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天色未明,城市还沉浸在最深沉的睡梦中。杨锦天正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做着关于发财的梦,忽然感觉一阵天摇地动般的摇晃。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看到一张放大的、带着委屈和急切表情的俏脸——是李莎拉!
“欧巴!欧巴!快醒醒!”李莎拉见他睁眼,摇晃得更用力了,声音带着刚脱离某种压抑环境后的发泄感。
杨锦天脑子还是一片混沌,下意识地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4:30”。他顿时感觉一股无名火夹杂着浓浓的困意涌上心头,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李莎拉!你看看现在几点?!凌晨四点半!你搞什么鬼?!”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莎拉已经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用力蹭着,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她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混合着她常用的那款带着点叛逆感的香水味。
“烦死人了!真的烦死人了!”李莎拉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抱怨,“一天到晚!不是要跟这个理事长假笑,就是要陪那个理事长的儿子尬聊!那些该死的酒会,一搞就是一整天,穿着高跟鞋站得我脚都要断了,脸也笑僵了!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机器人了!我爸妈还说下午还得接着去另一场!我不管!下午之前,你必须要陪我!不然我要疯了!”
她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诉说着这几天的“悲惨”遭遇,语气里充满了对那种虚伪应酬的厌烦和对自己被迫“营业”的委屈。
杨锦天那点被吵醒的怒气,在她这连珠炮似的抱怨和紧紧的拥抱中,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和隐隐的心疼。他叹了口气,伸手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好了,知道了。”他的声音放柔了下来。
李莎拉抬起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眼神里已经没了刚才的焦躁,多了几分依赖。
“那不然呢?”杨锦天故意逗她,“难道你想回去当你的太妹?”
“呀!杨锦天!”李莎拉被他这话激得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翻身压在他身上,伸手就去挠他痒痒。
杨锦天一边笑着躲闪,一边反击。两人顿时在宽敞的床上滚作一团,被子被踢到地上,枕头也飞了一个。寂静的凌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李莎拉试图用被子蒙住他的头,杨锦天则灵活地挣脱,反手将她搂住,禁锢在怀里。她不服气地挣扎,用脑袋顶他下巴,两人像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地闹着。
等到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平息,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衣衫凌乱地并排躺在了客厅那张更宽敞的沙发上。激烈的玩闹消耗了多余的精力,也驱散了李莎拉从酒会带来的憋闷。
李莎拉侧过身,像只无尾熊一样重新紧紧抱住杨锦天,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喘和撒娇的鼻音:“反正……我就是讨厌那些场合嘛……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的话没一句真的,笑得好假……我感觉自己也很虚伪……”
杨锦天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她那头柔顺的长发,触感微凉。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过来人的了然:
“好的,好的,知道我们莎拉受委屈了。不过啊,这种场合,以后怕是免不了的。我们没办法再像高中时候那样,想怎样就怎样,肆无忌惮地活着了。长大了,很多事就由不得自己了,以后啊,估计大家都得学着戴好面具生活。”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透着一种李莎拉尚未完全理解的、对现实规则的默认和些许无奈。
李莎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消化他的话。然后,她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看着杨锦天近在咫尺的脸:“欧巴,你之前说过几天要回老家一趟,对吧?”
“嗯。”杨锦天点点头,“回去看看师父和师兄他们,顺便处理点事情。”
李莎拉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带着明显的不舍和失落:“这次……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去……但是……”她撅起嘴,“那些没完没了的酒会、宴会……我爸妈给我排得满满的!他们说,这是踏入上流社会必须走的流程,是积累人脉……烦死了!”
她越说越气,又用力抱紧了杨锦天,仿佛这样才能汲取到对抗那些虚伪应酬的力量,声音带着蛮横的依赖:“我不管!你要每天给我打电话!”
“好。”杨锦天纵容地点头。
“你要代我向你师父、师叔、师兄师弟他们问好!”她又追加条件。
“好。”他继续点头。
“还有!”李莎拉仰起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带着不容拒绝的执着,“我要你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打电话给我,亲口说爱我!不然我睡不着!”
这种直白而热烈的要求,换做其他女人,杨锦天或许会觉得麻烦或肉麻,但出自李莎拉之口,配上她那混合着霸道和依赖的眼神,他却生不出半点反感,只觉得心里某个角落变得异常柔软。他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都依你。”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李莎拉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窝回他怀里,像只终于找到安心巢穴的小兽,紧紧抱着他,仿佛要将他身上的气息和温度都烙印在自己身上。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沙发上,窗外天色渐渐由深蓝转为鱼肚白。直到李莎拉母亲的催促电话如同不识趣的闹钟般响起,打破了这片静谧。李莎拉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接起电话,语气瞬间恢复了那种在父母面前惯有的、带着点不耐烦的乖巧。
挂掉电话,她飞快地在杨锦天唇上啄了一下,然后跳下沙发,一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一边叮嘱:“记住你答应我的!每天电话!不然我就杀到你家去!”
说完,她才像一阵风似的,匆匆离开了杨锦天的住所,留下满室的静谧和一丝她身上独有的、带着叛逆与炽热的香气。杨锦天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回味着刚才的胡闹与温存,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纵容的弧度。对李莎拉,他似乎总是格外地有耐心,也格外地愿意迁就。这份特殊的溺爱,或许连他自己都还未完全意识到其根源,但已然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透过窗户,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忙碌了一天的杨锦天刚结束打坐调息,就听到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是塑料袋窸窣的轻响和熟悉的脚步声。
他走出静室,看到崔惠廷正提着两大袋新鲜的食材走进来。她今天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起,几缕发丝垂在颊边,透着一种温婉的烟火气。
“欧巴,你饿了吧?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肋排和鲜虾,还有很嫩的青菜。”崔惠廷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换上拖鞋,提着袋子径直走向厨房,动作麻利地将东西一一取出,开始清洗、切配。
杨锦天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系着围裙的腰肢纤细,动作间带着一种轻快的节奏感。锅里热油发出轻微的“滋啦”声,切好的蒜末和姜丝下锅,爆发出诱人的香气,与渐渐炖煮的肉香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开放式厨房和客厅里。
这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和香味,让杨锦天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悄悄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抱住崔惠廷的腰,下巴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混合着食物香气和她发间淡淡清香的空气,由衷地感叹:“真香啊……”
崔惠廷正专注地翻炒着锅里的青菜,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暖和重量,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柔软下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她没有回头,手上动作不停,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和满足:“那是当然,我特意跟市场那个阿姨学的,她说这样炒最好吃。”
饭菜很快上桌。简单的三菜一汤,却色香味俱全,都是杨锦天平素喜欢的口味。今晚没有李莎拉风风火火地突然出现,也没有其他事情打扰,只有他们两个人。崔惠廷的心情明显非常好,不停地给杨锦天夹菜,看着他吃得香,自己眼里也盈满了笑意。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她轻声说着,又夹了一块炖得软烂入味的肋排放到他碗里。
杨锦天嘴里塞着食物,含糊地应着,抬头对上她温柔的目光,心里也感觉格外宁静和满足。
然而,当杨锦天提到过几天要回老家一趟,大概需要将近一个月时,崔惠廷脸上明亮的笑容瞬间黯淡了几分,拿着筷子的手也顿了顿。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杨锦天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放下筷子,伸手过去,轻轻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她的手指微凉,他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传递着温度。
“好啦,”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就是回去看看师父和师兄他们,处理点事情。一个月不到我就回来了,很快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他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试图驱散那份离别的愁绪。
崔惠廷抬起头,看着他。餐厅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她的眼睛清澈明亮,此刻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依恋和不舍。她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余温香气,也流动着一种无声的、黏稠的暧昧气息。两人目光交缠,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将彼此缠绕。年轻的身体里,那份对伴侣的贪恋和渴望,在即将到来的短暂分别前,变得格外清晰和强烈。他们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同样的思念和不愿分开的讯号。
这顿饭的后半段,便在一种温馨又带着丝丝缕缕离愁别绪的氛围中结束了。
崔惠廷收拾好碗筷,又把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离开前,她站在门口,回头看着杨锦天,轻声叮嘱:“回去路上小心,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杨锦天点点头,走上前,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照顾好自己,还有店里。”
崔惠廷的脸微微泛红,点了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送走崔惠廷,杨锦天回到房间,打开衣柜,开始收拾回老君的行李。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脑海里却像过电影般回放着这一天的经历——凌晨李莎拉突如其来的“袭击”和炽热的依恋,傍晚崔惠廷带来的温馨晚餐和温柔的陪伴。
虽然周旋其间让他时常感到疲惫和心虚,但不可否认,这些不同的情感和陪伴,也让他年轻的生命充满了鲜活的色彩和澎湃的活力。他贪恋李莎拉那种不顾一切的热烈,也沉醉于崔惠廷给予的踏实温暖。
这一天,就在这种充实、混乱又带着甜蜜负担的感觉中,缓缓落下了帷幕。他拉上行李包的拉链,看着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对于即将到来的老家之行,既有对师门的牵挂,也掺杂着对这边人和事的丝丝缕缕的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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