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族地·族长居室
烛火摇曳,将漩涡芦名布满皱纹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他坐在矮桌前,苍老却依旧稳健的手指,缓缓展开了一封带着千手一族独特查克拉印记的密信。
那族徽在跳动的火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他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向坐在对面、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失魂落魄、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儿子逆流,深深地、沉重地叹了口气。
“逆流……”
老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痛,
“你遇上的那个女孩……是宇智波的人。”
漩涡逆流如同被惊雷劈中,猛地抬起头,鲜艳的红发下,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的瞳孔此刻剧烈地收缩、震颤,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可能!”
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带着破碎的执念,“她不是!她只是……只是完成了宿命,化为蝴蝶消失了!她亲口说的!你根本不了解她!”
看着他这副模样,漩涡芦名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但更多的是决绝。他将那封密信重重地推到他面前,苍老的指尖点着上面清晰的字迹:
【宇智波初纯,南贺川商会实际掌控者,万花筒写轮眼持有者,极度危险,擅长幻术操纵与谍报渗透。】
旁边附着的画像,清晰地勾勒出那张他朝思暮想、刻骨铭心的脸庞——眉眼依旧,只是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再也找不到半分他熟悉的温柔与依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宇智波的、平静到令人心寒的冷漠,以及那唇角若有若无的、带着冰冷锋芒的弧度。
芦名的指尖重重敲在信末尾那个千手柱间的私人印章上,语气严厉:
“看清楚了!我们漩涡与千手是世代交好的远亲,联盟坚不可摧!你姐姐水户下个月就要正式嫁给千手柱间!你难道要因为一个宇智波的妖女,叫上我们漩涡一族与宇智波开战,你想亲手毁掉漩涡一族推上去与宇智波开战场,你对着起你死去的族人吗?!”
他盯着儿子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如同最冰冷的匕首,剖开血淋淋的真相:
“她接近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窃取我族的秘传——四象封印和核心结界术!”
老人发出一声饱含愤怒与讥讽的冷笑,“逆流,你清醒一点!你为她写下的每一笔符文,讲解的每一个原理,现在恐怕都已经完完整整地,摆在了宇智波高层的案头!”
看着儿子剧烈颤抖起来的身躯,芦名心中不忍,却不得不狠下心肠,用力按住他单薄的、不断颤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残酷:
“忘了她。”
“否则……”老人的话语如同最终的判决,带着血腥的预警,
“下次见面,她就会是那个……毫不犹豫取你性命的人。”
漩涡逆流死死地攥紧了那张薄薄的信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仿佛要将那纸张,连同上面那个冰冷的名字和画像一起捏碎。
假的?
都是假的?
她教他捞金鱼时,指尖那微凉的触感是假的?
她害怕地躲在他怀里,那细微的颤抖和依赖是假的?
就连那句在神社前,带着羞涩与决绝说出的
“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
也是假的?
最后她苍白无力,如同叹息般对他诉说的
“朝生……暮死……短暂地浮游于水面之上,见一眼日光,便要消散……”
那认命般的平静和无尽苍凉,“这……就是我们巫女一族的……宿命啊……”
这一切……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你对我……哪怕……就没有一点点……是真的吗?”
他嘶哑地低语,声音破碎不堪,
“你对我……全部……也都是算计?!”
“啊——!!!”
无法承受的背叛感、被愚弄的愤怒、以及心碎的巨大痛苦,如同火山般在他体内轰然爆发!
狂暴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炸开,他背后瞬间迸发出数条闪耀着刺目金光的、凝实无比的金刚封锁锁链,如同狂怒的巨蟒般疯狂舞动!
室内的柜子、桌椅被这恐怖的查克拉飓风撕扯、掀翻,上面的卷轴如同落叶般被绞得粉碎!
漩涡逆流红发怒张,如同燃烧的火焰,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清澈专注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从未有过的、近乎毁灭一切的疯狂与杀意。
狂暴的查克拉仍在室内肆虐,卷轴的碎片如同雪片般飞舞。
漩涡逆流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背后的金刚封锁如同他有形的怒火,狂乱地扭动着。
漩涡水户看着弟弟这副近乎崩溃的模样,心疼地蹙紧了秀眉。她无视了那危险的查克拉乱流,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扶起瘫坐在地、被愤怒和痛苦淹没的弟弟。
她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胳膊,却被漩涡逆流猛地反手死死握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抬起头,眼中是破碎的血丝和疯狂的执念,声音嘶哑如同泣血:
“姐!帮我!我要报仇!我要恨!我绝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水户没有挣脱,甚至没有呼痛。她只是顺势俯下身,用另一只手臂温柔而坚定地环抱住弟弟剧烈颤抖的肩膀,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婴儿,声音带着一种能抚平狂躁的宁静力量:
“逆流,冷静点……冷静下来。”
她在他耳边低语,重复着,
“刚才父亲的话,你不能当做耳旁风。你不能……”
感受到怀中弟弟的颤抖似乎减弱了些许,但那份戾气仍未消散,水户将声音放得更柔,带着深切的共情:
“姐姐理解你的心情……真的理解。”
她顿了顿,声音里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她自己的怅惘,“七年前,当千手柱间与那个宇智波初纯的传闻甚嚣尘上时……姐姐我,也曾经体会过类似的感觉。”
她没有细说那份感觉是什么,是嫉妒?是不安?还是对既定命运可能被打破的惶恐?但这轻描淡写的一句,瞬间拉近了她与弟弟的距离,让他知道,他并非独自承受着这种被情感愚弄的痛苦。
“逆流,冷静吧,”
她轻轻摇晃着他,如同小时候哄他入睡般,“就当是为了姐姐,好吗?”
她引用了父亲方才那番严厉的斥责,语气却不再强硬,而是带着一种沉重的、将家族命运与他个人行为捆绑在一起的恳求:
(父亲说:“看清楚了!我们漩涡与千手是世代交好的远亲,联盟坚不可摧!你姐姐水户下个月就要正式嫁给千手柱间!你难道要因为一个宇智波的妖女,就叫上我们整个漩涡一族与宇智波开战吗?你想亲手毁掉漩涡一族,把我们推上去与宇智波血拼的战场?你对得起那些已经死去的族人吗?!”)
这番话,如同最冰冷的警钟,在水户温柔的转述中,重重敲打在漩涡逆流的心上。个人的爱恨情仇,与整个家族的存续和无数族人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
漩涡逆流紧绷的身体在水户温柔的怀抱和这无法回避的现实重压下,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那狂舞的金刚封锁锁链也渐渐消散,化作点点金光归于无形。
他将额头抵在姐姐的肩头,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愤怒并未消失,仇恨仍在燃烧,但它们被强行压入了心底最深处,套上了名为家族责任的沉重枷锁。
水户感受着弟弟无声的痛哭,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与痛楚。
她轻轻抚摸着弟弟的红发,知道那个单纯痴迷于封印术的少年,或许从这一刻起,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背负着背叛与家族使命的、更加成熟却也更加痛苦的漩涡逆流。
安抚好了弟弟,漩涡水户轻轻将他安置在尚且完好的坐垫上,为他盖上一件外袍。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襟,脸上恢复了属于漩涡长女的端庄与冷静。
她看向父亲漩涡芦名,眼神坚定:
“父亲,逆流这里我会照看。关于宇智波初纯之事,以及千手那边的警示,我们需要更详细的商议。联姻在即,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的声音平稳,已然将个人的情绪压下,全心投入到维护家族利益与联盟稳固的事务之中。
情爱是幻梦,家族才是永恒的归宿——这是她,漩涡水户,早已认清并接受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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