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璃萱懒洋洋的声音才在大殿中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嘲弄。
“太微没教过你,到了别人的地盘,就要守别人的规矩吗?”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还是说,天界的规矩,就是可以随意在主人的宴会上撒野?”
这话语,像一记响亮的耳光,隔着千山万水,狠狠地抽在了九重天凌霄宝殿里,正通过水镜观看这一切的太微脸上。
旭凤屈辱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璃萱,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璃萱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随手一挥:“看着心烦。漩知,把他拖下去,关进玄冰水牢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什么时候学会了何为‘客’,再来与我说话。”
“是,上神。”漩知悄然出现,对着旭-凤虚空一抓,一道由至寒神力构成的锁链便凭空出现,将旭凤捆了个结结实实。任凭他如何催动神力,都无法挣脱分毫。
“放开我!璃萱!你敢如此对我!我父帝不会放过你的!”旭凤终于能发出声音,嘶吼着,却显得那般色厉内荏。
漩知面无表情,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拖出了大殿。随行而来的天兵天将们个个面如土色,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璃萱的目光扫过他们,淡淡道:“怎么,你们也想去玄冰水牢里陪你们殿下?”
众天兵天将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水晶宫。
一场惊心动魄的冲突,就这么在璃萱的弹指之间,化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闹剧。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宾客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这位喜怒无常的上神注意到。
璃萱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环视一周,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诸位,一点小插曲,扰了大家的雅兴。来,乐起,舞来,宴会继续。”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悠扬的仙乐再次响起,一群身姿曼妙的水族舞姬如鱼儿般游入殿中,翩翩起舞。
方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从未存在过。
众仙神面面相觑,随即也纷纷端起酒杯,强颜欢笑,推杯换盏。只是那酒喝在嘴里,却总觉得带着一股子冰凉的寒意。
今日之后,三界怕是真的要变天了。这位璃萱上神,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她的存在,和她不容挑衅的威严。天界的脸面?在她这里,一文不值。
簌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向妹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信赖。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太微那个渣男,自己不行,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个蠢货,白白送上门来给萱儿立威。
彦佑则兴奋得满脸通红,凑到润玉耳边,压低声音道:“殿下,小姨也太厉害了吧!那可是天族太子啊,说按地上就按地上了!玄冰水牢,嘿嘿,那只火凤凰进去,不得脱层皮?”
润玉依旧端坐着,神色清冷,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对着上首的璃萱,遥遥一敬。
一切尽在不言中。
璃萱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以一个赞许的眼神,随即惬意地靠回神座,欣赏着歌舞,品尝着美酒,仿佛被关进水牢的,不是天界太子,而真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麻雀。
宴席终有散时。
当最后一位宾客带着满腹的心事与敬畏告辞离去,喧嚣了一整日的水晶宫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宫人们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残局,动作间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这片水域真正的主人。
偏殿之内,暖玉为床,鲛纱为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
璃萱换下繁复的宫装,只着一袭舒适的月白色常服,侧卧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趴在她脚边,一脸生无可恋的穷奇。
簌离、润玉和彦佑坐在下首。
“萱儿,你这次把旭凤给关了,太微那边……”簌离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对方是天帝。
璃萱捏了捏穷奇头上那对狰狞的角,懒洋洋地打断她:“姐姐,你该担心的不是我,是太微。他该想想,要拿什么东西,来换他那个宝贝儿子的自由。”
说着,她抬眼看向润玉,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玉儿,你说,这只小凤凰该怎么处置?杀,未免太便宜了他,也容易给太微一个开战的借口。放,那我洞庭湖的脸面往哪搁?”
这既是询问,也是一场考校。
簌离和彦佑都将目光投向了润玉,想听听他的看法。
润玉放下手中的茶杯,清俊的面容在柔和的夜明珠光下,宛如一块温润的宝玉。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清澈而冷静:“小姨,孩儿以为,杀与放,皆非上策。旭凤此番前来,名为贺寿,实为挑衅,代表的是天界的意志。他既然是天界的‘昭明太子’,那便是一份可以交易的筹码。”
“哦?筹码?”璃萱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正是。”润玉的思路清晰无比,“天界如今外强中干,早已不复上古荣光。太微急于立威,无非是想巩固他的统治,震慑魔界。他最看重的,莫过于权势与疆域。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投其所好?”
他顿了顿,一双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锐利:“我看,不如就让天帝用他治下三分之一的仙域,来换他这位昭明太子的平安。如此一来,既能削弱天界,又能壮大我水族。二则,也能让三界看看,他太微心中,究竟是儿子的性命重要,还是手中的权柄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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