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一半,杨锦天正百无聊赖地听着某位财阀会长高谈阔论其最新的环保项目(背后实则关乎巨大的土地利益),眼神放空,思维早已飘到了如何优化最新丹方上。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的一个小圈子,目光微微一凝。
那里,一位衣着精致、气质雍容的夫人正带着一个女孩,与鲁素姬寒暄。而那个女孩……
她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得体的小礼服,梳着乖巧的发型。平直的眉毛下,是一张小巧的长方脸,五官明亮,组合在一起显得既俏皮又贵气。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充满元气,甜美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像阳光下跳跃的溪流,瞬间就能吸引人的目光。
杨锦天认出了她。正是大概一年前,在飞来这里的航班上,那个偷偷瞄了他一路,最后在下飞机时大胆塞给他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纸条的女孩。当时他只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困扰。
一年过去,她似乎长高了一些,褪去了一点稚气,多了些许少女的亭亭玉立,但那份仿佛用不完的活力和那极具感染力的甜美笑容,丝毫未变。
似乎察觉到杨锦天的目光,正在听母亲和鲁素姬说话的李贤珠,忽然不着痕迹地侧过头,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她没有丝毫羞涩或躲闪,反而大大方方地迎上他的目光,然后极其快速地、俏皮地朝他眨了眨一只眼睛!
动作幅度很小,速度极快,除了杨锦天,几乎没人注意到。那眼神里没有轻浮,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打招呼,带着几分“嘿,又见面了”的熟稔和玩笑意味,灵动无比。
杨锦天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他见过太多或敬畏、或算计的眼神,却从未遇到过如此直接、清澈又带着点小挑衅的眨眼。这让他那早已习惯在各种社交面具下保持平静的心湖,莫名地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小的涟漪。
李贤珠做完这个小动作,立刻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继续扮演她乖巧聆听的淑女角色,仿佛刚才那个俏皮的眨眼只是杨锦天的错觉。但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泄露了一丝小小的得意和欢快。
她拥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记忆,深知眼前这个看似冷淡的少年未来将是何等耀眼的存在。 但她绝不会在此刻流露出半分异常。她享受着作为“李贤珠”的这一世,享受着符合她年龄的活泼与明朗。
她不再是原着中那个单一的“恶女”或“白痴”形象,而是融合了历世记忆带来的早熟心智与今生优渥环境培养出的开朗贵气。她的大大咧咧并非真糊涂,而是一种洞察世事后的洒脱和自信,让她能够以更轻松、更直接的方式去接近她感兴趣的人和事。
对她而言,再次遇见杨锦天,就像发现了一个有趣又珍贵的宝藏,她并不急于挖掘,而是乐于用这种少女式的、充满元气的方式,先打个招呼,留下印记。未来的路还长,她不急,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以及……好几辈子的经验。
宴会进行到中场,宾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开交谈。杨锦天好不容易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儿娇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喂!”
他转头,看见李贤珠不知何时溜到了他身边,手里端着一杯果汁,歪着头看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和一点点兴师问罪的光芒。
“上次给你的电话号码,”她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嘴角却噙着甜甜的笑意,“为什么不打给我?”
“……”杨锦天瞬间僵住,脑子里“嗡”的一声。他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提起这茬,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一股热意“唰”地一下冲上他的耳朵尖,平日里冷静甚至有些淡漠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十足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试图找个理由,比如“弄丢了”、“太忙了”、“忘了”,但看着对方那清澈透亮、仿佛能看穿人心思的眼睛,他觉得说任何借口都显得特别虚伪和笨拙。最后,他只挤出几个干巴巴的字:“……我……那个……”
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李贤珠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仿佛恶作剧得逞般开心。她非但没有穷追猛打,反而很是“大度”地摆了摆手,然后像变戏法一样,又从她精致的小手包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折叠好的小纸条。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将纸条直接塞进杨锦天还有些僵硬的手里,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他的掌心,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喏,这次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娇蛮又俏皮,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可爱,“这是我的号码, Email也写在上面了!这一次,不准再不打了!听到没有?”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和自信,仿佛认定他这次绝不会再忽略。那神态自然又生动,完全就是一个被宠惯了的、勇敢又直接的富家小千金模样,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反感,反而觉得率真可爱。
杨锦天握着那还带着淡淡香气的纸条,感觉像是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收也不是。耳朵上的红晕有向脸颊蔓延的趋势。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嗯。”
得到他含糊的回应,李贤珠立刻笑靥如花,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她心情极好地喝了一口果汁,然后自然而然地开始找话题聊起来,问他在这里习不习惯,学校怎么样,喜欢做些什么。
或许是被她的开朗和直接感染,也或许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杨锦天渐渐也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他发现,抛开那些复杂的背景和目的性,和李贤珠聊天其实很愉快。
她知识面很广,对各种话题都能接得上,思维跳脱有趣,总能冒出一些新奇的想法,笑声清脆悦耳,不会让话题冷场。她不会像其他千金小姐那样故作矜持或小心翼翼,也不会像异人圈里的人那样时刻带着试探和衡量。她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散发着快乐的气息,像一个小太阳,温暖却不灼人。
当天晚上,他们俩就那样站在家里的电话柜旁边,拿着电话,聊了许久。 杨锦天甚至暂时忘记了鲁素姬强加给他的别扭西装,忘记了虚伪的应酬。他偶尔会被李贤珠某句俏皮话逗得微微勾起嘴角,虽然笑容很浅,但却是发自内心的放松。
与李贤珠的愉快交谈结束后,杨锦天嘴角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笑意,正准备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却迎面撞上了面色略显凝重的叔公杨程月。
“锦天。”杨程月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将他拉到稍僻静的廊柱旁。
“叔公,怎么了?”杨锦天收敛了笑意,察觉到杨程月似乎有话要说。
杨程月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和些许恼火:“刚收到国内不太好的消息。你锦佐、锦佑那两个堂兄……失踪了。”
“失踪?”杨锦天一愣。
“嗯。听说前几天,那个三十六贼里的张怀义,不知发了什么疯,单枪匹马打上了唐门,还把门长杨烈给打伤了。”杨程月语速不快,像是在梳理信息,“你那两个堂兄当时就在唐门,他们是杨烈和唐妙兴的亲传弟子,这口气哪能咽下?当即就追出去追杀张怀义了……然后,就到现在都没消息,好几天了,音讯全无。”
听到“张怀义”和“唐门”,杨锦天的眉头也挑了一下。但紧接着,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对双胞胎堂兄的身影——
那是两个身材高大健硕、气势宛若山岳般的年轻人。他们天赋异禀,先天之炁雄厚得不像话,一身怪力更是惊人,其实他有时候都想吐槽这两个怪物不去学横练功夫去唐门当刺客真是脑子多少有点问题。虽然他们还没练成唐门最恐怖、最无解的“丹噬”,但他们的合击之术已臻化境,默契得天衣无缝,两人联手,威力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足以越级挑战许多成名已久的高手,而且这两个人分工明确一个精通乌梢甲,另外一个精通炁毒幻身障,配合起来让人十分头疼。
想到这儿,杨锦天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担忧,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反而生出一种古怪的、甚至有点期待的感觉。
他不仅不害怕,语气甚至变得十分轻松,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盼他们倒霉”的意味:“失踪?就凭他俩那怪物一样的实力和力气?那张怀义就算有三头六臂,想打死他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顿了顿,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补充道:“再说了,叔公,您想想,这江湖上,除了那些无法无天的全性疯子,谁敢没事往死里得罪我们杨家?真当我们家这些老家伙是摆着看的hello Kitty啊?”
杨程月原本凝重的脸色,在听到杨锦天这番分析后,也缓和了不少,甚至露出了和杨锦天如出一辙的、带着点吐槽意味的表情。他摸了摸下巴,哼了一声:
“哼,你小子说的倒是在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怀义那家伙是强,但想要你那两个堂兄的命……代价他付不起。我甚至怀疑……”
杨程月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和猜测:“我甚至怀疑,这两个混账小子,该不会是追杀途中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或者觉得唐门里头太闷,借口追杀,实际上跑哪儿野去了,玩疯了都不想回去了吧? 这种事,他俩绝对干得出来!”
这话一出,杨锦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同时,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浮上心头。
他想起了自己几年前,这两位堂兄亲切的指导,那天杨锦天被他们用那恐怖的合击之术像搓麻薯一样摁在地上反复摩擦的场景。那两人下手又黑又损,专挑疼的地方打,打完还一副“哥哥这是为你好”的欠揍表情,美其名曰“实战教学”。
当时被暴揍的惨状,杨锦天可是记忆犹新。 所以现在听到他俩可能倒霉了,杨锦天内心深处非但没有任何同情,反而隐隐有种“苍天饶过谁”、“巴不得他们多吃点苦头” 的暗爽。
“最好让张怀义也狠狠揍他们一顿,让他们也尝尝被碾压的滋味。”杨锦天小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祝福”。
杨程月显然也听说过自己孙子被那两兄弟“教育”的往事,闻言不由失笑,摇了摇头:“行了,家里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这两个小混蛋,等找到了看光哥怎么收拾他们!”
两人相视一笑,那点最初的凝重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杨家人特有的、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和对那两个“不省心”家人的调侃。在他们看来,这更像是一场即将以闹剧收场的离家出走,而非真正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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