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会安排的货船虽然比不上豪华游轮,但待遇确实不差。给他们安排的是一间干净宽敞的客舱,有独立的卫生间,甚至还备有一些简单的点心和饮品。对于需要隐秘行动的一行人来说,这已经是顶配了。
海上漂泊的一天,显得格外漫长而无聊。窗外是一成不变的蔚蓝海面,偶尔掠过几只海鸟。杨程月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调息,恢复昨夜消耗的体力和精神。杨锦天抱着杨锦瑜小声安抚,偶尔逗弄一下难得安静的小锦瑜。
令人欣慰的是,小锦瑜这次似乎真的累坏了,或者说之前频繁使用能力透支了他的精力,从上船开始就一直在呼呼大睡,不哭不闹,乖巧得不像话。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这小子又来个随机传送的杨程月大大松了口气,总算能安心一会儿。
船程平稳,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百新国的港口。早有烈阳会分会的车辆在码头等候,低调地将三人接回了的“杨氏中医馆”。
还没进门,杨程月就闻到了从家里飘出来的、令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味。他昨晚打得辛苦,今天在船上也没吃多少,早就饥肠辘辘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他一边推开院门,一边中气十足地喊道:“正年!我们回来了!饿死了!今天菜多做点没有啊?”
杨锦天抱着还在熟睡的杨锦瑜跟在他身后,也笑着摇了摇头,月叔公这干饭的积极性真是几十年如一日。
两人走进客厅,果然看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红烧肉、清蒸鱼、时令青菜……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然而——桌上的盘子,大多已经空了!只剩下些残羹冷炙和一点油汤!
杨程月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难以置信和愤怒!他猛地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吼道:“哪个不孝子?!啊?!哪个混账东西把老子的晚饭全吃完了?!一大家子人不知道等我回来吗?!至少给我留一碟青菜啊!!”
他心疼地看着那盘只剩下几根菜叶的空盘子,感觉心都在滴血。忙碌一天,归家就想吃口热乎饭,结果就这?
这时,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水珠的尹正年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一脸惊奇地看着大发雷霆的丈夫:“阿月?你发什么神经呢?你刚刚不是已经吃了三大碗饭,把菜都扫光了吗?怎么还饿?你今晚胃口怎么这么好?”
杨程月:“???”
杨锦天:“???”
两人瞬间懵了,面面相觑。
杨程月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逼:“我?我刚吃了三大碗饭?正年,你看错了吧?我们才刚进门啊!我和锦天,还有锦瑜,我们是一起刚从码头回来的!你看,锦瑜还在锦天怀里睡着呢!”
杨锦天也赶紧点头作证:“是啊,尹奶奶,我们真的刚到家,船才靠岸没多久。”
尹正年脸上的表情从惊奇变成了更大的疑惑,她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抹布,走出来仔细打量着杨程月:“不可能啊!我明明大概半小时前,看到你站在楼下街口,眼神有点直勾勾的,好像在想事情。我还纳闷你怎么不上来,特意下楼去拉了你一把,问你发什么呆呢。你当时好像才回过神来,‘哦’了两声就跟我上来了。然后你就坐在那儿,”她指了指餐桌主位,“一声不吭,埋头就吃,风卷残云的,我还说你今天是不是饿狠了……怎么现在又说才回来?”
杨程月和杨锦天越听越觉得脊背发凉!这怎么可能?!
就在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僵持和困惑时——
“咔哒。”
卫生间门锁响了一声,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人显然刚洗完澡,头上披着一条白色浴巾,正在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肌肉虬结的胸膛滑落,展现出极其健硕的八块腹肌和完美的人鱼线。最关键的是——那张脸!竟然和杨程月长得一模一样!连眉宇间那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和常年练武留下的刚毅线条都分毫不差!
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保养得如同五十岁壮年,身材好得令人发指!
这个“杨程月”似乎没料到客厅里有这么多人,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住了。他的目光扫过目瞪口呆的杨锦天和尹正年,最后,与另一个同样震惊、表情如同照镜子般的杨程月,视线在空中狠狠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
两个杨程月!
一个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错愕与愤怒。 一个刚出浴,浑身散发着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和审视。
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落针可闻。
尹正年看着眼前这两个几乎无法分辨的丈夫,彻底傻眼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才完全没有怀疑——因为这个刚洗完澡的“丈夫”,无论是走路的姿态、细微的习惯动作、甚至眼神,都和她熟悉的杨程月几乎一模一样!她之所以没看到锦瑜,也只是下意识以为孩子又跟着喜欢带他玩的杨锦天跑去别处了,根本没往别处想!
杨锦天抱着小锦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又是什么情况?!平行世界分身都玩到家里来了?!
真正的杨程月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怒火。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是·谁?!”
客厅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两个“杨程月”就要大打出手,把这中医馆给拆了。尹正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杨锦天则暗自运转真炁,准备随时保护尹奶奶和怀里的小锦瑜。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刚洗完澡、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杨程月”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非但没有摆出战斗姿态,反而有些无奈地摊开了双手,这个动作让他本就岌岌可危的浴巾又往下滑了一点,吓得他赶紧又往上提了提。他脸上露出一个略带尴尬却又十分坦率的笑容,语气平和甚至带着点商量的口吻说道:
“那个……两位,还有这位夫人,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说实话,真没必要动手吧?你们看,我现在身上就只剩这么一条换洗的内裤了,真打起来的话,动作大一点,我搞不好连这最后一点体面都保不住了。那多难看,是不是?”
这番话配合着他那健硕身材和仅着浴巾的滑稽模样,以及那和杨程月一模一样却透着截然不同气质的脸,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反差萌和搞笑感。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真正的杨程月闻言,怒火也是一滞,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几乎全裸的状态,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脱口而出:“那……那你就不会先穿一下我的衣服?”他觉得这简直是废话,家里还能没衣服换?
那位“浴巾版杨程月”闻言,露出了一个更加无奈和懵逼的表情,他指了指旁边椅子上放着的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属于真正杨程月的干净衣服(显然是尹正年给他准备的),语气诚恳又带着点无辜:
“我也想过。但……我刚一出来,还没搞清楚状况,这位夫人(他看向尹正年)就非常热情地请我上来吃饭。我确实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饿得厉害,就没多想。吃完饭,她又立即说我一身臭烘烘的,风尘仆仆,然后就把我直接推进厕所,让我快点洗澡……你看,人家请我吃了这么一顿丰盛的饭,我总不能不讲卫生,辜负人家一番好意吧?”
他说话条理清晰,语气温和有礼,即使是在解释这种离谱的情况,也带着一种天生的、良好的教养和疏离的客气感。这种气质,与真正杨程月那种虽然正直却时而粗犷、甚至有点大老粗的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
真正的杨程月一听,下意识地觉得……嗯,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吃了人家的饭,听主人的话去洗个澡,好像没毛病?他不由得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妻子尹正年。
尹正年此刻也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稍微回过神来了,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叉着腰就对真正的杨程月开炮了:“你个臭老头子!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说说!让你去带孙子,结果呢?连人带你自己都差点弄没了!一回来就脏兮兮、臭烘烘的,还饿死鬼投胎一样!我让你先吃饭然后赶紧去洗澡,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哪知道!我哪知道这年头还有长得一模一样、连老婆都认不出来的鬼事情?!就算是你哥程光来了,我都能一眼分辨出来!但这位……这位跟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让我怎么分辨?!”
她越说越气,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这时,那位“浴巾版杨程月”也适时地开口补充,他的表情带着深深的困惑和一种穿越者的茫然:“其实……我也很懵。我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本来只是想回……回我的家。结果走到记忆里的地方,发现我的别墅不见了,变成了一片住宅小区。更奇怪的是,小区门口保安居然还认识我,跟我打招呼……我完全搞不清状况,迷迷糊糊走到这里,看到这家中医馆……然后这位夫人就从窗户探出头,很自然地叫我‘阿月’,问我傻站着干嘛,快上来吃饭……我还以为是我太久没回来,家里改建了……”
他的叙述勾勒出一个极度困惑的穿越者形象:来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被陌生人自然对待,莫名其妙被请吃饭、被推去洗澡……整个过程都透着一股荒诞又合理的懵逼感。
听着两人的解释,真正的杨程月和杨锦天总算勉强理清了这离谱的乌龙事件。看来,这位不速之客,很可能又是某个平行世界的“杨程月”,不知为何穿越到了这里,阴差阳错地被尹正年当成了刚回家的丈夫给“接收”了。
看着那位即使围着浴巾、身处陌生环境也依旧保持着良好仪态和冷静思维的“自己”,真正的杨程月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这家伙,看起来怎么好像比自己有教养多了?像个老牌贵族似的,一点都不像个武夫!
现场的气氛,从剑拔弩张变得诡异又好笑。两个杨程月,一个风尘仆仆满脸怒气,一个刚出浴一身清爽却只剩浴巾,大眼瞪小眼。尹正年在旁边气得跺脚,杨锦天则努力憋着笑,感觉今晚这顿饭,真是吃得一波三折,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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