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从卓翼宸手中拿过那份状书,指尖在“瑾萱”二字上轻轻一点,那上面的血色咒力竟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发出一阵轻微的“滋滋”声,迅速黯淡下去。
“一份能将崇武营和安宁公主绑在一起的状书,一份能让金羽卫名正言顺介入调查的凭证。”瑾萱将状书卷起,在掌心轻轻敲了敲,“这么好的东西,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能理解她话中的深意。
“惊鸿。”瑾萱看向门口。
“属下在。”金羽卫统领上前一步。
“你即刻率领一队金羽卫,拿着这份‘证据’,去崇武营‘做客’。”瑾萱的笑容里带上了一丝冷意,“就说,本公主怀疑,崇武营内部有人勾结妖邪,伪造血咒契约,意图陷害朝廷命官和皇室宗亲。让他们把所有相关人等,都‘请’到金羽卫的大牢里,好生招待。”
惊鸿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明白了,公主这是要借题发挥,反将一军!陷害当朝公主,这罪名一旦坐实,别说一个甄枚,就是整个崇武营都得脱层皮!
“属下遵命!”惊鸿领命,带着人,气势汹汹地直奔崇武营而去。
“至于你们,”瑾萱的目光回到小队成员身上,“崇武营的麻烦,我来处理。你们的任务,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水鬼抢亲的真相。把那些真正藏在水面下的东西,给我揪出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完事之后,我会去找你们汇合。”
众人看着瑾萱,心中又是震撼,又是钦佩。原本一个必死的绝境,在她手中,竟转瞬间变成了一把直插敌人心脏的利刃。这位公主殿下的手腕和魄力,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是!”众人齐声应道,方才的颓丧一扫而空,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待到瑾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文潇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公主殿下一个人去崇武营……真的没问题吗?”
离仑嘴角勾起一抹有些渗人的冷笑,他走到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皮,幽幽地说道:“有问题的是崇武营。陷害当朝公主,其罪当诛。你信不信,等我们把这水鬼案查清楚回去,皇城里,可能已经没有崇武营这个衙门了。”
赵远舟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笑道:“好了,别替公主操心了,她不把崇武营的房顶掀了就算好的。我们还是赶紧干活吧,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缉妖司的众人,除了跟着惊鸿去崇武营问罪的瑾萱,其余人等在卓翼宸的带领下,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通济桥。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通济桥下的活水河水流依旧湍急,河面上还残留着昨夜打斗的痕迹,几艘迎亲队伍的彩船被撞得七零八落,破碎的红绸喜字挂在船舷上,被河风吹得瑟瑟作响,像是在无声地哭诉着昨夜的惊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水汽的湿冷,混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妖气。
“文潇,你和翼宸去京兆府衙门,重新询问那些幸存的家丁护卫,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赵远舟一反常态,收起了嬉皮笑脸,神情严肃地开始分派任务,“尤其是他们看到、听到、甚至闻到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好。”文潇和卓翼宸对视一眼,立刻领命而去。
“裴姑娘,”赵远舟转向那位身背长弓的冷艳女子,“劳烦你在这附近勘察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足迹或者妖物留下的痕迹。你的眼睛,比我们都好使。”
裴思婧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身形如狸猫般轻盈地跃上桥头,锐利的目光开始一寸寸地扫视着桥面和两岸的泥地。她对追踪和痕迹的敏感,是刻在血脉里的天赋。
“小玖,你去仵作房,重新验尸。”赵远舟看向提着药箱的少年医者,“别管京兆府那帮饭桶的验尸格目,用你自己的法子,看看那些死者除了溺毙,还有没有其他死因,比如中毒,或者……魂魄有没有损伤。”
“知道了。”白玖应了一声,温和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提着他那从不离身的药箱,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停尸房。
最后,现场只剩下赵远舟和离仑。
“你呢?你做什么?”离仑抱着手臂,靠在桥栏上,冷眼看着赵远舟发号施令。
“我?”赵远舟咧嘴一笑,那股玩世不恭的劲儿又回来了,“我当然是干我们这些‘非人类’该干的活儿了。”
他说着,走到河边,蹲下身,伸出手指沾了点河水,放在鼻尖轻轻一嗅。随即,他眉头紧锁,闭上了眼睛。一股磅礴而精纯的妖力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如同无形的触手,探入湍急的河水之中,感受着那残留的妖气。
离仑也闭上了眼,他没有赵远舟那么大的动静,但他的神识却如一张细密的大网,笼罩了整个通济桥区域。他的感知更为精妙,甚至能捕捉到空气中那些因极度恐惧而消散的情绪碎片。
“不是水妖。”片刻后,赵远舟睁开眼,断言道,“这妖气虽然借水而行,但根子上却不是水属性。阴冷,诡异,带着一股……精神层面的力量。”
“是梦魇的气息。”离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昨夜这里,发生了一场屠杀,但不是在现实里,而是在那些人的梦里。他们是在极度的恐惧中,自己把自己淹死的。”
两人正说着,裴思婧从桥的另一头走了回来,摇了摇头:“没有足迹。对方的行动很干净,似乎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只在桥栏上发现了几道极深的划痕,不像是任何已知妖兽的爪印,倒像是被某种坚韧的触手勒出来的。”
没过多久,文潇和卓翼宸也回来了,脸色都不太好看。
“问清楚了,”文潇气鼓鼓地说,“那些吓疯的家丁嘴里就翻来覆去念叨着几个词:‘黑雾’、‘水草’、‘怪物’、‘别拉我’。有一个稍微清醒点的说,他当时好像睡着了,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里有无数冰冷的水草缠住了他的脚,把他往深不见底的黑水里拖。他拼命挣扎,然后就吓醒了,醒来时自己已经泡在河里,而他身边的同伴,就那么直挺挺地沉了下去,脸上还带着笑,诡异得吓人。”
“脸上带着笑?”赵远舟眉头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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