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阿波卡利斯站在讲台上，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集合与函数”几个大字，字迹优雅而清晰。
他准备开始他作为数学老师的“正式”第一课。
“同学们，今天我们开始学习高中数学的第一个重要模块……”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学者般的严谨。
然而，台下的景象却与他预想的“专注课堂”相去甚远。
仅仅几分钟过去，学生们刚刚被他的“自我介绍”震撼到的心神，就迅速被枯燥的数学概念和公式拉回了现实。
和真已经熟练地将脑袋埋进了臂弯里，看着桌子下奇怪的杂志，你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阿库娅已经放弃了挣扎，正对着小镜子唉声叹气，完全没听讲。
布洛妮娅的平板电脑重新亮了起来，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显然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温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用手指戳着旁边钟离的历史书封面：“老爷子，这课好无聊啊……还不如听你讲璃月的矿脉呢……”
钟离眼皮都没抬一下，翻过一页书，淡淡回应：“心静自然凉，知识无分贵贱。”
三月七发呆，幻想着中午食堂会有什么新菜品。
其他学生也是各干各的，看小说的，传纸条的，发呆的……真正盯着黑板和奥托的，寥寥无几。
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这位新老师虽然来历惊人、爱好炸裂，但记住他那张脸和金毛就行了。
数学课？该睡还得睡，别说开学第一课装个样子，又听不懂，而且奥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得尊重可言
琪亚娜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旁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林远。
“林远，林远，”她压低声音，脑袋凑近了些，银色的发丝扫过林远的胳膊，“快看快看！那个新老师！奥托！”
林远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顺着琪亚娜的目光瞥了一眼讲台上那个正滔滔不绝讲解定义域的金发身影，含糊地应了一声：“嗯……看到了……怎么啦？”
“你仔细看他的脸！”琪亚娜的声音里带着点莫名的兴奋和分享秘密的意味，“是不是像不像那种……特别会骗人的狐狸？”
林远困得不行，根本没仔细看，随口敷衍：“啊……狐狸？嗯……是有点……” 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又要栽下去。
琪亚娜见状，干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往下按：“别睡啦！反正也听不懂！快趴下！趴下装睡！这样他就看不见我们了！”
林远半推半就地被她按着趴在了桌子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困意更浓了，嘟囔着：“……本来就在睡……”
琪亚娜自己也迅速趴了下来，也很快的快睡着了。
“这样最好，”她小声对几乎已经睡着的林远说，“既不用听天书，也不用看着他。”
林远已经没力气回应了，只发出了一声模糊的鼻音，彻底进入了梦乡。
奥托已经沉浸于自我的艺术当中，讲了一节多课，丝毫没有注意到没有一个人听他讲课。
直到第二节课，他看了一眼台下，发现这些学生都在各忙各的……
他讲解“集合与函数”定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无趣和些许挫败感的情绪涌上心头。
一群朽木……不可雕也……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去陪卡莲……今天的甜品店似乎有新口味的蛋糕……
他看了一眼腕表，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多分钟。
他果断地将粉笔扔回粉笔盒，拍了拍手上的灰。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淡无波的语调，没有丝毫留恋，“下课。”
说完，他根本不给学生们反应的时间，拿起自己的教案，转身就走出了教室，步伐甚至比来时更快了几分。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
随即——
“耶！提前下课！”
“奥托老师万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走走！去小卖部！”
学生们瞬间复活，欢呼着冲出教室，仿佛刚才的死气沉沉只是一场幻觉。
奥托离开学校，朝着自己和卡莲住所的方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晚上带卡莲去尝尝哪家新开的餐厅。
就在他经过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口时——
突然！
“嗖！”
一个粗糙的、带着刺鼻气味的麻袋猛地从他头顶套了下来！瞬间将他整个人罩住！
“唔？！”奥托一惊，还没来得及挣扎——
几只强有力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死死地按住他，将他连拖带拽地拉进了旁边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里！
“砰！”厕所隔间的门被粗暴地关上。
紧接着——
“咚！砰！啪！哎哟！”
一阵沉闷的击打声和闷哼声从隔间里传了出来！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被麻袋罩住的奥托身上，虽然力度似乎有所控制，不至于造成严重伤害，但侮辱性和疼痛感却极强！
奥托又惊又怒，试图反抗，但对方人多势众，手法老练，将他牢牢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只能蜷缩着身体，承受着这顿莫名其妙的殴打。
混乱中，他听到外面传来压低的、带着戏谑和嘲弄的对话声：
“老大！这奥托细皮嫩肉的，打起来手感不错啊！”
“废话！这可奥托！平时养尊处优的！”
“哈哈哈！老朋友想我了吗？”
“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老大！”
“对！让他以后再敢嚣张！”
这时，一个听起来有些癫狂、穿着精神病服的男人声音响起，带着得意的笑声：
“打！狠狠地打！这就是得罪江南悍匪陈书的下场！”
江南悍匪陈书？！
奥托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地将这个名字刻在了心里。
几分钟后，殴打停止。
隔间门被打开，那几个人迅速撤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巷子外。
厕所里只剩下奥托一个人，狼狈地瘫坐在肮脏的地面上，头上还套着那个散发着异味尿素袋。
他一把扯下麻袋，金色的头发变得凌乱不堪，昂贵的西装上沾满了灰尘和脚印，脸上也带着几处淤青，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都裂了一道缝。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碧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和屈辱！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堂堂SS级异能强者，竟然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用尿素袋套头，拖进厕所暴打了一顿？！
而且还是因为他完全不知道的“得罪”了某个叫“江南悍匪陈书”的精神病？！
奥托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整理着狼狈不堪的仪容，眼神冰冷得几乎能冻死人。
陈书……
很好……我记住你了。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背后是谁指使……
这笔账，我奥托·阿波卡利斯，记下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厕所，夕阳照在他狼狈却阴沉无比的侧脸上。
回家的路，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而……充满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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