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光临,蓬荜生辉!吴先生,请!\"陆瀚涛朗声大笑,先与吴任松寒暄两句,转头对陈志钺调侃:\"阿钺,这次没带你的铁观音吧?先说好,我可喝不惯。正好朋友送了罐母株大红袍,今天借吴先生的光,咱们开了它!\"
\"陆叔,您别是被人忽悠了吧?那茶树年产才几两,能落到您手里?\"陈志钺毫不客气地拆台。
陆瀚涛顿时瞪眼——他平生最恨别人质疑他精心打造的上流品味。\"你小子懂什么?做生意我服你,论茶道,你还差得远呢!\"他冲陈志钺连连摆手,转而对含笑旁观的吴任松做了个\"请\"的手势:\"吴兄别理这衰仔,他每回来都要气我。\"
三人入座客厅后,吴任松忽然叹气:\"真羡慕陆兄和阿钺的交情。当年我也有几个谈得来的年轻人,可自从新松上市,身边朋友钺来钺少。如今接近我的,多半冲着钱财。唉,人生无奈啊。\"
陆瀚涛眼角微跳,朝陈志钺递了个眼色——这老狐狸太能装,联手宰他一笔!
那块地现在入手确实亏了。
但两年后督府重点开发新界,将以800万高价收回。这么算来,吴任松花600万从曾剑桥手里接盘,最终还是赚的。
只是他去程一言留的地址核实期间,被那个叫巫哈密的黑人打断了两颗牙、四根肋骨和一条腿骨。
一把年纪亏了钱,还得在医院躺半年,实在有点冤。
所以陈志钺图的并非那块两年后才升值的地皮,而是想帮老吴避开这顿冤枉打,卖个人情给他,等将来程一言收购新阳集团时,搭个顺风车,赚他个千八百万港币罢了。
至于陆瀚涛能从对方身上啃下多少肉,那是陆叔的本事,陈志钺跟着分一杯羹就行。
陆瀚涛吸取上次教训,没再让陈志钺泡茶。
他揭开茶罐,装模作样闻了闻茶香,接着烧水、烫杯、投茶……
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连吴任松都忍不住点头称赞。
三杯茶过后,该谈正事了。
陆瀚涛让管家从内室取出一卷泛黄的地图,抽出一张铺在茶几上,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圈:“吴兄,你怎么看上这块荒地了?
你看,这地方没路、没电、没水,标准的‘三无’废地。
前阵子听说有个买下来打算建别墅,我还笑城里人钱多得没处花,跑新界来打水漂。”
“陆兄,不瞒你说,这地皮是曾氏兴业二少爷买的,现在交给三房幼子曾剑桥开发。
曾老二当初花了400万拿地;
曾剑桥又贷款200万全投进去,计划盖24栋别墅。
现在我收到,知道曾剑桥资金链断了。
我出价300万想买下他的项目,但那小子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这么卖他不仅血本无归,还得倒贴一大笔。
所以价格还能再加,唯一拿不准的是,如果我自己拉水电修路,后期还得投多少钱。
陆兄,小弟知道你在新界吃得开,连王一飞先生都找你合作。”吴任松抱拳问道,“今天冒昧登门,就想请你帮忙估算一下,明里暗里总共还要砸多少钱才能搞定。”
“吴兄客气了,你既然找到阿钺这儿,陆某能帮一定帮。稍等,我拿算盘打一下。”陆瀚涛让管家取了算盘,噼里啪啦一通拨弄,报出个让吴任松牙疼的数字。
“还要四百万?
陆兄,拉电线、铺水管、修条碎石路,居然要这么多?”盯着眼前的算盘珠子,吴任松脸色钺来钺难看。
陆瀚涛笑眯眯地斟茶:“在市区确实不用,但在新界,就这个价。
吴兄,修路、埋管、立电线杆,哪样不得动土?
你一动土,周边村子能不能说你坏了他们风水?”
“别怪我吓唬你,在乡下办事,村长、族长、村民、混混,甚至孤寡老人……方方面面都得打点,否则麻烦不断,让你天天吃降压药。”
吴任松擦擦额头的汗:“算了,我还是压价买地再转手,少赚点,省得麻烦。”
“可那块地没水没电没路,你买了谁接盘?砸手里怎么办?”陈志钺笑着把话题拉回来。
吴任松本想找陆瀚涛讨个安心,结果被他俩一唱一和弄得心神不宁。眼看和曾剑桥约定的时间快到,为求稳妥,他硬拉着陈志钺二人同行当参谋。
陆瀚涛惦记着算盘打出的四百万,比陈志钺还积极:“阿钺,下午有事吗?推了吧,一起去帮吴兄看看?”
陈志钺没意见,让张嘉文开车回陈记,自己和陆瀚涛坐上吴任松的车。十五分钟后,颠簸的黄泥路尽头出现一片繁忙工地。
“那位就是曾家三房的曾剑桥。”吴任松低声指向撑伞走来的中年男人。
曾剑桥发现吴任松带了人,折回去多拿两把伞。烈日当头,他满头大汗却不得不放低姿态,殷勤招呼金主。
“七少,介绍一下,这位是新界陆家的陆瀚涛先生,这位是陈记食品的陈志钺先生。他俩是我好友,特地来帮我参谋,你不介意吧?”吴任松态度倨傲,如同初见陈志钺时那般。
曾剑桥警惕地瞥了眼陆瀚涛——这位新界地头蛇连王一飞都要合作。至于姓陈的年轻人,港岛富少圈查无此人,估计是无名小卒。
“当然不介意!近千万的生意,多几位朋友把关更好。”曾剑桥笑着递伞给陈志钺,亲自为吴任松遮阳,“各位请随我参观工地。”
“看是要看,但这生意值千万?我看八十遍也看不出门道。”吴任松冷笑走在前面。
陈志钺与陆瀚涛对视一笑。后者压低声音:“四百万利润对半分!搞定他,你二我八。”
“陆叔,大热天我跑前跑后,连九龙塘都顾不上,才分两成?”
“年轻人别贪心,两成够你上次买厂的本钱了。”
“老人家也别太黑,没我牵线你一分赚不到。四六分,没商量。”
陆瀚涛和陈志钺跟在后面,两人不便深谈,简单交锋后达成三七分成的约定。
吴任松在工地转了一圈便停下脚步,朝曾剑桥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万,一口价。\"
\"松哥,这价钱在港岛可没人会接受。光是这块地皮,我二叔当初就花了四百万,更别说现在建好的二十四栋别墅......\"曾剑桥收起笑容,语气骤然强硬。
吴任松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笑着招呼陆瀚涛和陈志钺过来。
陆瀚涛开门见山,如数家珍地列举周边村落的状况,哪个民风剽悍,哪个难缠难搞......短短几句话就让曾剑桥额头冒汗。
\"七少,别硬撑了。徐家村这块地十年来至少有十个老板来看过。要真是风水宝地,哪轮得到你二叔捡漏?三百万已经很公道了。\"陆瀚涛语重心长,字字诛心。
\"看在叔爷的面子上......五百万......\"曾剑桥强压怒火,向吴任松哀求道。
吴任松举起烟斗打断他:\"要不是看在你叔爷的面子上,我何必大老远带朋友来晒太阳?听说你贷款两百万开发这块地,结果没水没电没路,工期拖了好几倍。下个月银行就要催款,你这二十四栋别墅连顶都没封......\"
曾剑桥低头沉默,看似在思考,实则不时偷瞄工地入口。
就在吴任松和陆瀚涛交换眼色,考虑是否加价时,工地入口传来汽车喇叭声。一辆劳斯莱斯银影驶入,停在众人不远处。
\"爹地!巫哈密拿督来了!\"曾永年夸张地从驾驶座跳下,殷勤地拉开后车门。
程一言语笑晏晏地下车,目光扫过众人时突然僵住——他看到了陈志钺。
曾永年见程一言愣住,连忙扶着他的肩膀喊道:\"爹地,拿督对我们的别墅很感兴趣!\"
曾剑桥立刻撇下吴任松,举着伞迎上去:\"日头太毒,拿督当心。\"程一言偷瞄陈志钺,发现对方只是微笑旁观,似乎没有揭穿的打算。
程一言甩开曾剑桥递来的雨伞,敛起笑意冷声道:\"九百万,不二价,爱卖不卖。\"
这神态语气......
臭小子竟敢临场改戏!
曾剑桥眼皮一跳,此刻却无暇细想。
只得按原定剧本高声接话:\"卖!这就签合同!\"
曾永年显然跟不上节奏,慌忙奔向铁皮屋办公室,边跑边喊\"我去拿合约\"。
看过《金手指》的陈志钺心知肚明——自己的出现让程一言彻底演砸了。
但在吴任松与陆瀚涛眼中,这位马来西亚拿督本就该比港岛太平绅士更矜贵。此刻对商人摆架子,反倒显得合情合理。
\"九百万啊......\"吴任松偏头低语。
陆瀚涛眯起眼睛:\"沉住气。新界的地皮,岂是马来人想碰就能碰的?\"
果然见曾剑桥谄媚地为程一言撑伞,经过众人时朝吴任松得意挑眉:\"松哥恕不招待了。\"
雨伞甩给马仔后,父子俩窜进办公室假装拟合同,实则趴在窗边窥探。按他们设想,见拿督豪掷千金,嗜财如命的吴任松必会加价截胡。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程一言与陈志钺相识。更没想到陆瀚涛盯着这只\"九百万水鱼\",心里已打起新算盘——上次三百万的买卖能榨出四百万油水,这回该翻几番?
吴任松冲程一言笑笑带人离去。陈志钺递上名片:\"拿督很像我家一位工程师。\"
\"陈老板说笑了。\"程一言指尖微颤接过名片,\"我只管住庄园,哪懂盖房子。\"
\"是极是极,上等人只管用人嘛。\"陈志钺眨眨眼扬长而去。
汽车刚驶远,曾家父子就冲出来怒吼:\"怎么搞的!说好要镇定,你下车就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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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暴怒的曾剑桥,程一言哪敢坦白身份早已穿帮。
“曾先生,今天要忽悠的对象,可比你之前说的多得多啊。”程一言先推卸责任,随后亮出陈志钺的名片:“这位陈先生可不简单,刚才还想试探我……”
“别给自己找理由了!
今天来的三个人里,就数他最不起眼。
从他们进门到现在,快一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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