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很快驶回山村道场,刚停稳在院子里,几个正在练拳的弟子就围了上来,陈吉和洛小小更是急得往前凑了两步:“师傅,师伯,情况怎么样?那邪修……”
王建国推开车门,脸色依旧有些凝重,他摆了摆手,对着围上来的弟子们沉声吩咐:“以后你们都不许再靠近废弃医院那片区域,就算撞见那些僵尸,也绕道走,万万不可多管闲事。”
“啊?”陈吉愣了一下,“师傅,不是说要替天行道吗?”
王建国看了他一眼,语气复杂:“这世间的事,不是非黑即白。
是正是邪,谁又能说得清?”他顿了顿,想起视频里的惨状,声音低沉了些,“那位先生虽在炼尸,却对我们同胞没有敌意。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别去招惹就是。”
“好了,”他挥了挥手,“你们继续练习罡步,半个时辰后我来检查成果。”
“哦,知道了师傅。”弟子们虽然满心疑惑,却不敢再多问,纷纷转身往二楼堂屋走去,脚步声在楼梯间“噔噔”作响,很快又传来整齐的脚步挪动声——那是在练习天罡步的节奏。
院子里只剩下王建国和刘清玄两人。王建国望着墙角那棵老槐树,叹了口气:“师兄,看来是这些年过的太安逸了。
太平日子过久了,咱们都快忘了先辈先烈们受过的苦,忘了那些还没讨回来的血债。”
刘清玄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怅然:“是啊,整日守着这方道场,教徒弟,做法事,倒像是把自己关在了笼子里。”
他看向王建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或许,我们也该做点什么了。”
“给那些死去的千千万万同胞,讨点利息回来。”王建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是正是邪?哪有绝对的标准。当年先辈们拿起刀枪反抗侵略,在某些人眼里或许也是“作乱”,可那是为了守护家国。
如今有人以极端的方式,向曾经的施暴者讨还血债……或许,不该用死板的“正邪”去评判。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他们没再多说,转身往二楼走去。
堂屋里,弟子们正在认真练习天罡步,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配合着口中的口诀,倒也有几分气势。
王建国走到最前面,纠正起一个弟子的步频:“重心再沉些,步幅要稳,天罡步讲究的是‘踏星定位,引气归元’,不是光摆样子。”
刘清玄则走到洛小小身边,看着她的步伐,偶尔出声指点:“左脚外撇角度不够,这样引不来生门之气……对,再往外一点,腰腹放松。”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表面上,道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只有王建国和刘清玄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或许不会像阿赞林那样炼制尸傀,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为那些逝去的同胞,做些该做的事。
至于未来会怎样,是正是邪,就留给后人去评说吧。
检查完弟子们的练习,王建国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群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桃木剑,山的那边,是废弃医院的方向,也是一场正在酝酿的风暴。
而他们,或许将在这场风暴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入夜,山村道场静得只剩下虫鸣,月光透过树梢洒在院子里,落下斑驳的黑影。
王建国和刘清玄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面前的茶杯早已凉透。
“师兄,看来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王建国打破沉默,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总得为国人出份力。
这些小鬼子实在太猖狂,这么多年过去,贼心还是不死,居然还想着侵略我们的国家。”
刘清玄重重叹了口气,手指敲击着桌面:“是啊,真没想到,这些狗东西的野心就没断过。
看来光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狠狠地打,打到他们服,打到他们怕,才能让他们知道畏惧。”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敢咬人的狗,就得用棍子揍;要是还不听话,那就只能打死。”
“那位先生说得对,什么是邪,什么是正……”王建国望着窗外的夜色,声音低沉,“或许,该由后人去评判。
我们眼下要做的,是给那些逝去的同胞,讨回点公道。”
等弟子们都回房休息,两人从储藏室里翻出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朱砂、糯米、以及一些画符用的材料,还有两杆白色的招魂幡。
他们背着东西,悄无声息地出了门,朝着村外的公墓走去。
公墓在一片荒坡上,墓碑林立,月光照在冰冷的石碑上,透着阴森。
王建国选了块空地,先用朱砂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法坛,插上两根白色蜡烛,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映得周围的墓碑忽明忽暗。
他又点燃三根清香,插在坛前,接着烧了一叠纸钱,灰烬被风吹得漫天飞舞。
“既然那位先生炼僵尸,那我们就炼鬼。”王建国对刘清玄说,语气坚定。
两人同时掐起手诀,口中念起招魂咒:“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体,筑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敕令!”
咒音在寂静的公墓里回荡,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念毕,王建国拿起一碟纸钱,放在蜡烛上点燃,猛地抛向半空。
纸钱在空中瞬间化为灰烬,飘落时,整个公墓的气温骤然下降,一股阴风卷着尘土呼啸而过,吹得烛火剧烈晃动。
“呜呜……”
隐约有哭声从墓碑后传来,接着,一个个模糊的黑影从坟头飘了出来——都是些穿着旧时代和服的鬼魂,面色青灰,眼神怨毒,正是当年死在这一带的日本兵鬼魂。
这些鬼魂飘到法坛前,看到两个穿着道袍的中国人,顿时躁动起来,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喊叫,语气充满了愤怒和敌意。
王建国皱起眉头,他在日本生活多年,只会些日常日语,哪听得懂这些鬼话。“师兄,这些小鬼子在嚷嚷什么?”
刘清玄凝神听了片刻,冷哼一声:“他们在骂我们多管闲事,问我们为什么要召唤他们。”
“嘿,我这暴脾气!”王建国顿时火了,从背后抽出一根柳条——这柳条是用桃木水煮过的,专能克制阴邪。
他抡起柳条就朝离得最近的一个鬼子鬼魂抽了过去,“让你骂!让你狂!”
“啪!”柳条抽在鬼魂身上,发出一声脆响,那鬼魂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竟淡了几分。
俗话说“柳枝打鬼,打一下短一寸”,果然不假。
那鬼子鬼魂疼得嗷嗷乱叫,抱头就想跑,王建国哪肯放过,追上去又抽了几下:“他奶奶的,服不服?
不服老子继续打!”
其他鬼子鬼魂见状,吓得瑟瑟发抖,缩在后面不敢上前。
被打的鬼魂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用生硬的中文喊着:“前辈……我错了……我错了……饶命……”
王建国这才停下手,喘了口气:“你们这些小鬼子,就是欠收拾!”他扫过那些缩成一团的鬼魂,厉声喝道,“都给我老实点!不然这柳条可不认人!”
鬼魂们吓得连连点头,再不敢有半点异动。
刘清玄走上前,对王建国道:“好了,先别打了。留着他们还有用。”
他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鬼魂,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既然他们当年欠了债,今晚,就该让他们好好还一还了。”
夜风吹过公墓,烛火依旧摇曳,王建国手里的柳条还在微微晃动,那些鬼子鬼魂则乖乖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整个公墓一晚上都没消停,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王建国和刘清玄手里的柳条就没停过,“啪啪”的抽打声混着鬼子鬼魂的惨叫,成了这片荒坡上唯一的“热闹”。
那些鬼子鬼魂被打得东躲西藏,抱头鼠窜,却怎么也逃不出法坛的范围。
有的想往墓碑后钻,刚靠近就被无形的屏障弹回来;有的想化作黑烟溜走,柳条一抽,黑烟就像被点燃的油,“腾”地冒起青火,疼得它们嗷嗷直叫。
一个个鬼魂被抽得魂体黯淡,只能乖乖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浑身瑟瑟发抖。
有个年纪稍大的鬼子鬼魂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做了鬼还得挨揍,这也太欺负“鬼”了……
这话偏巧被王建国听见了——他虽听不懂鬼语,却能从对方怨毒的眼神里看出不服。
“你特么的,老子让你说话了吗?”王建国火气又上来了,抡起柳条就抽了过去,“看来还是打得轻,没让你记住疼!”
“啪!”柳条抽在那鬼魂身上,竟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滚烫的烙铁烫在了皮肉上。
那鬼魂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魂体剧烈扭曲,每一寸都像是被烈火灼烧,疼得它在地上打滚,嘴里胡乱喊着求饶的话,连日语都忘了说。
周围的鬼魂看得眼皮直跳,吓得缩成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连公墓里最横的那个“鬼王”——一个当年带兵屠过村的日本军官鬼魂,此刻也没了往日的凶性。
它被刘清玄用桃木剑指着眉心,抽得魂体都快散了,只能像条哈巴狗似的趴在地上,前爪(鬼魂虚化的手)不停扒拉着地面,像是在摇尾乞怜,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软话。
“服了没?”王建国喘着气,用柳条指着那鬼王。
鬼王连忙点头,脑袋磕得“咚咚”响,额头都快碰到地面了。
刘清玄收起桃木剑,冷冷道:“记住了,今晚不是让你们来投胎的。
欠了债,就得还债。”他看了眼天色,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差不多了,该让这些‘东西’做点正事了。”
王建国扔掉手里的柳条,掏出几张符咒,往地上一撒:“都给我起来!谁敢偷懒,就不是抽几下这么简单了!”
那些鬼魂哪敢违抗,连忙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一个个垂头丧气,再没了半分当年的嚣张。
阳光快要升起,王建国和刘清玄对视一眼,开始念起新的咒语——这些被打服的鬼子鬼魂,很快就会成为对付九菊一派的“利器”。
公墓里的惨叫渐渐平息,只剩下满地的符灰和被打散的阴气。
王建国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望着远处的山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鬼子,欠我们的,该一点点还了。
废弃医院的大厅里,阴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凝聚,阿赞林盘腿坐在三个尸傀母体前,双手结印,口中不断念诵着晦涩的黑法经咒。
“嗡嗡嗡”的咒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让空气都泛起细微的涟漪。
三个尸傀母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黑气,这些黑气正被它们缓缓吸入体内,原本青黑的皮肤竟泛起一丝诡异的油光。
整个医院里的阴气像是找到了归宿,源源不断地涌向尸傀,连墙角的蛛网都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微微颤动——这栋废弃建筑里的阴邪之气,几乎被它们吸干了。
“苏大师,吃饭了!”乌鸦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走进来,袋子里装着刚买的便当,还冒着热气。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傀,忍不住咋舌,“这仨玩意儿看着更邪乎了,刚才我在门口都感觉后背发凉。”
阿赞林缓缓收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成了。”他踢了踢旁边的尸傀,“这三个母体已经加持完成,现在就算大白天出去,阳光也伤不了它们分毫。”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狠厉:“寻常武器根本破不了它们的身,除非对方动用火箭弹这种重家伙,不然谁来都白搭。”
两人简单地坐在台阶上吃了便当,米饭混着腌菜的味道冲淡了些许尸臭。
吃完饭,阿赞林拍了拍手:“走,我们离开这里。这医院已经没用了。”
乌鸦点点头,和阿赞林一起将三个尸傀搬到货车后备箱——尸傀虽然沉重,但两人合力抬动倒也不算费劲。
关上车门,阿赞林发动引擎,货车“突突”地驶出了废弃医院,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
“苏大师,接下来我们去哪?”乌鸦扒着车窗往外看,路边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阿赞林转动方向盘,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去人多的地方。”
“人多的地方?”
“对,”阿赞林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车站、游乐场、学校……嘿嘿嘿,越热闹越好。”
他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后备箱,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上演的混乱:“好戏该开始了。
我倒想看看,这些小鬼子瞧见这些刀枪不入的尸傀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是吓破胆,还是哭着喊着求饶?”
货车一路疾驰,朝着东京最繁华的区域开去。
车窗外的景象从荒凉的郊区变成了密集的楼房,行人的欢声笑语透过车窗传进来,却丝毫冲淡不了车厢里的戾气。
乌鸦看着阿赞林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比那些尸傀更可怕——他的疯狂里,藏着一股不计后果的决绝。
但他没再多问,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心里隐隐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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