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的穹顶下,最后一个悠扬的音符缓缓消散,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为杨锦笙精彩的演奏画上完美句号。观众们开始有序退场,而杨锦天的“个人表演”却进入了最紧张的后半段——疏散环节。
他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战术指挥官,精确地计算着时间和路线。首先,他以“司机已经在东侧门等候”为由,温言细语地将尚沉浸在音乐中、心情不错的李诱墨送出了音乐厅东门,目送她坐上车离开。
随即,他立刻转身,快步走向音乐厅内部的一个休息区,找到正在兴奋讨论着刚才曲目的李莎拉和崔惠廷。他以“西侧门离停车场更近,而且能避开主要人流”为借口,自然地揽着两女的肩膀,将她们引向西侧门。
将李莎拉和崔惠廷送上另一辆提前安排好的车后,他马不停蹄,立刻通过内部通道返回二楼。李贤珠正优雅地站在廊柱旁等候。杨锦天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歉意,解释道刚才处理“紧急公事”耽搁了,然后亲自陪着她,从二楼一个相对僻静的贵宾通道离开,将她送上了第三辆车。
最后,他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西装和丝毫未松的领带,脸上重新挂起从容的微笑,走向正中央区域。闵瑞贤果然还等在那里,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杨锦天走上前,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让她挽住,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等久了吧?我们从正门走,你的车应该已经到了。”
他陪着闵瑞贤,如同最称职的男伴,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出,接受着偶尔投来的羡慕目光,将她安然送上了第四辆豪车。
整个疏散过程行云流水,时间、路线、借口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五个女人被分成了四个批次,从四个不同的方向离开,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照面,甚至连离开的时间都微妙地错开。杨锦天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属于某个特定女性的香水味、口红印或者发丝。这份谨慎到极致的规划和执行力,堪称渣男界的“行为艺术大师”,连他自己在完成所有步骤后,都忍不住在内心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天才!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后脑勺就传来一阵不算轻的痛感。他“嘶”地一声捂住头,扭头就看到杨程月老爷子站在他身后,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锐利得像要在他身上剜出几个洞来。老爷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人渣!” 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拉着脸色同样难看、眉头紧锁、仿佛三观被重塑了一遍的尹正年,头也不回地走了。尹正年临走前,还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杨锦天一眼,那里面有震惊,有失望,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荒谬感。
还没等杨锦天从叔公的“评价”中缓过神,旁边又传来动静。只见堂叔杨似峰和堂婶鲁素姬并肩走了过来,夫妻二人动作整齐划一,各自抬起脚,不轻不重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力道控制得很好,不会真伤到,但侮辱性极强。两夫妻异口同声,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被带坏了的愤懑:“人渣!” 说完,也像是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快步离开了。
接着是抱着小儿子的杨似宇。他走到杨锦天面前,眼神极其复杂,那张酷似某位明星的脸上,没有谴责,没有愤怒,反而透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羡慕?他上下打量着杨锦天,仿佛在观摩一件稀世珍宝,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抱着懵懂的杨锦瑜走了。那眼神,纯粹是被杨锦天这“齐人之福”的操作给馋的。
最后压轴的是杨锦悦和杨锦轩两兄弟。这对双胞胎一左一右冲到杨锦天身边,不由分说,一人抓住他一只手,死死握住,用力摇晃着,眼神炽热得仿佛在瞻仰神明。杨锦轩激动地低语:“天哥!教教我!求你教教我!” 杨锦悦虽然没说话,但那紧握的双手和放光的眼神,也明确表达着同样的意思。两兄弟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将杨锦天身上那浓郁的“渣男之气”全部吸走,据为己有。最终,在杨锦天哭笑不得的目光中,两兄弟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人群散尽,杨锦笙这才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他脸上那属于钢琴王子的优雅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没好气。他抬起腿,也学着前面几位的动作,在杨锦天另一条没被踢过的小腿上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啐道:“渣男!” 然后,不等杨锦天反驳,便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别废话了,看你今晚演得这么辛苦,走,陪哥喝酒去!这么多年没见,必须喝一顿!”
两兄弟勾肩搭背地离开了音乐厅,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路边摊。塑料棚子下,烟火气十足。杨锦笙显然是熟客,直接对老板喊了声:“老板先上几个小菜。” 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自己带来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大半瓶清澈透明的液体——正是他最喜欢的“闷倒驴”原浆。他又向老板要了一大壶凉开水,熟练地将酒液稀释。
“以前家里穷,喝不起好酒,更不敢直接喝原浆,就喜欢这么掺着水喝,够劲又不容易马上醉倒。”杨锦笙一边倒酒一边解释,语气里带着点对往昔艰苦岁月的怀念。
烤鱿鱼、烤五花肉、烤韭菜很快端了上来,香气扑鼻,但价格也确实不菲。杨锦笙一边撸着串,一边抓着杨锦天的肩膀吐槽:“你看看这物价!就这么几串玩意儿,敢卖这个价!咱们当年在老家,这钱能买一筐土豆了!” 两兄弟直接用中文大声抱怨着,反正摊主也听不懂,路边摊的老板通常只关心客人是否付钱,至于客人说什么,只要不是找茬,一般都懒得理会。
几杯掺了水的闷倒驴下肚,兄弟俩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从儿时偷邻居家地瓜的糗事,聊到各自修炼的艰辛,再到如今各自领域的成就与烦恼。酒精作用下,两人越喝越爽,越喝越兴奋,最后干脆把束缚着脖子的领带扯了下来,胡乱绑在额头上,像两个即将出征的古代小日子武士。他们勾肩搭背,声音越来越大,引得旁边几桌客人纷纷侧目。
就在这时,杨锦天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他好像看到二叔杨似雯不知何时也坐在了旁边。酒精放大了他内心深处对这位颓废多年的二叔的不满,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子(其实是抓住了过来找他们的杨似雯),舌头有些打结地开始吐槽:
“二叔!我……我没恨过你!真的!但是我很讨厌你!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你干了什么?啊?什么事都不干!什么事都得我一个人自己想办法!或者去找我哥!你算哪门子长辈?!一天到晚窝窝囊囊的……忙帮不上,乱……乱就有可能添!让我原谅你?很简单!”
他说着,晃晃悠悠地拿起桌上那瓶还没稀释完的、度数极高的闷倒驴原浆,重重地顿在杨似雯面前,吼道:“喝了它!”
杨似雯看着眼前醉醺醺的侄儿,听着他那番憋了许久的心里话,眼神复杂地闪烁了几下。他沉默了片刻,竟然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而是直接抓起那瓶原浆,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也仿佛点燃了他沉寂多年的某种东西。
于是,场面很快失控。原本是两个头上绑着领带的醉汉,现在变成了三个!杨锦天、杨锦笙、杨似雯,这三个平日里或精明、或优雅、或沉郁的杨家男人,此刻在酒精的催化下,彻底放下了所有包袱,露出了极其不堪的酒后丑态。
杨家的男人酒品果然都不怎么样。他们倒不至于发疯打人,但都喜欢大喊大叫,并且开始跳一种极其古怪、毫无章法却又谜之富有节奏感的舞蹈。三个身材高大、西装凌乱、额绑领带的男人,在路边摊的灯光下群魔乱舞,场面既滑稽又带着点莫名的感染力。周围的客人先是惊讶,随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有的甚至还拿出手机拍摄。
而就在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无声地停在阴影里。车后座上,J2集团的会长崔宥真,正透过车窗,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尤其是看到那个平日里在她面前沉默寡言、如同磐石般可靠的保镖杨似雯(木文),此刻竟然如此放浪形骸,跳着可笑的舞蹈,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和金室长一起低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崔宥真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新奇和探究。
最惨的莫过于杨锦笙。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在醉酒后更添了几分不设防的魅惑。先是摊主那位热情过头的老婆,借着送酒的机会,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咯咯笑着跑开。紧接着,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附近几条街的大妈们闻风而动,如同嗅到花香的蜜蜂,纷纷围拢过来。
“哎呦,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
“让阿姨看看,喝多了难受不?”
“这皮肤,比我家闺女还好!”
大妈们你摸一把脸,我掐一下胳膊,嘻嘻哈哈,将杨锦笙围在中间,上下其手。杨锦笙醉眼朦胧,想躲又躲不开,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那模样既可怜又好笑。杨锦天和杨似雯还想“救”他,结果自身难保,也被几个大胆的大妈趁机吃了不少豆腐。
眼看局面即将彻底失控,三个大男人(尤其是杨锦笙)的清白就要毁于一旦,杨锦笙的经纪人终于闻讯赶来。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差点晕过去,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才把三个醉醺醺、衣衫不整的男人从大妈们的“魔爪”中拯救出来。
当经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三人塞进车里时,他们的西装上衣几乎都被扯开了,衬衫扣子崩飞了好几颗,露出结实的胸膛,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或绑在手臂上,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傻笑和口红印(主要是杨锦笙)。那场面,堪称劲爆。
连原本坐在车里的崔宥真和金室长,都忍不住下了车,走到近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三个杨家男人醉酒后的狼狈模样。崔宥真脸上那抹笑意更深了,她看着被经纪人艰难塞进车里的杨似雯,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夜晚,对于杨锦天而言,是渣男技艺的巅峰展示,也是一场家庭道德的公开处刑,最后更以一场兄弟(及叔叔)酩酊大醉、险些失身的闹剧收场。而这一切,都成为了杨家内部一则不可外传,但必将经久不衰的“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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