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装聋作哑,同样代表站在孙坚对立面!
换句话说,从他得知情报那一刻起,就只剩两条路——
死守,或暗中协助孙坚军破城!
选前者,谈判彻底崩盘。
选后者,等同背叛刘表!
而且,若选后者,事情远不止开城门那么简单。
方才他说过,投降会连累家人,尚能辩解迫不得已。
但失城不同!
尤其因夜袭丢城,以他的地位,刘表最多斥责几句。
关键是,失城后他还能活着回去!
孙坚军靠他拿下城池,便捏住了他的把柄。
从此,他必须暗中替孙坚效力,直至刘表覆灭!
综合秦鸣的言语,潜台词 ** 裸:
\"我知你不敢明着投降,所以给你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投诚!\"
既入伙,便是自己人——
这才是秦鸣称此为\"家事\"的真意!
认亲,便是家事;
不认亲,蔡玉那封信才是\"家事\"!
想到这里,蔡瑁浑身发冷,惊恐地瞪着秦鸣。
这年轻人……太可怕了!
秦鸣此行的目的已昭然若揭——
用蔡氏全族的命,换他归顺!
若不从,整个蔡家……唯有蔡玉能活!
秦鸣干得出来吗?
当然!
既称\"亲戚\"才告知情报,若装没听见,便是拒绝认亲。
非亲非故还敢阻孙坚军?那就是敌人!
对敌人,秦鸣何曾心慈手软过?
\"玉儿可知你在做这些?\"
蔡瑁齿缝间挤出这句话,身躯止不住地战栗。
“你说她是你的未婚妻,现在做的这些事她可清楚?”
“有必要让她知道吗?”
秦鸣讥讽地勾起嘴角:
“当初你们舍弃她的时候,可曾把她当作亲人?”
“既然如此,现在又何必让她知晓?”
言语间他忽然展颜一笑:
“念在亲戚情分上,我再送蔡兄几句肺腑之言。”
“世人总爱锦上添花,却不知雪中送炭才最珍贵。”
“你与蒯氏兄弟能助刘表夺取荆州,如今真要陪他一起葬身风雪?”
“我能踏足此地,自然也能直抵襄阳。”
“八秦的距离,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乘舟也好,驱车也罢,终究会到。”
“从洛阳千里迢迢而来,还差这几秦路吗?”
说着他轻轻按了按蔡瑁的肩膀:
“以兄长的智慧,该明白要作何准备。”
两下轻拍后,他转身呼唤:
“典兄,该走了。”
“这就走?你说的接应之人呢?”
“糟糕!这次赌输了!”
“幸好典兄你没下注。”
“不,我赌了!”
“不,你没赌!”
说笑声渐行渐远。
蔡瑁独坐堂中,目光呆滞。
许久才发出一声长叹,面容骤然苍老:
“这哪里是偷袭?分明是明抢!”
望着空荡荡的厅堂,恐惧爬上脊背。
有这样的亲戚,究竟是福是祸?
他一次感到如此彷徨。
江陵城头,夜巡的火把如同游动的星河。
江畔芦苇丛中,几双锐利的眼睛紧盯城防。
“守备这般严密,奇袭怎可能成功?”甘宁攥紧刀柄。
周泰低声道:“军师说三更必破,且等着。”
“典兄,你们今日入城究竟......”甘宁突然瞪大眼睛——
城头火把突然接连熄灭,吊桥绳索悄然断裂。
「今日与贤弟外出访亲,未多言便离城。」
「但贤弟既言三更,想必那时必有变故!」
作为秦鸣最倚重的长兄,他虽未闻今日秦鸣与蔡瑁密谈内容。
却明白那绝非自己该过问之事。
毕竟此番行动,除孙坚外,唯他知晓内情。
连孙策都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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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是秦鸣与孙坚、蔡瑁的密谋。
知情者愈少愈妙。
典韦此言一出,甘宁愈发困惑。
敌军守备森严却突兀来袭,莫非三更时分城门会开?
念及此,甘宁问周泰:
「幼平,距三更尚有几时?」
「不足三刻!」
周泰声沉如铁:
「静候便是。」
古时一刻即十五分,三刻便是三刻钟。
「不足三刻...」
甘宁凝视城楼,眸中精光闪动——但愿这三刻内真有转机。
「来人!速来!」
此时郡守府议事厅内。
沉寂多时的昏暗房间,忽传出蔡瑁嘶哑呼唤。
亲卫慌忙应道:
「属下在此!」
「现下几更天?」
蔡瑁推门而出时,袖袍带起阴风阵阵。
「二更将尽...三更将至。」
亲卫答得战战兢兢,抬头瞬间惊见——
蔡瑁形销骨立,双目赤红如染血。
「太守您...」
「嗯?」
蔡瑁冷睨,厉声喝道:
「即刻传令换防!命四门守将率亲兵来见!」
亲卫膝盖一软:
「遵命!」
连滚带爬冲出府衙时,身后传来蔡瑁森然指令:
「三刻未至者——军法从事!」
整座城池骤然沸腾。
「太守令!全军换防!」
“太守军令!即刻换防!”
四骑快马分赴江陵四门,高亢的传令声在街巷间回荡。城头守将们面面相觑——深更半夜的,换哪门子防?
未及细想,蔡瑁的亲卫已疾步登城冷喝:“奉太守令,各部曲主将即刻率亲兵赴郡守府议事!三刻未至者,军法从事!”
军令森严,众将不敢怠慢,纷纷下城疾行。
......
与此同时,城外密林。
“敌军在换防?”
甘宁听见城头骚动,兴奋地拍碎手中土块:“邪了门!这大半夜的居然调兵?”抬眼望去,城上守军正如潮水退去,防务瞬间空虚。
他激动地转向同伴:“先生真神机妙算!怎料定敌军会在此时换防?”
周泰摩挲着刀柄咧嘴一笑:“天赐良机。”
二人不约而同望向典韦:“将军,是否现在攻城?”
虽三将同至,但秦鸣明确指定由典韦统帅。典韦咧开血盆大口笑道:“俺老典早按捺不住了,可先生临走时再三交代——必须三更整攻城,早一分晚一分都不行!”
“这...”
甘宁与周泰交换眼神。眼下城防空虚却要苦等时辰?但军令如山,甘宁啐了口唾沫狞笑:“横竖三更将至!待会儿老子先摸上城头,二位随后接应!”
典韦二人点头应允。先登乃九死一生的差事,也就这锦帆贼抢着送死。
他们不知的是,此刻城头守军正被不断抽离。当最后一名校尉踏入郡守府时,蔡瑁面对着满堂茫然的将领,缓缓展开手中绢布......
夜色深沉,南门守将张猛抱拳道:
\"太守大人,此时更换城防可有缘由?\"
其余三名将领同样面露疑色。
蔡瑁目光凝重:
\"城中暗藏叛徒,与孙坚军密谋,意在图谋江陵!\"
\"叛徒?\"众将惊愕。
闻讯赶来的十余名千夫长纷纷追问:
\"可知是何人通敌?\"
\"究竟是谁勾结外贼?\"
蔡瑁沉声道:\"正因未明,才召集诸位!若不揪出此獠,城门朝开夕破!\"
众将闻言变色,有人拍案怒喝:
\"藏头露尾之徒,可敢现身领死!\"
\"速速自首,饶你全尸!\"
蔡瑁冷眼旁观众人互相猜忌,忽道:
\"据报此贼手握兵权。诸位今日在城防时可曾发现异常?\"
场中立时剑拔弩张,四门守将彼此怒视,其余将领皆暗中按剑。怀疑的种子已然播下,帐内气氛顿时剑影幢幢。
“大人,刘义这几日行踪可疑,莫非他就是内应?”
“我营帐附近常有陌生人徘徊,细作应在隔壁。”
“李校尉近日频繁离营,行为颇为可疑!”
一人开口,众人纷纷推诿起来。
蔡瑁目光锐利,逐一扫视众将,最终落在南门守将张猛身上,冷声道:
“张将军,你那边难道没有异常?”
“异常?”张猛一愣,正要摇头,忽然想起白日城门外的两人,急忙道:
“确实有些状况!”
可话出口,他猛然皱眉,疑惑地看向蔡瑁——那两人不是蔡瑁亲自迎入城的吗?怎会是可疑之人?
他欲言又止,但众人的目光已齐刷刷投来。
蔡瑁冷笑道:“究竟有何异常,说清楚!”
“是末将多心了,并无异常!”张猛干笑解释。
就在这时,远处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警报:“敌袭!”
震天的喊杀声自城外爆发,府外众将皆惊——敌袭竟来自南门方向!
蔡瑁目光森然:“好张猛!你果然勾结孙坚,里应外合!”
“大人明鉴!末将冤枉!”张猛慌乱大喊。
众将早已怒目而视——知情不报,敌军又恰从南门攻入,不是内应是谁?
守将霍笃拔剑怒喝:“逆贼受死!”剑光一闪,直刺张猛腹腔。众人见状纷纷挥刃,转眼便将张猛斩杀当场。
蔡瑁见张猛毙命,面色阴沉如铁。
张猛此人勾结外敌,现已伏诛,诸位随我速往南门御敌!
话音未落,便率军急奔南门而去。
此人虽非善类,却也不愚钝。
他深知此去凶多吉少,为保自身周全,必须抹去所有可疑痕迹。此番抵抗,势在必行!
然而当其率军赶至城门时,孙坚军已趁虚而入,夺取了无主城门。
轰然巨响中,城门大开。
转瞬间,喊杀声震天。
\"杀!\"
\"随我冲锋!\"
只见典韦与周泰率领黑压压的孙坚军杀入城中。见此情形,诸将皆惊失色——他们孤身前来未带兵马,如何抵挡来势汹汹的敌军?
唯有蔡瑁镇定自若:\"诸将速回调兵,随我迎敌!绝不能让敌军占城!\"随即对霍笃等将领喝道:\"率亲兵随我杀敌!\"
说罢摆出决死之态,率众迎战孙坚军。城内顿时厮杀声四起。
但守军终究仓促应战,而攻城者尽是孙坚帐下精锐。待守军勉强集结时,战场已呈溃败之势。
蔡瑁率众浴血奋战半个时辰后终难支撑,只得领残兵突围出城。至此,不到一夜光景,江陵城彻底易主。
江陵之战·蔡瑁之用与对戏志才的筹谋
长江之畔,战船云集。孙坚与秦鸣正于甲板对坐。
远处,由锦帆贼改编的水军娴熟地撒网捕鱼。小舟巡弋江面,不多时便满载鲜鱼而归。士卒们刮鳞烹制,将鱼脍呈上案前。
孙坚夹起涮好的鱼片,蘸着酱料就着新炊的米饭,大快朵颐间忽然问道:\"子若,此番奇袭可有胜算?\"
秦鸣正吹凉鱼片,闻言笑道:\"主公以为如何?\"说罢将鲜美的鱼片送入口中,露出满足的笑容。
孙坚见状,亦展颜而笑。
\"照常理,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事准能成!\"
他咂摸了下嘴,若有所思道:
\"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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