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和阿赞林虽说没受过正经的枪械训练,但这一路抢银行、劫金店,手里的枪早就成了跟手的家伙。
抬手举枪的动作行云流水,扣动扳机时连眼都不眨——管他什么瞄准技巧,先打出去再说,这混乱里,先开枪的总占几分便宜。
对面的杀手显然不是善茬,能接下五千万的悬赏单,手里的功夫定然过硬。
他们匍匐前进时动作隐蔽,换弹夹的速度快如闪电,枪口始终稳稳锁着目标,显然是经受过严苛训练的亡命徒。
枪战骤然爆发的瞬间,附近零星路过的车辆和行人瞬间炸了锅。
有人尖叫着弃车狂奔,有人蜷缩在方向盘下瑟瑟发抖,车灯在慌乱中乱闪,刺耳的刹车声和哭喊声混在枪声里,把这片公路搅得像口沸腾的锅。
“哒哒哒!哒哒哒!”
双方的枪声密集得像爆豆,子弹嗖嗖地在夜空中穿梭,擦着耳边飞过的破空声让人头皮发麻。
乌鸦和阿赞林仗着身上那层看不见的魔法结界,竟不躲不闪,像两头蛮牛似的直挺挺站在原地,手里的冲锋枪喷出长长的火舌,子弹泼雨似的扫向杀手群。
“砰!砰!”对面的杀手也不含糊,AK-47的轰鸣震得人耳膜疼,霰弹枪喷出的弹丸在地上溅起一串串尘土,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可诡异的一幕就在这时发生了——
那些朝着阿赞林和乌鸦哥飞来的子弹,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飞到两人身前半米处,竟硬生生拐了个弯,擦着他们的胳膊、肩膀飞了过去,“噗噗”地打在后面的特警车和路边的护栏上。
特警车的铁皮被打得凹进去一大片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可两人身上连点油皮都没擦破,仿佛成了子弹绕着走的“透明人”。
“怎么回事?!”一个正换弹夹的杀手猛地愣住,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枪差点掉在地上。
他明明瞄准了那个戴黑头盔的家伙的胸口,子弹出去却像长了眼似的偏了方向,这简直不合常理!
“见鬼了!他们身上有东西!”另一个杀手嘶吼着,对着乌鸦哥连开三枪,结果三发子弹全打在了旁边的面包车上,车玻璃“哗啦”一声碎了满地,警报器疯了似的尖叫起来。
这群靠枪吃饭的杀手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子弹会绕着人飞?
这比遇见鬼还让人毛骨悚然!一时间,他们的射击节奏乱了,有人开始下意识地后退,眼神里的凶狠渐渐被惊恐取代。
而乌鸦和阿赞林压根没心思琢磨这些,他们只知道子弹打不着自己,那就往死里打。
“突突突”的枪声里,两人一步步往前压,冲锋枪的火舌舔舐着夜空,一颗颗子弹精准地落在杀手群里。
“啊!”一个杀手的肩膀被打中,惨叫着滚倒在地;另一个刚想从车后探身,就被一串子弹扫中胸口,闷哼一声没了动静。
公路上,子弹依旧在呼啸,可杀手们的枪法越来越乱,眼神里的疑惑和恐惧像野草似的疯长——这哪是枪战?
这分明是撞上了无法理解的邪门事!
“老大!不对劲!他们邪门得很!”一个杀手躲在面包车后,对着不远处的领头人嘶吼,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刚才亲眼看见子弹擦着对方的胳膊飞过去,那诡异的轨迹简直不像现实里该有的事。
此时,二十几个杀手已经倒下了七八个,地上的血迹在路灯下泛着暗红光晕。
阿赞林和乌鸦哥的枪法确实称不上准,但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是闭着眼睛扫射都能打中目标——子弹打在杀手的防弹衣上,打在胳膊腿上,总能让人失去战斗力。
杀手老大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面罩往下淌,心里的恐惧像野草般疯长。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他们怎么会毫发无损?我们的子弹……难道是假的?”这完全不合常理,就算对方穿了最顶级的防弹衣,也不可能连霰弹枪的近距离射击都扛得住!
他猛地一挥手,示意手下停火。枪声骤停的瞬间,他从腰间摸出一颗手榴弹,咬掉拉环,手里攥着引线,眼神凶狠又带着点赌徒似的疯狂:“我就不信了!还真能刀枪不入?!”
嘶吼着,他将手榴弹狠狠朝阿赞林和乌鸦哥的方向丢了过去。
那枚黑色的铁疙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时离两人不过三米远。
阿赞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丢过来的不是致命的炸弹,而是块石头。乌鸦哥甚至还咧嘴笑了笑,端着枪的手稳如磐石。
“轰——!”
手榴弹炸开一团火光,浓烟瞬间将两人吞没,破片像撒豆子似的飞溅,旁边的几辆汽车被打得坑坑洼洼,警报器尖叫得更凶了。
杀手们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烟雾——这一下,就算是铁人也该散架了吧?
可烟雾缓缓散去,露出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阿赞林和乌鸦哥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身上的黑色结界似乎比刚才更清晰了些,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p地上的碎石被气浪掀得满地都是,可他们脚下的那片地方,竟干净得像被人扫过。
“鬼……鬼啊!”一个年轻的杀手再也绷不住了,扔掉手里的枪,转身就往黑暗里跑,“他们会妖术!快跑啊!”
这一声喊像捅破了窗户纸,剩下的杀手们看着步步逼近的两人,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吞咽声,恐惧彻底压过了对赏金的贪婪。
“跑!”不知是谁跟着喊了一声,众人再也顾不上老大,纷纷丢盔弃甲,朝着不同的方向狂奔,眨眼间就跑没了影。
杀手老大脑袋“嗡”的一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才后知后觉地想跑。
可他刚转身,就感觉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了后脑勺上——是枪管。
“想跑?”乌鸦哥的声音像淬了冰,“晚了。”
杀手老大浑身一僵,手一抖,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
他慢慢举起双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投、投降!我投降!别杀我!钱……我不要钱了,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你……”
阿赞林走上前,踢了踢他掉在地上的枪,冷笑一声:“五千万的赏金没拿到,倒把自己搭进来了,划算吗?”
杀手老大脸贴着地面,大气不敢出,冷汗把后背的衣服都浸透了。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这两个到底是人是鬼,怎么就打不死呢?
阿赞林用靴尖踢了踢杀手老大的膝盖弯,对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下巴磕在碎石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说说吧,你们是什么组织?
现在有多少人惦记着我们的脑袋?”阿赞林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似的扎进对方耳朵里。
杀手老大趴在地上,肩膀抖得像筛糠,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我们就是在暗网上接的单,对方给的价格太高了,五千万日元……
我们才敢来试试……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他说到最后,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混杂着对眼前这两人的恐惧。
“还有吗?”乌鸦哥用霰弹枪的枪管戳了戳他的后背,“别跟挤牙膏似的,痛快点。”
“没了!真的没了!”杀手老大连忙摆手,掌心的冷汗蹭在地上,“我知道的都说了,句句属实啊!”
阿赞林突然蹲下身,拔出匕首,冰冷的刀尖轻轻划过杀手老大的脸颊,刀刃带起的寒意让对方猛地一颤。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骗我的后果,通常很严重。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组织?手上有多少人?”
“我们没有组织!真的没有!”杀手老大吓得差点瘫在地上,裤裆里传来一阵湿热的腥气,显然是吓尿了,“都是临时搭伙的!
平时各干各的,遇到搞不定的目标,才在暗网的聊天室里约着组队,事成之后按出力多少分钱……这次也是看到悬赏太高,才凑了二十多个人来的……”
他抬起头,满脸鼻涕眼泪,眼神里满是哀求:“我知道的全都说了,真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阿赞林和乌鸦哥对视一眼,突然发出一阵“嘿嘿嘿”的冷笑。“你觉得呢?
”阿赞林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你带着人来杀我们,现在被抓了,还想让我们放你走?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杀手老大彻底慌了,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俩人根本不是人,是刀枪不入的妖怪!
手榴弹都炸不死,子弹打不着,自己落到他们手里,怕是活不成了。
就在他吓得魂飞魄散时,阿赞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瓶身是磨砂玻璃的,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他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异香飘了出来,杀手老大刚想屏住呼吸,就觉得脑袋一阵昏沉,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下一秒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省点事。”阿赞林收起小瓶子,从特警车里翻出两副手铐,“咔哒”两声将杀手老大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又在脚踝上缠了几圈铁链。
他和乌鸦哥像拎猪似的,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把人扔进了特警车的后备厢,“砰”地关上了门。
此时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刚才的枪战早已把附近的人吓得四散奔逃,只剩下几辆被打烂的汽车还在闪着警报灯,像鬼火似的在黑暗中闪烁。
乌鸦哥拎着备用油桶,给特警车加满油,他拍了拍油箱:“够跑到工厂了。”
阿赞林坐进副驾,摸出根烟点上,烟火在黑暗中明灭。
“把这小子带回去审审,说不定能问出点暗网的门道。”
“审?我看直接崩了省事。”乌鸦哥发动汽车,特警车缓缓驶离这片狼藉的战场,朝着城郊的废弃工厂开去。
后备厢里,被铐住的杀手老大还在昏迷,没人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而这深夜的公路上,只剩下渐行渐远的车尾灯,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味。
晚上八点,夜色像浓稠的墨汁般泼满天空,只有几颗疏星在云层后勉强透出微光。
一辆特警车缓缓驶入偏僻郊区,车头和车身布满密密麻麻的子弹孔,深浅不一的凹痕里还嵌着些许弹片,若不是那层厚实的防弹装甲,这车早该成了一堆废铁。
车刚停在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刺耳的刹车声便划破寂静,轮胎碾过碎石地,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乌鸦和阿赞林一左一右,像拖死狗似的拎着杀手老大的胳膊。
那男人穿着沾满血污的黑色夹克,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头上,耷拉着脑袋,显然已被折腾得没了力气。
两人将他拖拽着穿过工厂破损的铁门,铁锈在脚下发出“嘎吱”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机油的刺鼻气息。
废弃厂房里,断壁残垣间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几盏裸露的电线吊着灯泡,接触不良似的忽明忽暗,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乌鸦和阿赞林找来两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哐当”几声,将杀手老大的手脚分别捆在厂房中央的铁架上,形成一个大字形。
铁链勒进他的皮肉里,他疼得闷哼一声,却依旧昏迷不醒,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阿赞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片墨绿色的药膏,散发着草药与某种腥气混合的怪味。
他用指尖蘸了一点,轻轻涂在杀手老大的鼻尖上。
不过半分钟,那男人的眼皮便开始急促地颤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终于晃晃悠悠地睁开了眼。
“唔……”他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视线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周围的环境——斑驳的水泥墙、散落的废弃机械零件、头顶忽明忽暗的灯泡,还有面前两张毫无表情的脸。
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他猛地挣扎了一下,铁链与铁架碰撞发出“哐啷”巨响,却只是徒劳。“这……这是哪儿?”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阿赞林和乌鸦各自拖来一张掉了漆的木凳,“咚”地放在杀手老大面前坐下。
阿赞林翘起二郎腿,手指敲着膝盖,眼神像淬了冰:“说说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吐出来。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藏着掖着的话,有你好受的。”
杀手老大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下巴上的胡茬:“真的……我能说的都说了……”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你们问的那些,我全说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求求你,要么给我个痛快,要么放了我……”
“想死?”乌鸦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没那么容易。”
他站起身,走到杀手老大面前,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赞林也跟着笑起来,那笑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邪恶,他慢悠悠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铁盒,打开后里面是各种闪着寒光的小工具,“比如,先卸你一根手指,看看你会不会更‘想起’点什么?”
杀手老大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铁链勒得他手腕脚踝处渗出鲜血,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绝望地嘶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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