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眼前的景象让即使经验丰富的张队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整洁的马路上散布着汽车零件和玻璃碎片,如同一片废墟。
一旁的公交站台被不知如何起飞的轿车完全被砸塌,扭曲的金属框架下压着破碎的广告牌。
轿车的司机正躺在担架上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抬进救护车,另一辆严重受损的白色丰田还在冒着白烟。
三米外,黑色奥迪空无一人,车门大开。
整个场地已被多辆警车和救护车包围,红蓝交替的警灯光芒将这片混乱照得忽明忽暗。
提前一步赶来的派出所民警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负责刑事案件的专业人员也刚刚到达,正在初步勘查现场。
\"张队,这...\"小李小心翼翼地看了张队一眼,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张队苦笑着摇头,表情凝重:\"小李,这恐怕不是我们几个能够掺和的了。\"
就在这时,一阵异常的空气震动声从上方传来,低沉而有力,仿佛某种巨兽在云层中喘息。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
一架漆黑的武直-10武装直升机如同幽灵般撕破夜幕,突然出现在低空——直升机解除了某种视觉\/记忆干扰装置,毫无征兆地显现在众人眼前。
它机身没有任何常见的军方或警用标识,唯一的标记是一个醒目的三箭头同心圆图案,在探照灯的冷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强烈的探照灯光柱猛然打下,将下方整个区域照得如同白昼,所有警察和救援人员的动作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什么情况?!”
小李下意识地按住腰间手枪,但手指还未触及枪套——直升机底部突然开启一个喷射口,一股浓密的白色气体精准而迅速地向下喷涌。
雾气迅速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事故现场。警方人员根本来不及反应,在吸入气体的瞬间便感到天旋地转,接连软倒在地,失去意识。
几乎在同一时间,道路尽头传来轮胎行驶的声音。
一列纯黑色的装甲车队如同暗夜中的蛇群,无声而迅速地驶入现场。
车辆停稳后,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机动特遣队员迅速下车。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装备精良,动作整齐划一。
直升机驾驶员的冷静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到在场特遣队队员们的耳机里:“猎豹猎豹,这里是黑鹰,记忆删除剂投放完成,目标已失去意识。后续移交你们处理,完毕。”
特遣队领队按下通讯器:“猎豹收到。现场由我们接管,你们可以撤离,完毕。”
“收到,完毕。”
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再次逆模因遮蔽装置,机身逐渐模糊,如同融化在夜色中般消失不见。
逆模因部:基金会黑科技,小子。
地面上,特遣队员们开始高效作业:将昏迷的警员小心地抬进装甲车;专业的技术人员迅速排查周围区域,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目击者;
工程修复部的车辆紧随其后抵达,开始对现场进行不可思议的修复工作:
破损的公交站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重新组装,扭曲的金属被更换,碎裂的玻璃被替换安装。
撞毁的车辆残骸被迅速装运撤离,路面上的血迹和碎片被彻底清理。不过半小时,整个路口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清晨,所有当晚出警的人员都会在自己家的床上醒来,脑海中只有一段模糊的“成功处理一起普通交通事故”的记忆。(被植入虚假记忆了,悲)
而那场疯狂的追逐、无牌的车辆、卫生间里的生死搏斗——所有这些都将无人知晓。
城市的监控系统中,相关时间段的记录变成了一片雪花屏,随后被RAISA(基金会记录与信息安全管理部)的AIc(人工智能作业员)自动替换为一段无缝衔接的、毫无异常的街道影像。
今夜的一切,从未发生。
——
次日清晨,晨曦刚透过Site-cN-19翼楼的玻璃窗,洒下几缕浅金色的光。
冰喻、柒霖、李鸣和艾米丽四人刚走出电梯,便被大厅内肃穆的氛围撞了个正着——
原本空旷的大厅两侧,整齐摆放着数十个白色花圈,素白的挽联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不少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肃立着,胸前别着小白花,脸上带着凝重的神情,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厅正前方的墙壁。
那面墙被密密麻麻的白色雏菊和满天星铺满,中央悬挂着一幅巨大的黑白遗照。
照片里的年轻男子眉眼锐利,嘴角紧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即便定格成影像,眼神依旧带着慑人的锋芒。
“不是吧,这是……出什么事了?”李鸣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挠了挠头,向一名路过的研究员问道,语气带着几分困惑。
那名研究员停下脚步,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带着一丝讶异:“你们不知道吗?今天是站点安保主管的头七啊。”
“安保主管?”李鸣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旁的柒霖,一脸茫然,“可安保主管不是柒霖吗?”
柒霖也正凝视着墙上的遗照,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冰喻轻轻拍了下李鸣的胳膊,轻声解释:“应该是柒霖上任前的那位安保主管,冯烁。”
“对,是冯烁主管。”研究员点了点头,看着四人全然不知情的模样,忍不住调侃了一句,“看你们这反应,怕是连他头七在今天都不知道吧?要是不介意,我给你们说说当时的事?”
“麻烦了。”
柒霖向前迈出一步,目光落在研究员身上,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我确实想知道,冯烁主管是怎么去世的。”
研究员刚要开口,目光扫过柒霖的脸,突然顿住,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几秒钟后,他眼睛猛地睁大,脸上的轻松瞬间被震惊取代,声音都微微发颤:“你……你是新任的安保主管……柒霖?我在职员名单的照片上见过你!”
“正是在下。”柒霖颔首,语气平静,“所以,关于冯烁主管的事,还请详细说说。”
研究员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眼前四人,两人等级为4,两人等级为3,显然都是站点的核心人员。
他收敛了神色,缓缓开口:“具体细节我知道得不算全,但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七天前,冯烁主管开着车离开站点,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开始在路上飙车,从福州一路开到厦门,足足上百公里的路程,硬是没停过。”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最离谱的是,那么长的路他都开得稳稳当当,结果开到厦门海沧大桥的时候,不知道是突发意外,还是操作失误,连人带车直接冲下了桥,掉进了海里。等基金会的人把车捞上来时,人已经没了,尸体都泡肿了……”
讲到最后,研究员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冯烁主管常年跟异常对峙、和混沌分裂者交锋,多少次九死一生都扛过来了,最后居然栽在了开车上,还把自己开进了海里,这事儿说出去,谁听了不觉得离谱啊。”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调侃的事。”柒霖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一丝不悦。
冯烁既是前任安保主管,也是为站点效力过的人,这般轻描淡写地调侃其死因,显然不妥。
研究员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意,诚恳地道歉:“抱歉抱歉,是我说话没分寸了。
其实我们都很佩服冯烁主管,他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但工作上从来没出过纰漏,对站点的安保把控得死死的。
只不过他性子太孤僻,除了工作,几乎不跟人打交道,我们这些人,其实对他也没那么了解。”
“性子孤僻?”柒霖捕捉到关键词,追问了一句,“你刚才说‘除了工作’,难道他在工作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研究员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神秘:
“这都是坊间的传言啊……据说在2003年,站点出了个叛徒,冯烁主管亲自去抓的人。
当时在厕所里,他把那叛徒的头摁着往小便池上砸,足足砸坏了5个小便池!后来法医部的人说,那叛徒当时脑浆都快被砸出来了,场面特别吓人。”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整个站点,甚至其他同行组织的人,都知道冯烁主管手段狠辣,没几个人敢招惹他。
我们私下里都说,他这个人,光是站在那儿,就透着‘危险’两个字,跟他打交道,都得提着十二分的小心。”
“我的天……”艾米丽听得微微咋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这‘武德’也太充沛了吧,简直是行走的‘不好惹’标签。”
“‘武德’充不充沛不好说,但‘武力值’绝对拉满了。”
研究员笑着附和了一句,随即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担忧,“以前有冯烁主管在,除了偶尔的敌对势力袭击,站点几乎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现在他不在了,柒霖主管又要兼顾研究工作,安保部的事基本都扔给副主管了,说实话,我们都有点担心,后续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既希望柒霖能多分些精力在安保部,也透着对当前安保工作的不安。
柒霖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后续我会抽空去安保部,了解一下具体的工作情况。”
“那就太好了!”研究员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还有不少事要忙,先告辞了。”
“多谢告知,告辞。”
柒霖微微点头,目送研究员离开后,目光重新落回墙上的遗照。
照片里的冯烁眼神锐利,仿佛依旧在凝视着这个他曾守护过的站点。大厅内的花香与肃穆交织,柒霖轻轻呼了口气,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扛起安保主管的职责,守住这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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