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正焦躁踱步时,一名士卒急入帐中。
「主公有何指示!」颜良急问。
士卒报:「主公有令,请将军暂退以避其锋。待大军会合,再作定夺。」
「退兵?!」颜良怒发冲冠,「高顺那厮在老子眼皮底下转悠半日,如今竟要我退?」
士卒惶恐:「此乃主公之命,小的......」
「罢了!」颜良猛一挥手,「既是主公军令,颜某自当遵从。只是......」他眼中凶光暴起,「他日若有机会,定斩高顺首级当蹴鞠踢!」
在陷阵营监视下,颜良大军悻悻退去。待敌军尽撤,高顺方冷面率部回营。
**范阳军营**
见颜良退兵,刘苍暗自舒气——此本就在他算计之中。颜良驻军易京,距范阳不过咫尺,令他难以从容布阵。如今除去这枚眼中钉,方得排兵之机。
颜良方退,刘苍即刻依郭嘉之策,密令张辽率五千并州铁骑及五千步卒潜赴北新城。此地毗邻高阳,而袁绍大军正屯于易京与高阳之间的鄚县。
探马早已查明:袁绍将粮草辎重尽囤于高阳。此城乃河间郡要冲,墙高池深,守备森严,袁绍故择此地储粮。
奇袭粮仓之策虽妙,却非此刻施行。刘苍深谙时机之道——待两军正式交锋,袁绍全力应对之际,方是焚粮绝饷的绝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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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地形多为平原,难以借助地势设伏,因此两军初次交锋必是一场硬仗!颜良与袁绍会师后,随八万大军兵临易京。面对此等军势,刘苍毫不畏惧,亲率万骑精兵,携黄忠、典韦出营叫阵。
袁绍闻讯,当即点齐万余人马,遣心腹大将颜良、文丑前来应战。
阵前,刘苍遥望袁绍军阵,对左右将领道:\"素闻袁绍麾下四员虎将,以颜良、文丑最为骁勇,号称万夫莫当,不知虚实如何。\"
\"末将愿往试其锋芒!\"黄忠抱拳 ** 。
刘苍颔首:\"便由汉升前去叫阵。只是敌军若闻汉升威名,怕是未战先怯了。\"
\"哈哈哈!若袁绍胆怯避战,主公正好挥师掩杀!末将这便去杀他个片甲不留!\"黄忠朗声大笑,催马出阵。
至两军阵前,黄忠提气喝道:\"南阳黄忠在此!听闻有个乳臭未干的颜良小儿,可敢出阵与老夫过招?\"
被直呼其名的颜良怒不可遏,急向袁绍请战:\"末将愿取黄忠首级,为大军立此头功!\"
袁绍嘱咐道:\"黄忠当年曾一日连克数城,不可小觑。颜将军务必谨慎应战。\"
\"主公放心!\"颜良傲然道,\"末将定斩此老匹夫首级献上!\"
说罢策马上前,与黄忠对峙。颜良扬鞭喝道:\"老匹夫休得猖狂!今日便让你见识我颜良的厉害,也叫刘苍知道,荡平幽州有我颜良足矣!\"
黄忠虽然刚过四十,却因常年为病子四处求医,面容显得格外沧桑。
听闻颜良挑衅,黄忠仰天大笑:\"区区小儿也敢在此放肆!我幽州猛将如云,就算老夫在军中不过无名小卒,取你首级也如探囊取物!\"
\"老匹夫找死!\"颜良怒喝拍马冲来,黄忠不再多言,掣出背后战刀迎战。这把 ** 不似关羽的长柄大刀,自然使不出拖刀计。况且此计只对武艺逊色者有效,若遇旗鼓相当之敌,反成累赘。
刘苍冷眼观战,看出颜良武力高达95,若与关羽正面交锋,至少能战六七十回合。
锵!两骑交错,兵刃首次相击。颜良暗自心惊:这老将膂力竟与自己不相上下!方才兵刃激震,虎口至今发麻。黄忠同样感受着臂间余震,却胸有成竹——比起蛮力,他更擅长刀法精要。手中 ** 舞动起来,远比长刀灵巧。
\"痛快!再来!\"二人拨转马头再战。此番颜良不再试探,长刀横斩腰际。黄忠双掌抵住刀背,硬接这记杀招,竟被震 ** 下。好在他身手矫健,拽着缰绳疾奔数步,复又翻身上鞍。
颜良杀回枪时,黄忠早已调转马头。见对方借马力当头劈来,黄忠巧劲相迎,未等其力道尽出,刀锋已顺势抹向颜良手腕。颜良慌忙撤手,惊出一身冷汗。
电光火石间,黄忠猛然翻腕,雪亮刀锋划出凛冽寒光,直取颜良咽喉。颜良仓促后仰,堪堪避过致命一击,却见额前碎发簌簌飘落。
\"老匹夫!\"颜良怒发冲冠,双目赤红,\"今日定取你项上人头!\"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刻他竟被削去顶发,当即暴起猛攻。黄忠却如闲庭信步,刀锋流转间将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尽数化解。转眼五十回合过去,兵器相击之声震耳欲聋。
忽见黄忠刀势骤变,雪刃翻飞似银蛇狂舞,竟开始正面硬撼颜良兵锋。几番硬碰之下,颜良只觉虎口发麻——方才惊觉对方先前多用巧劲,此刻气力已耗去七八。
\"着!\"黄忠暴喝声起,刀光闪过处血花迸溅。颜良左臂顿时少了大块皮肉,痛呼声中拨马便逃。文丑见状急催战马接应,却听得弓弦震响,一支狼牙箭已破空而至。
\"噗\"地一声,箭簇自后颈贯入,颜良身形在马背上猛然一顿。文丑目眦欲裂挺枪跃出:\"卑鄙小人!还我兄长命来!\"
黄忠扬刀长笑:\"袁本初还不束手就擒!\"身后千军万马如潮水般涌向敌阵。远处城楼上,\"并州攻防战\"的旌旗正在硝烟中猎猎翻卷。
士气正盛之时,刘苍岂会错失良机,立即命典韦率部冲锋。
他同时派遣传令兵返回容城,令郭嘉统率主力直取易京!
\"颜良!我的爱将啊!\"
袁绍目睹颜良战死,悲愤交加,竟吐血昏厥。\"主上!主上醒醒!\"谋士田丰见状,急忙喝令:\"速速鸣金收兵!\"
收兵声中,袁军溃不成军,刘苍率部乘胜追击,直至易京城下。待袁绍守军出城接应,刘苍方才止步。但他并未撤军,令万余将士列阵城前,静候郭嘉主力合围。
郭嘉大军很快抵达,对易京形成合围之势展开猛攻。此时袁绍尚未苏醒,文丑悲愤难当无法指挥,其余将领又不在身边,田丰只得下令集中兵力突破南门。
刘苍早有所料,故意在南门布置薄弱兵力。他深谙围三阙一之道,此番目的仅在夺取冀北要冲易京。田丰率残部渡易水退守鄚县,凭借天险阻隔追兵。
实际刘苍也无心继续进击,在接管易京后便停止攻势。占据这个冀州前沿据点,日后南下将更加便利。
与此同时,西北战线也已展开。马腾、韩遂挥师进犯并州。两军对峙于洛水两岸——此洛水非洛阳之洛。并州雕阴县地处河西,乃西凉军入并必经之地。
西凉铁骑虽骁勇,却非攻城之材。加之马、韩二人本无真心助曹袁之意,仅出三万兵力。守方贾诩从容布防:五千 ** 手配五千步兵驻守雕阴,其余两万兵马分驻高奴、定阳,三地互为犄角之势。
只要有一处防线崩溃,援军便能立刻赶到!守住这三处要地,马腾韩遂休想踏入并州半步!但若只是被动防守,贾诩又怎会向刘苍请求三万大军?早在华雄与贾诩率军抵达前,马腾便曾猛攻雕阴。当时仅有数百城防兵与周边百姓协守,竟硬生生扛住了西凉军的攻势。
当雕阴百姓得知马腾韩遂欲犯并州,纷纷自发集结城头,与守军并肩抗敌。贾诩初闻此事颇为震动,特意询问这些百姓:\"战事凶险,何以甘愿赴死?\"百姓们答道:\"我等皆是长安逃难而来的流民,若非大将军刘苍赐田舍种、免征税粮,早成乱世枯骨,哪能过上每日两餐的安稳日子?在大伙心里,大将军便是救苦救难的天神!\"
这些年董卓 ** 如刀,西凉军三字更令他们恨入骨髓。听闻此言,贾诩既感愧疚——昔日在董卓帐下时,他也曾是加害者之一;又深感庆幸,这乱世竟有刘苍这等人物,为百姓撑起一片生天。此刻军民同心共守雕阴的场面,更让他确信:刘苍才是终结乱世的不二人选。
既知民心可用,贾诩便不再忧虑防务。他抚须沉吟:何不趁机给马腾韩遂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作为西凉旧部,他太清楚其中关窍——此番敌军虽仅三万,实则能动员十余万兵马。之所以未倾巢而出,盖因两大忌惮……(西凉局势诡谲,马腾、韩遂虽为西凉魁首,然凉州与关中尚有十余股势力盘踞。李傕、郭汜正自相残杀,若非马韩二人阻隔,早欲挥师重返西凉。此间势力,大可借力施为——足见西凉乱局之甚!
其二,马韩应允与袁曹结盟,不过虚与委蛇。纵能攻取并州固佳,若事不成亦无损伤,兼得袁曹封将之赏。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令其攻势虚应故事耳。
贾诩深谙个中玄机,只需轻搅西凉这潭浊水,马韩自当溃退。若时机精妙,更可重创二贼!
雕阴县衙内,烛火摇曳。贾诩伏案疾书,案头已垒起数封密函。唤来侍卫沉声道:\"速遣精骑分送李傕、郭汜、段煨等将,若遇阻拦,便说是西凉贾文和亲笔。务必亲手交付!\"
又命人急召华雄、张绣率铁骑来会。待信使纵马没入夜色,贾诩捋须而笑。他在西凉的名号,便是最好的通行令。
密函中设下连环计:一面唆使李郭段诸将,言明马腾远征并州,关中空虚难存,当联军西进夺取凉州;一面向马韩许诺牵制关中群雄,诱其主力深入。待两虎相争,正可坐收渔利!
关于贾诩的品性,李傕郭汜段煨三人倒是深信不疑,遂采纳了他的提议。
眼下处境确如贾诩所言,关中一带物资匮乏,连天子都下落不明,对他们而言自然不及西凉快活。
数日后,李傕郭汜遣人答复贾诩,愿依计行事。
获知此讯,贾诩当即提笔,修书两封分别致予马腾、韩遂。
信中言明李傕郭汜欲偷袭西凉,若二人不及时回援,故土恐将沦陷。贾诩特意申明自己驻守并州仅为防御,绝无进犯西凉之意,只要二人撤兵,必当遵守诺言不进犯西凉。随信还附赠伏兵之计,建议他们在黄白城设伏,待李傕率军经过时突袭,定可大获全胜。
收到书信,马腾韩遂将信将疑,共议对策。正踌躇间,忽闻帐外急报:
\"报——!\"
传令兵慌慌张张跪地禀告:\"长安细作来报,李傕郭汜已停战,且各自秘密调遣数批兵马,去向不明!\"
\"果然如此!\"马腾拍案而起,\"贾文和所言非虚,这二人当真要偷袭我们后方!\"
韩遂眼中寒光一闪:\"既然情报属实,不如就依贾诩之计,在黄白城布下天罗地网!\"
马腾抚掌称善:\"好!且让董卓旧部领教我西凉铁骑的威风!\"
二人再无迟疑,即刻按计布置,同时派人向贾诩致谢,承诺不再进犯并州。此计得以施行,全赖贾诩对西凉诸将脾性的精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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