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余已经气的想笑。
他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
可他本来也不善言辞,只能再次开口就骂:“放你们娘了个屁,这河这么大,想吃自己不会抓呀。”
“我们凿了一天的冰,把鱼抓上来了你们要来分,真当我们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江尘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由叹气。
这就是为何他不凿冰取玉,也不怎么想在这河段凿冰捕鱼的原因。
你要说乡下地方,邻里之间没有看起来那么和睦吧。
但若是有外人来村中发了财,村内的百姓又会一致对外。
无论如何都得要一块肉来,否则就觉得亏大了。
要是今天是他自己凿冰捕鱼,恐怕想走出长河村都没那么简单。
不过,江尘的目力和耳力远超常人。
早看出来,一直拱火的几个和王皮的年纪相仿。
身上都穿着破旧棉服,头发杂乱,江尘一看就知道是长河村的泼皮。
这类人大多是村中的懒汉,不正经干活。
可若是有捞油水的机会,立马就凑上来了,不论谁惹上都是麻烦。
江尘虽然不怎么在意这几个泼皮,但要是他们真的下河来抢。
那上面围观的村民恐怕也会想浑水摸鱼。
人性如此,那些后来者只会觉得别人都拿了,自己怎么不能拿?
到时候,恐怕事情就不好控制了......
江尘正思索着对策。
被他绊倒在冰面上的王皮,见到有人帮腔,也重新也有了底气。
跟着开口:“就是,这河是村子里的!抓到的鱼就该给我们一人分两条!”
“我看你是皮痒了!”陈庆余也看着情形不对,表情更凶,想要将人吓住。
江尘低头看向他:“想吃鱼?”
王皮看向江尘,本能地有些畏惧。
但再看到岸边几个人看着自己,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想吃,咋了!这本来就是咱们村里的鱼,我想吃有什么问题?”
岸上那几个泼皮,立刻开口应和:“就是就是,这是咱们村子的河里抓的鱼,该分。”
“没问题。” 江尘点头。
陈庆余正要破口大骂,听到江尘这么说,一脸惊愕的回头:“小尘,道理不是这么算的!”
“这河也不是哪一家的,抓了鱼当然是谁抓归谁,哪有这么想占便宜的?”
江尘没管陈庆余,只是看向王皮:“你站起来。”
王皮有些犹疑,但还是用手臂撑着站到了江尘面前。
“你想干嘛?”
江尘的目光看向王皮,又看向在岸上起哄的那几个泼皮:“想吃鱼没问题,但我们挖了一天的冰窟窿,你们想吃总得出点力吧。”
“这个没问题。”
岸上,其中一个泼皮嬉笑开口:“你们凿冰,我就替你们捞鱼,捞多少归我,成吧。”
“我也不占你们便宜,我只要自己捞的,你们的我一点不要。”
陈德明刚放下抄网,没想到有人这么不要脸:“王全,你小子说的是人话吗!”
“嘿嘿,你管我是不是人话,有道理就行。”
江尘摆摆手,示意陈德明先别开口。
“捞鱼就不麻烦了,这样吧,我就站在这,你们谁能把我摔倒了,拿十斤鱼走。”
“当真?”
一听这话,王全立马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他们也不傻,要真带头下去抢鱼。
就算最后法不责众,那也是跟陈家结仇了。
可现在,只要推到河下面那小子,就能白拿十斤鱼!
那可是冰面,推倒一个人有什么难的。
“不仅是真的,而且任你挑,鲤鱼、鲶鱼,你想拿哪一条......”
“王皮!”
江尘话还没说完,岸上的王权突然喊了一句。
刚站起来的王皮,忽的整个人前扑而出,想要拦腰抱住江尘。
脸上狞笑:“小子,一起摔也算吧!”
这可是冰面上。
只要被抱住,那肯定是两人一起摔!
两兄弟一人吸引江尘的注意力,一人突然袭击,配合倒是不错。
可王皮刚前扑一步,忽觉身体一歪,再次倒在冰面上。
低头一看,江尘一脚踢在了他的胫骨上,单脚站在冰面上,竟然纹丝不动。
“啊!断了,断了!”
王皮才觉得剧痛传来,在冰上抱着腿哀嚎。
“忘了说,你能抓着我一起摔,也算。”
可王皮只顾捂着腿,在冰面上痛的打滚,已经听不清江尘说的什么了。
哀嚎声传到岸边,那些想跟泼皮浑水摸鱼的村民,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废物。”
王全看弟弟又被一脚踢到,骂了一句,从岸上跳下来。
王全比王皮高出整整一个头,身形也壮硕不少。
光是站在那,就威慑力十足。
“你说的,一起摔也算。”
“算,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能把我摔倒就拿十斤鱼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皮忽然弓步前踏,一拳砸向江尘肩膀。
这一拳出来,竟然真像那么回事。
这王全,说不定也练过几天把式。
江尘也重视了几分,下半身纹丝不动,腰背一转,避开直拳。
刚避开,王全一直下垂的左手同时抬起,寒芒一闪,指向江尘双目。
“刀!”
而王全的狞笑也越发张狂。
当街伤人,他不敢。
但没几个人能看见刀刺来,还纹丝不动的!
只要将江尘吓退,再想绊倒还不是简单。
江尘看见刀的时,确实汗毛乍起。
但反应更快,提臂抬肘,拳变爪,正好扣住王全的手腕。
拇指发力,匕首同时脱手,被江尘在左手接住。
王全双目微睁,没想到这一手江尘都能反应过来。
“你们两兄弟,还真是一路货色啊!”
江尘顺势往后一扯,王全身体瞬间失衡,扑倒在地。
见到刀,江尘自然不再留情,手中多了三分力。
王全根本反应不及,脸直挺挺的砸在冰面。
冬天的冰面硬似铁石,人脸砸上去是什么后果。
岸边众人,只看到王全倒下,鲜血从冰面上散开。
过了片刻,被砸懵的王全才蜷缩起身体哀嚎。
转过身来时,鲜血和鼻涕从他指缝间流出来,想必鼻子都被砸碎了。
“喜欢玩刀?”
江尘手中把玩着匕首,看向鼻涕、眼泪、鲜血一起往下流的王全。
王全对上江尘的目光,只觉得成了被盯着的猎物,当即声音发颤:“我逗着玩呢,你别冲动,别冲动。”
王全想要起身,可冰面打滑,怎么也站不起来。
江尘手腕一转,匕首剑射飞出,在王全眼中不断放大。
“别.....”
王全只觉两腿间一热。
同时匕首从脸旁划过,扎入冰面三寸,刀柄还在微微发颤。
王全吓得又往后挪了几步,又赶紧捂着裤子。
还好冬天穿得厚,别人看不出来,否则就丢人就丢大了。
江尘这才看向岸上刚刚起哄的那几个泼皮:“还有谁想吃鱼的,来吧。”
他这些天练拳,虽说打法没怎么进步,但桩功一日不曾落下。
下盘不说稳如泰山,起码比这些普通人扎实得多;
更何况在冰面上,他站稳桩功以不变应万变。
这些村中百姓,不论谁攻过来,他都有自信不倒。
刚刚起哄的几人,看到王全脸上血肉模糊的样子。
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想躲进人群中。
他们想吃鱼,可不想挨打啊!
更何况这一下摔得血肉模糊,吃多少鱼恐怕也补不回来。
江尘扫过众人,看向其中一个青年:“你不是想吃鲶鱼吗?下来。”
那人膝盖一软,连连摆手:“我......我开玩笑的,不吃了,我不吃了。”
“鲤鱼的那个呢?”
刚刚那些起哄的,此刻却没了一点声音。
其他村民也纷纷后退,他们终究只是从众,本就怕惹事。
刚才只是有点想浑水摸鱼而已,现在带头的被打了,哪还敢有其他的动作。
真当江尘觉得结束了,人群后面又挤出一个人来。
那人见到江尘,笑道:“江尘啊,你跑我们村耍好大的威风啊!”
江尘也笑了:“贾叔,吃鱼?”
贾凡连连摆手:“可别,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在河面上摔一下,说不定就起不来了。”
“这样啊,那没人想吃了?”
众人全都沉默。
江尘刚刚那一手,加上王全的惨状,哪还有人敢动手。
江尘这时却开口:“不过呢,既然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个冬天大家过得都不容易,这些鱼我就当便宜卖了吧。”
“卖?”
好几人立马来了兴趣。
鱼算是最便宜的荤腥了,要是价格不贵,买来开荤也也不错啊。
“多少钱啊?”有人高声发问。
“杂鱼,十五文一斤;鲫鱼,二十文一斤;鲶鱼贵一点,三十文一斤吧。”
“十五文一斤?这么便宜?”
因为连年荒年,米价大涨,十五文只能买一斤粟米。
在这儿却能买一斤鱼;
就连鲫鱼也才二十文一斤,这价格比春汛时还低啊。
“我买!这就回去拿钱!给我留着!”
立马有人心动,喊着回去拿钱,马上过来买。
又有人开口:“拿粟米换行吗?”
“不行,只要钱。”他们是挑着担子来的,可不想再挑着粟米回去。
“那我换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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