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江尘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往前贴了贴:“所以……”
沈砚秋轻轻 “嗯” 了一声,脸更红了。
“那我准备准备,后天。不…… 五天后吧,我得准备准备。”
江尘说道。
虽然发烧退了,但浑身酸痛还没消去。
在山里冻了一夜,面相更是枯槁。
第一次正式见老丈人,总得整理一下仪容仪表,也得准备点礼物。
定个宽裕点的时间更稳妥。
“好,那我等你。” 沈砚秋说完,掐着衣角转身。
“我送你。” 江尘快走一步,牵起沈砚秋的手。
沈砚秋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也就任由他牵着。
不少刚从江尘家离开的村民,都看到了这一幕。
沈砚秋不免又含羞低头,心里却多了几分甜蜜。
把沈砚秋送回家,江尘才折返自家。
中午,胡屠夫和几个帮忙的猎户,自然都被留下来吃饭。
桌上炖了一小锅狼肉、一陶盆猪肉,外加几条鱼。
几人要么是猎户,要么是屠夫,在村里日子算好过的,可看到这一桌菜,还是忍不住眼睛发亮,大快朵颐起来。
唯有狼肉,众人只尝了几口,就没人再动筷子。
实在太腥臊,比粟米还难吃,若不是没办法,根本没人愿意吃。
吃饱后,几人又免不了夸夸江尘,连带说江有林教子有方,把江有林哄得差点找不着北。
若不是家里没酒,江有林怎么也得喝三大杯。
吃到一半,胡屠夫忽然看向江尘,举起手边的竹杯:“尘哥!我胡达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好汉了!”
“我来之前听人传得玄乎,还以为哪家是吹牛呢,可亲眼见了这狼王,才服了你的本事!今天以水代酒,我敬你一杯!”
江尘一时有些错愕 。
不是因为对方夸得肉麻,而是胡屠夫看着三四十岁,怎么还喊他尘哥?
就算客气,喊一句 “尘哥儿” 也顶天了。
可对方手还举着,江尘只好也举起杯子:“胡叔,你太客气……”
“胡叔” 两个字一出口,桌上众人顿时哄笑起来,连胡达的黑脸都有些发红。
江尘却摸不着头脑,江有林笑够了才解释:“你以为他多大?胡达跟你年纪差不多!”
“什么?”
江尘看着胡达的面容,不说四十,三十四五总有吧?
就算乡下人显老,也不至于这样。
胡达只好解释:“我十几岁就长这样,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变。”
江尘也不由的嘴角抽动。
好家伙
十几岁就像三四十岁,这成熟得也太早了。
可江尘还是觉得不对。
之前村中人宰猪宰羊。
他都见过胡三刀啊。多年前就名声在外了,怎么会跟他年纪相仿?
见江尘仍是不信,
张本善才笑着补充:“你之前见的是他爹,我们叫他胡大!”
“这小子十几岁就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也高了点壮了点。”
“别说,他爹现在快五十了,看着也跟三十的时候没区别,我看他们父子俩,说不定到老都长这样。”
这么一说,江尘才明白过来,再仔细看胡达,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年轻的神色。
难怪他之前管其他几人都叫 “叔”,见到陈玉坤甚至叫大哥。
江尘只好道歉:“是我眼神不好,看错了。”
“明明是我长错了。” 胡达也不介意,索性拿自己开起了玩笑。
张本善又打趣:“不过就算同岁,你恐怕也比江尘大吧?”
“差不多,差不多。” 胡达没细说,反正 “尘哥” 这声称呼,他是喊定了。
江尘这时不免好奇发问:“达哥,你跟陈玉坤之前发生过事儿?”
胡达的脸上笑意顿时收敛了一下。
喝了口水才开口:“之前我爹在城里卖肉,陈玉坤总来赊肉,却从来不结。”
“我爹气不过,跟他吵了两句,就被他带几个泼皮打了一顿,肉摊子也给掀了。”
说到这,他额头的青筋还是忍不住跳了跳:“但后来陈里正过来道了歉,我们也不好追究。”
江尘心道果然。
陈玉坤也是欺行霸市惯了,对自己村的人或许还留几分客气,对其他村子的人,可就没什么客气了。
最后陈丰田替子道歉,说什么不好追究,实际更可能是不敢追究吧。
否则陈玉坤见到胡达,也不会这么趾高气昂的。
或许也因为这事,胡达才这么崇拜 “好汉”,心里肯定还有着怨气呢。
跟陈玉坤有仇,这倒是让江尘多看了胡达两眼。
也或许是,胡达看出什么来,才故意说了之前的那一番话。
江尘思索着,张本善又在旁边幽幽说了一句:“那次胡大伤得也不轻,也是从那以后,这生意才交给了胡达。”
顾金山忍不住接话:“陈里正为人还算和善,可这个儿子,实在不是善茬。”
说完,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妥,补充道,“不过对咱们村的人,他倒还留几分情分。”
胡达的脸色稍稍黯淡下去,没再说话。
江尘看在眼里,将这事记在心中。
又岔开话题:“再喝点汤吧,雪还没停,喝暖和了再出门。”
之后几日,江尘基本待在家中。
毕竟正当年,恢复得快,两天后就感觉身体好了大半,和上山前没什么区别。
之后就重新开始练拳。
这次要不是奔雷拳提升了体质,他估计也不会恢复这么快。
第三天夜里,江尘没睡。
一直熬到子时,才第一时间召出了龟甲。
心念一动,古朴的龟甲浮现在眼前,其上的光华已经攒满。
江尘轻轻一点,龟甲上的命星点亮,三枚卦签浮现:
【三日运势:中吉】
【中吉:二黑山北坡,一鹿陷在雪窝中,一日内上山,或可获得完整皮肉。运势加成:山道险滑,但你脚步沉稳,不受影响。】
【中吉:长河村外河段,有玉石沉积,若下水捕捞,或有收获。运势加成:玉石上方冰层已破,可直接捞取。】
【中凶:两日后上二黑山东坡,可遇受伤羚羊,但附近地势险峻,大概率陷入雪窝。运势加成:即便遇险,最终可安全归家。】
看着卦签出现,江尘脸上难掩喜色。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
猎杀狼王之后,命星明显变亮,引动了龟甲的变化。
变化之一,便是预测时间变长,如今能卜算三日运势,不用再担心像上次那样,在山上过夜后运势从小吉突变成大凶。
变化之二,是卜算范围终于包括了二黑山。二黑山中的猎物也能在卦象中显现。
而且,龟甲也并非强制三日卜算一次。
这两天江尘试过召出龟甲,龟甲始终亮着,说明可以随时卜算单日运势。
只是预测的时间、范围会跟之前一样。
这样一来,他也有了选择的余地。
“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也能在家中卜算县城的情况呢。” 江尘不由的发散思维。
永年县城是附近的猎物、药材集散地,多转转说不定就有漏可捡。
只不过,他暂时还不能离开三山村。
除了受户籍限制,如今又多了个理由。
龟甲的变化证明:只有履行 “山民” 的职责,才能催动命星变化,他自然不能轻易离开大山范围。
确定完命星的变化,江尘才仔细看起卦签。
运势中吉,应该是他卜卦以来少有的好运气了,也算是对上次中凶的补偿了。
三枚卦签中,两枚中吉、一枚中凶。
他直接忽略了那枚中凶卦签。
为了一只受伤的羚羊冒险陷进雪窝,即便有运势加成也只是能安全回家。
根本没必要冒险。
剩下两枚中吉卦签,江尘目光一一扫过。
第一枚,上二黑山北坡有一只鹿。
大雪一日前才停,积雪快没过小腿,他不太想再上山。
可一整只鹿,外加中吉的运势加成,也让他有点心动。
第二枚,长河村河段捞玉石。
估计是上次他在长河村捕鱼后,不少人跟着在河中凿冰窟窿。
有个幸运儿刚好凿在了玉石沉积的上方。
要是去取玉石的话,也省了他凿冰的功夫。
可江尘犹豫后还是暂时放弃。
玉石沉在河床下,即便有卦签指引,也未必容易捞起;
就算捞起来,一旦被村民看见,未必能顺利带回来。
还是不如等开春后,亲自下水打捞。
最终,江尘还是抽走了第一枚卦签,有运势加成,他也不惧二黑山的积雪了。
取下卦签的瞬间,眼前立刻浮现虚景。
一只梅花鹿陷在一丈见方的雪窝中,正不断哀鸣着,声音虚弱,显然已经困在里面许久。
也是附近没有猛兽经过,否则早就没命在了。
“那就再上山一次,权当这个冬天最后一次进山了。”
这次之后,要再没有意外,他也不会冒险进山了。
江尘穿戴整齐,吃过早饭后,才跟家里人说要上山。
江有林眉头微皱:“雪才停,山中积雪正厚,你上山干什么?”
江田也开口:“小尘,家里现在不缺吃喝,没必要冒雪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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