医疗舱结合,成了救人的利器。
女弟子们围在一旁,有的递器械,有的擦汗,阿莲负责监测孕妇的气息,指尖紧紧攥着衣角,直到听到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才猛地松了口气,眼泪掉了下来。“生了!是个男孩!” 她哽咽着喊道,声音里满是激动与释然。
霍锦剪断脐带,将婴儿抱到早已备好的温水里清洗,又用灵泉水擦拭婴儿的小脸,小家伙睁着眼睛,不哭不闹,反而对着她咧嘴笑了。
孕妇也缓缓醒来,看着身边的孩子,虚弱地笑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霍小姐,谢谢您……您是我们母子的再生父母。”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京城。之前嘲讽的赵公子僵在原地,周大夫捋胡须的手停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百姓们涌到女医馆门前,对着里面拱手:“霍小姐神医!女医馆厉害!” 有之前不敢让女医诊治的妇人,此刻也鼓起勇气走进馆内,想让女弟子看看自己的旧疾。
午后,女医馆的病人排起了长队,大多是底层女性,她们有的因“女子不便见男医”耽误了病情,有的因家境贫寒请不起男医,此刻看着女弟子们温和的态度、专业的诊治,眼里满是感激。
温大娘正在给一个老妇人看腿疾,老妇人的腿因常年劳作落下病根,男医只开了些止痛的草药,温大娘按照霍锦教的针灸之法,结合灵泉水调配的药膏,很快就让老妇人能下地走路了。
“以前总听人说女子行医是妖法,现在才知道,女医心细,更懂我们女人的苦。” 老妇人拉着温大娘的手,激动得直哭。
萧夜爵站在馆外,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眼底满是温柔。霍锦走出来,额角带着薄汗,他递上一块手帕:“累了吧?”
她接过手帕擦了擦,笑着摇头:“不累,看着她们能放心求医,比什么都强。” 两人并肩站在阳光下,女医馆的药香与灵果的甜香缠在一起,像极了他们携手守护的太平。
可就在这时,天机阁的弟子匆匆赶来,脸色凝重:“霍小姐,太子殿下!西域急报——顾昭宁用毒术污染了运往京城的丝绸商队药材,那些药材里掺了‘蚀骨毒’,普通人接触无事,但若与灵草、灵果接触,就会产生剧毒!而那些药材,已经运到了京城仓库,部分已经流入回春堂分号!”
霍锦的心猛地一沉——顾昭宁这是冲着回春堂和女医馆来的!灵草和灵果是她们诊治的关键,若是被污染,不仅无数病人会遭殃,女医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也会瞬间崩塌。
她抬头看向西域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顾昭宁,你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
萧夜爵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力量让她冷静下来:“别慌,我立刻让人封锁京城仓库,回收所有可疑药材。
凌玄也在研究解药,一定能化解。” 可他心里清楚,顾昭宁既然敢这么做,必然还有后手,这场针对女医馆、针对空间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夕阳西下,女医馆的病人渐渐散去,门前的匾额在余晖里泛着暖光。可馆内的气氛却再次紧张起来,女弟子们正在清点药材,排查是否有被污染的批次。
霍锦看着手里的灵草,指尖传来空间的微弱波动,像是在预警——顾昭宁提到的空间秘密,难道与这毒有关?她的空间,会不会因为这蚀骨毒而出现异常?
这场打破偏见的胜利,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新的危机就已迫在眉睫。顾昭宁的毒术到底有多厉害?
被污染的药材是否已经造成伤害?空间能否抵御蚀骨毒的侵蚀?这一切,都像夕阳下的阴影,悄悄笼罩在刚刚迎来曙光的女医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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