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干宴散,陈宇与玉角君相约,下月此时,山巅再聚。
陈宇挥翅告别诸位朋友。他并没有急于立刻飞回县城去,而是在高空优滑翔,仔细地观察起山下也就是白明三所说三大矿霸的矿场。
这三座矿场的开采规模颇大,到处都是被挖掘开采的痕迹,原本葱郁的山体此刻变得满目疮痍。或许是玉角君反击,其中有两座矿场已经停止了生产作业。
而那座仍在继续运作的矿场却是另一番景象,成百上千名矿工正在驾车运输。整个矿场的看管异常严密,不仅在高处设有了望岗哨,场内还有众多看守人员不停地穿梭巡逻。
除了看守严密之外,陈宇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唯一特殊的就是,这片区域的灵气浓郁的程度明显高于其他地方。
值得留意。
准备返回县城的陈宇如鹤般在高空滑翔,突然间风向变化,一股强劲的西南风吹来,将他吹得偏离方向。
陈宇极目远眺,想要看看这股突如其来的西南风从何而来。西南方向极远处的天空中,黑云翻墨,盖压群山。道道闪电在云层中穿梭,只是太过遥远听不到轰鸣声。巨大的雨幕,垂落下来连接天地。
收回目光,陈宇突然发现就在不远处的虎峰之下,竟然有着一座寺庙。回想起上一次来到虎峰报晓的时候,那位黑虎君的吼声令他记忆犹新。
待他细细看来,更让陈宇感到惊奇的是,这座寺庙恰好位于虎峰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宛如一道屏障,堵在上山人和下山虎之间。
难道这座寺庙就是大名鼎鼎的广佑寺?
广佑寺那高墙层层叠叠,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座寺院,反倒更像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
怀着满心的好奇,陈宇加速飞近,还未抵达,便听到一个人的嗓门出奇地大,声音犹如洪钟。
“平日里若不将这些招式锤炼上千百遍,待到遭遇那些虎妖时,又怎能有拼死一搏的机会!用力,要猛!”
陈宇身形一闪,轻飘飘地落到院墙之上,发现此人竟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智义和尚。
此刻,他正站在寺庙内的一处宽敞大院当中,全神贯注地教导着一群武僧。他一边高声呼喊着各种招式的诀窍,一边手脚并用不停地纠正那些武僧们动作中的不足之处。
一套棍法演练完毕后,智义和尚大手一挥,示意众武僧先到旁边的阴凉之处歇息喝水。他自己也是痛饮了满满一瓢水后,猛地抬起头来,一眼就瞧见了立在墙头上的陈宇。
不过,只是稍稍一愣神的工夫,智义和尚就认出了陈宇的身份。他赶忙快步上前,双手合十向陈宇行礼,恭敬地说道:“可是宇道友当面?”
陈宇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在下,没想到竟能与法师再度相逢。”
智义和尚热情地回应道:“哈哈,想当日宇道友在曲河初鸣,便大发神威挫了那熊蛮子的锐气,想想真是痛快。道友今日前来我广佑寺,贫僧万万不能怠慢了道友。”
说罢,他便邀请陈宇游览广佑寺。
智义那鼻子灵敏,走近瞬间就捕捉到了从陈宇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酒气。尤其是当他嗅到那股独特的酒香时,眼睛猛地一亮。
只见智义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着,低声喃喃道:“道友竟然喝酒了?而且还是兰生酿?”
这时,陈宇方才记起眼前这位智义和尚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酒肉和尚。
于是,他略带调侃地问道:“难道贵寺中的戒律如此森严了吗?”
智义无奈地摇了摇头,苦恼说道:“唉,道友莫要取笑贫僧,想当年我师父在位时,根本就管不住我这好酒贪杯的性子。然而如今,我的师兄智仁接替了方丈之位,他对寺规的执行可谓严厉至极啊!我打不过他,他又真下得去手,奈何!”
陈宇接着追问道:“所以说,你才会常常下山去过过酒瘾?甚至还曾光顾过那无忧楼?”
听到这话,智义却一本正经地反驳起来:“非也非也,贫僧之所以频繁出入尘世之间,是要见不足而自省,只有在滚滚红尘之中反复修炼才能见真我。”
一路上智义向陈宇讲述起这座广佑寺的由来。
早在两百多年前,广佑寺的创寺祖师是位苦行僧,他长途跋涉来到此地。彼时,这虎山之上常有虎妖下山食人,百姓哭声遍野。苦行僧不忍,立下宏伟誓愿要护佑这一方黎民百姓。他便在那虎妖下山的必经之路上搭建起了一座简陋的草棚子,阻拦虎妖食人。而如今这庄严的广佑寺正是周边村落获救村民一砖一瓦捐献建成的。
最后智义和尚总结道:“所以说,我们广佑寺佛法可以不读,但必须精通拳脚。”
“智义,你怎能在客人面前如此口无遮拦!”只听得一声喝问传来,声音中满是严肃。
身后走来一名大和尚,一脸肃穆,他那庄重的神情让智义当场就蔫了下去。不过好在此时身边还有客人在场,智义赶忙将陈宇与大和尚介绍相识,这大和尚便是他的师兄智仁。
这时一名满脸脏污,身着一件破烂僧衣的老和尚一下蹿出拉住智仁和智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胡乱的言语。
“快逃吧,智仁、智义,这里不能再待下去啦,哈哈,所有人都死了,死吧!”说完这些话后,这老和尚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便又疯疯癫癫地跑开了,边跑还边喊着:“全都要死,已经没救了……”
智仁和尚见状,先是朝着陈宇抱拳赔罪道:“宇道友实在抱歉,我需前去照看一下我的师父。智义,你要好生招待宇道友。”说罢,他便急匆匆地追着那疯老和尚而去。
看着智仁和尚远去的背影,陈宇不禁心生好奇,转头看向智义问道:“这位老和尚是你的师父?”
听到陈宇的询问,智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缓缓地坐到地上,伸出大手用力且反复地搓揉着自己的脑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叹一口气说道:“唉……那便是我的师父,慧忠法师。五年前那场反攻,他随着镇妖司结丹修士一同前往玉蟒岭试图堵住断口。最终,能够侥幸存活下来的只有寥寥数人,自那以后,师父他就变得这般模样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宇自然没有继续游玩下去的兴致,匆匆与智义告别,离开广佑寺。
第二日,天气尚可,诸事不断。
自州城传出惊人消息,老牌的邓氏商行竟将王氏商行诉至州衙,且证据充足,邓、王两家从几近结为儿女亲家转而成为彻底决裂的生死仇敌。
与此同时,太平山下百余名矿工纷纷至县衙鸣冤,称梦莲峰上玉角君无端下山毁矿,矿工伤亡众多,致使生计无着,恳请知县大人做主。
第三日,风雨南来。
曲河县衙收到急报,上游连日大雨,清流河水位即将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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