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直到傍晚才缓解，苏衍靠在墙上，看着苏晓在床边画画，掌心的格子恢复了平静，只是偶尔会闪过一丝微弱的蓝光，像是在回应他的思绪。他不敢再轻易接收记忆碎片，那些混乱的画面让他头晕目眩，还得时刻提防着序列管理局的人，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
“哥，你看我画的。”苏晓举着画纸跑过来，上面画着两个小人，一个掌心闪着蓝光，另一个笑着，左胳膊上的石膏画成了粉色，旁边还画了个太阳，“我把你的手画成星星啦。”
苏衍接过画纸，心里一暖，揉了揉她的头发：“画得真好看，等哥以后有钱了，给你买彩笔。”
“不用，我有蜡笔就够啦。”苏晓笑得一脸满足，又跑回床边继续画。
苏衍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他得尽快想办法赚钱，给苏晓换个安全的住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他想起王秃子欠他的工资，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那笔钱，他必须要回来。
晚饭是煮的面条，加了个鸡蛋，苏衍把鸡蛋全挑给了苏晓。吃完饭后，苏晓困得打哈欠，苏衍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窗边，想着怎么对付王秃子。王秃子仗着有个序列1800的表哥，在废品站横行霸道，普通种根本不敢惹他，但现在，苏衍有了序列7的能力，虽然是残损的，对付一个序列1800的亲戚，应该不成问题。
他决定明天再去废品站一趟，就算王秃子不给钱，也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能再让他欺负人。
夜深了，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苏衍靠在墙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推他，睁开眼一看，是苏晓，她脸色苍白，指着门外：“哥，外面有声音。”
苏衍立刻清醒过来，走到门边，侧耳倾听。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低声说话，声音很熟悉——是王秃子的声音！
“就是这，那小子肯定在家。”王秃子的声音带着酒气，“敢跟老子要工资，还害老子仓库塌了，今天非得收拾他不可！”
“老板，他就是个普通种，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另一个声音响起，是废品站的一个工人。
“普通种怎么了？老子的表哥是序列1800，弄死他跟弄死蚂蚁一样！”王秃子嚣张地说，“把门踹开！”
苏衍的心一沉，没想到王秃子竟然找上门来了。他赶紧把苏晓护在身后，小声说：“晓晓，别怕，躲在哥后面。”
“砰！”门被踹开了，王秃子带着三个工人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啤酒瓶，身上酒气冲天。
“苏衍！你他妈敢跟老子作对？”王秃子指着苏衍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
苏衍攥紧拳头，掌心的格子开始发烫：“王秃子，我警告你，别碰我妹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一个普通种，能把我怎么样？”王秃子嗤笑一声，举起手里的啤酒瓶，“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说着，他就挥舞着啤酒瓶朝苏衍砸过来。苏衍眼疾手快，侧身躲开，同时集中注意力在掌心的格子上，心里默念“空间折叠”。蓝光一闪，王秃子手里的啤酒瓶忽然“嗖”地一下，从他手里消失，又在他身后出现，“砰”地砸在墙上，碎成了一地玻璃渣。
王秃子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喝醉了，揉了揉眼睛：“妈的，怎么回事？”
旁边的工人也懵了，面面相觑。苏衍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能力对付这种场面，还是够用的。
“王老板，把工资给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苏衍冷冷地说。
“给你工资？做梦！”王秃子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他仗着人多，还是不肯服软，“兄弟们，上！把他打趴下！”
三个工人对视一眼，朝苏衍冲了过来。苏衍把苏晓往身后又护了护，再次激活能力。这次他熟练了些，掌心蓝光更亮，冲在最前面的工人忽然脚下一空，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扑通”摔在地上，正好摔在碎玻璃渣上，疼得嗷嗷叫。
另外两个工人吓得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王秃子也慌了，他看着苏衍，眼里满是疑惑和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个要工资的普通人。”苏衍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冰冷，“王秃子，最后问你一次，工资给不给？”
王秃子看着地上哀嚎的工人，又看了看苏衍掌心隐约闪烁的蓝光，心里发怵。他虽然嚣张，但也怕死，刚才啤酒瓶凭空消失的事，让他觉得苏衍不对劲，说不定也是个序列者。
“给……给你！”王秃子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钱，扔在地上，“这是九千六，你点点！”
苏衍弯腰捡起钱，数了数，正好是三个月的工资。他把钱揣进怀里，冷冷地看着王秃子：“滚。”
王秃子不敢多言，赶紧扶起地上的工人，灰溜溜地走了。门还敞着，外面的冷风灌进来，苏衍关上房门，靠在门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哥，你好厉害！”苏晓从他身后探出头，眼里满是崇拜。
苏衍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刚才使用能力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掌心的能量消耗得很快，而且，王秃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知道了自己的“异常”，说不定会告诉他那个序列1800的表哥。
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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