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洛杉矶酒店落地窗时,冰喻是被枕畔熟悉的沉香味扰醒的。
那味道混着清晨微凉的空气,像一层轻柔的纱,裹着他从梦境里慢慢浮出来。
他揉着眼睛转了个身,睫毛还沾着几分惺忪,刚好撞进柒霖睁开的眼眸里
——对方指尖还停在他额前,正轻轻拂开挡眼的碎发,指腹蹭过皮肤时带着点温热的触感,见他醒了,柒霖微微抬了抬眉,看一下他的眼神比窗外的晨光还软几分,像融了半块蜜糖的温水。
“醒了?”
柒霖的声音还带着点晨间的沙哑,尾音轻轻往下压,就两个字,却让冰喻心里泛起暖意,像揣了个小小的暖炉。
他往柒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对方棉质睡衣的领口,还能闻到残留的雪松味沐浴露清香,混着沉香味一起,成了让人安心的气息。
他忍不住闷声哼了句:“再赖会儿,反正今天不用赶早。”
柒霖没应声,只是手臂松了松,让他靠得更舒服些,掌心轻轻贴在他的后背,慢慢顺着脊椎的弧度摩挲。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躺着,窗外的海风偶尔吹得窗帘轻轻晃动,米白色的布料扬起又落下,像海浪的褶皱。
阳光透过缝隙洒在被子上,烙下细碎的光斑,随着窗帘的摆动慢慢移动,在冰喻的手背上晃来晃去。
冰喻盯着那些光斑发呆,指尖偶尔跟着光斑动一动,忽然想起三天前刚从纽约来洛杉矶的场景
——当时他们坐的航班落地时是傍晚,天边还留着淡紫色的晚霞,出机场往酒店走的路上,沿途的山丘还留着前几个月洛杉矶大火所遗留的痕迹。
褐色的土坡上缀着焦黑的树干,像被烧坏的画笔,只有零星几簇新绿从石缝里钻出来,细细的茎秆撑着两片嫩叶,看着有些萧瑟,却又透着点倔强的生气。
“还记得刚到那天,路过的那些山吗?”
冰喻戳了戳柒霖的胸口,指尖碰到对方柔软的睡衣,还能感受到底下温热的体温。
“当时我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全绿回来。”
柒霖低头看他,视线落在他发顶那撮有点翘起来的呆毛上,指尖在他发顶轻轻蹭了蹭,像在安抚小动物:
“导游说,明年就差不多了。”
语气却很笃定,让冰喻心里踏实不少,像悬着的小石子落了地。
等彻底起了床,洗漱完下楼吃早餐时,餐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是来旅行的游客,说话声、刀叉碰撞声混着咖啡的香气,热闹又温馨。
李鸣正举着个墨西哥卷饼朝他们挥手,卷饼里的生菜叶都露了出来,嘴里还塞得鼓鼓的,说话有点含糊:
“柒哥、冰哥!你们可算下来了!我跟艾米丽刚才查了攻略,今天去威尼斯海滩怎么样?听说那儿的街头涂鸦超酷,颜色亮得晃眼,下午还能看别人冲浪,有几个高手据说能在浪上站好几分钟!”
艾米丽坐在旁边,手里端着杯冰咖啡,冰块在杯子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笑着补充,指尖还点了点手机屏幕上的攻略图:
“而且今天天气特别好,气温大概二十多度,不会太晒,海滩边还有不少手工小店,卖的都是设计师自己做的小玩意儿,刚好能逛逛,说不定能淘到喜欢的东西。”
冰喻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转头看柒霖,眼里满是期待。
柒霖对着他点了下头,嘴角还带着点淡淡的笑意,算是应了。
吃完早餐,四人坐上租来的车往威尼斯海滩去。
车子刚驶出酒店停车场,就遇上了一点早高峰的车流,但并不拥堵,慢慢往前挪的时候,还能看到路边早餐店门口排队的人,手里拿着刚出炉的可颂,香气似乎都飘进了车里。
沿途的风景渐渐从市区的高楼变成低矮的彩色洋房,有的外墙刷成明黄色,有的是淡蓝色,门口还摆着五颜六色的盆栽,三角梅顺着墙壁爬上去,开得热热闹闹。
路边偶尔能看见抱着冲浪板的人,冲浪板上还沾着点海水的痕迹,他们踩着拖鞋慢悠悠地往海滩方向走,步伐松弛,一点也不着急。
冰喻趴在车窗边,下巴抵着胳膊,看着那些涂满鲜艳图案的墙壁——有的画着海底世界,蓝色的海浪里藏着发光的水母;有的画着卡通人物,咧嘴笑着,手里还举着冰淇淋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手指快速点着屏幕,生怕错过好看的画面。
柒霖坐在驾驶座上,偶尔会放慢车速,甚至在遇到特别精致的涂鸦墙时,悄悄把车停在路边,等冰喻拍够了再继续走,全程没说一句话,却把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心上。
车子驶离市区没多久,远处的山丘再次映入眼帘。
和三天前相比,似乎又多了点绿意,原本焦黑的树干旁边,冒出了更多嫩绿的新芽,像撒在褐色画布上的绿色颜料。
冰喻指着窗外,声音里带着点惊喜:“你看,好像比之前绿了点,那些新芽又长了不少。”
柒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目光在那些绿意上停留了几秒,轻轻“嗯”了一声:
“再等阵子会更好,夏天雨水多,长得快。”
到了威尼斯海滩,刚下车就听见热闹的音乐声,是街头艺人在弹吉他,唱的是首轻快的英文歌,节奏一蹦一跳的,让人忍不住跟着晃脚。
沿着木板路往前走,两侧全是鲜活的景象——有人抱着吉他坐在台阶上唱歌,嗓音清亮,面前的琴盒里放着几张美元纸币;
有人踩着滑板在坡道上表演特技,身体腾空时引来阵阵欢呼,落地时还会对着观众比个帅气的手势;
还有人蹲在沙滩上用沙子堆雕塑,指尖翻飞间,一只栩栩如生的海豚渐渐成型,海豚的眼睛用黑色的小石子嵌着,透着灵气。
李鸣瞬间被玩杂耍的吸引,那人手里抛着五个彩色的小球,还时不时把球抛到观众面前,再稳稳接住。
他凑过去看得目不转睛,眼睛都快瞪圆了,偶尔还会跟着周围的人一起鼓掌。
艾米丽则拉着冰喻往涂鸦墙的方向走,手里还拿着个小镜子,帮冰喻理了理耳边的头发:
“我一定要拍几张好看的照片发社交平台,前天拍的纽约街景都好多人点赞,今天这涂鸦墙肯定更出片。”
柒霖跟在两人身后,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目光始终落在冰喻身上,时不时会抬手帮他挡一下路过的人群,生怕他被撞到。
冰喻站在一面画满海浪图案的涂鸦墙前,海浪的颜色从浅蓝到深蓝渐变,还溅着白色的浪花,像真的在涌动一样。
他调整着姿势,一会儿侧着身,一会儿对着镜头笑,还不忘回头喊:
“柒霖,帮我拍张照!要把海浪和我都拍进去!”
柒霖拿出手机,没说话,只比了个“站好”的手势,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调整着角度。
他选了个低一点的角度,把涂鸦墙的海浪和冰喻的身影框在一起,按下快门时,刚好有风吹过,撩起冰喻的衣角,也吹乱了他的头发,画面里的人笑得眼睛都弯了,像盛满了星光。
“拍得怎么样?”
冰喻凑过来看,脑袋几乎要靠在柒霖肩膀上,见屏幕里的自己被阳光衬得格外鲜活,连皮肤都透着淡淡的光泽,忍不住弯了眼,语气里满是夸赞:
“拍照技术不错,还挺好看。”
柒霖只是把手机递给他,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轻声说:“是你好看。”
冰喻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太阳晒透的樱桃,他赶紧把手机塞回柒霖手里,假装整理衣服来掩饰尴尬:
“那你也站这儿,我帮你拍一张!你站在海浪前面肯定特别帅!”
柒霖依言站定,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身姿挺拔,黑色衬衫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
阳光落在他身上,把黑色衬衫的边角染成浅金色,连带着他平时冷冽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像被融化的冰。
冰喻按下快门,看着照片里的人,忍不住感叹:“柒霖,你有点小帅呀。”
柒霖没接话,只是接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悄悄把这张照片设成了锁屏壁纸
——壁纸里的自己身后是涌动的海浪涂鸦,而他知道,现实里的自己,身后永远有个笑眼弯弯的冰喻。
旁边的艾米丽看得真切,挑了挑眉,眼里带着点调侃的笑意,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刚看完杂耍的李鸣往远处的小店走:
“走,我们去看看手工饰品,给他俩留空间,咱们别当电灯泡啦。”
两人沿着木板路慢慢逛,路边的小店一家挨着一家,有的卖手工编织的挂毯,颜色鲜艳,上面还缀着小铃铛,风一吹就叮当作响;
有的卖手绘的陶瓷杯,杯身上画着洛杉矶的地标,可爱又有纪念意义。
路过一家卖冰淇淋的小店时,冰喻停下脚步,玻璃橱窗里摆着各种口味的冰淇淋,薄荷巧克力味的那一款,绿色的冰淇淋上撒着黑色的巧克力碎,看着就很清爽。
他盯着橱窗咽了咽口水,眼神里满是渴望,却没好意思说出口。
柒霖注意到他的目光,直接拉着他走进店里,对穿着粉色围裙的店员笑了笑:“两个薄荷巧克力味,谢谢,麻烦多撒点巧克力碎。”
拿到冰淇淋后,冰喻咬了一口,冰凉的口感混着薄荷的清香在舌尖散开,巧克力碎咬起来脆脆的,甜而不腻,忍不住眯起眼睛,像只吃到糖的小猫:
“太好吃了!柒霖你快尝尝!这个薄荷味一点都不冲,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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