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休息过后,他们又重新投入工作,医护人员每天都是高强度的工作,带着思念家人的情绪,每天面临很多突发状况,收拾好面对离世病人的情绪。
下午的隔离病房格外安静,只有监护仪的“滴滴”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果嘉刚给5床患者换完输液袋,就听见对面病房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医生!医生!患者心率下降了!”
她几乎是立刻冲了过去,只见6床的老奶奶躺在床上,嘴唇发紫,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往下跳。
医生已经赶到,一边下令进行心肺复苏,一边让果嘉准备除颤仪。果嘉的手有些发颤,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快速拆开除颤仪的包装,按照医嘱调整参数。
抢救持续了半个小时,监护仪上的数字终于渐渐平稳,老奶奶的呼吸也慢慢恢复正常。
果嘉松了口气,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防护服上冰凉一片。
她退到病房外,靠在墙上,看着医生和家属沟通的身影,眼眶忽然有些发酸。
昨天,也是在这里,一位老爷爷没能挺过来,家属在病房外哭得撕心裂肺,她和同事们只能默默递上纸巾,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别多想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张嘉秀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的防护服上,那碗热干面的图案被汗水晕开了一点,却依旧透着对未来的期盼。果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压下去——还有患者等着她照顾,她不能垮。
回到护士站,果嘉习惯性地掏出装在手机袋的手机,想看看张云雷有没有发消息。
屏幕亮起,却没有新的通知,只有早上那条带着照片的回复静静躺在对话框里。她指尖划过屏幕上张云雷的身影,忽然想起昨晚他发的语音,说他在家学做了她爱吃的糖醋排骨,可惜第一次做糊了,等她回来再重新做给她吃。
“果嘉,该去给3床大爷测体温了。”盛瑾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果嘉把手机揣回口袋,整理了一下防护服,快步走向3床病房。大爷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笔记本,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大爷,今天感觉怎么样?”果嘉拿起体温计,轻轻夹在大爷的腋下。大爷抬头看她,笑了笑,把笔记本递过来:“我在写日记呢,等疫情结束,就拿给我老婆子看,让她知道我在这儿,有你们这么好的小姑娘照顾。”
果嘉探头看了一眼,笔记本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写得很认真,里面记着每天的体温、吃的药,还有她和同事们每天来照顾他的小事——“今天果嘉小姑娘给我喂饭,她防护服上画着扇子,说那是她未婚夫的念想”“张嘉秀小姑娘说,等疫情结束要带我去吃户部巷的热干面”。
“大爷,您记得真清楚。”果嘉的心里暖暖的,之前那些因为患者离世而压抑的情绪,似乎被这小小的笔记本驱散了不少。大爷笑着说:“当然要记清楚,你们这么辛苦,我可不能忘了。对了,你未婚夫有没有再给你发消息啊?”
果嘉摇摇头,语气里却带着笃定:“他肯定在忙,说不定又在给社区捐物资,或者录视频鼓励大家呢。”
话音刚落,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眼睛一亮,赶紧掏出来看——是张云雷发来的语音。
她走到病房外,按下播放键,张云雷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嘉嘉,刚忙完,看到你早上说的话了。我今天又录了段太平歌词,里面有你喜欢的那句‘一轮明月照西厢’,等你回来,我唱给你听。等你回来,咱们一起练一段好不好?”
果嘉靠在墙上,听着语音,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抬手摸了摸防护服上的扇子和御子板图案,仿佛能感受到张云雷就在身边,用他的方式陪着她。
她对着手机轻声说:“好啊,等我回去,咱们就一起练太平歌词,一起用那把扇子当订婚宴的信物。”
说完,她擦干眼泪,把手机揣回口袋,挺直脊背,重新走进病房。
监护仪的“滴滴”声依旧在响,却不再让人觉得冰冷——因为她知道,有一份惦念在远方等着她,还有无数个像3床大爷这样的患者,在等着她和同事们一起,迎接春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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