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下游·枯柳畔
初纯的鱼竿纹丝不动悬在水面,她半阖着眼,像尊凝固的玉雕。水面忽然漾开波纹,鬼灯冷彻苍白的头颅悄然浮出,白发下蓝阴影在粼光中诡谲浮动。
“宇智波办张身份证…”
他尖牙咬住一尾挣扎的河鱼,含糊抱怨,“…比刺杀水影还难?”
初纯腕间鱼线微微一顿。
“信任不是河里的鱼,撒网就有。”
她声线平直无波,“何况某人去年八月,在火之国边境一边卖给我雾隐布防图,一边把交易细节透给云隐换赏金——”
鱼竿突然下沉!她猛力扬竿,一尾鳞片锋利的刀鳍鱼破水而出,狠狠砸在冷彻面前。
“看,”
初纯冷笑,“就像这鱼——两面都有刺。”
冷彻甩开脸上的水珠,紫瞳缩紧:“那是迫不得已!云隐拿我族人…”
“所以现在…”
初纯指尖勾住鱼鳃,生生撕下带血鳞片,“…我该怎么信你这不得已不会重演?”
她将血鳞抛入水中,瞬间引来一群嗜血鲳争食。
“身份证可以办。”
“等你拿水影办公厅的通行符来换——”
“要盖着他私章的那种。”
冷彻猛地潜入水底。
片刻后,一截刻着水影家族纹的珊瑚枝被扔上岸,伴随他闷闷的声音:“…先付定金!”
初纯用脚拨了拨珊瑚枝,挑眉:“仿得不错,可惜…”
“真货的纹路里嵌着珍珠粉,而你这…”
她碾碎珊瑚,露出内部灰质,“…是水泥。”
水面咕咚冒出一串愤怒气泡,再无声息。
初纯单膝跪在潮湿的河岸,俯身逼近荡漾的水面,墨灰长发垂落浸入涟漪。她的倒影与水中那双惊怒交加的紫瞳对视。
“没那个本事去赌,就别学人押上性命当筹码。”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砸得水波乱颤。
水面“咕咚”冒出的气泡愈发急促,仿佛被困的凶兽在低吼。
她指尖掠过水面,带起一丝刺骨寒意:“水影办公厅的通行符?你以为那是赌场的筹码,输光了还能借债再玩?”
“去年八月你两头出卖的时候,就该想到——信用破产的赌徒,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初纯碾着脚边碎裂的“珊瑚枝”,水泥灰渣簌簌落入水中,染浑浊了冷彻苍白的脸。
“看清楚了——
“真货的珍珠粉沾水会泛虹光,而你这水泥…”
她掬起一捧水泼向残渣,“…只会化成糊住你鳃的泥汤。”
水中传来压抑的嘶鸣,像是尖牙狠狠咬合的声音。
初纯站起身,将一枚苦无掷入冷彻眼前的河底,苦无尾端系着细不可见的查克拉丝。
“想要身份证?”
“去把云隐去年那份关于你的‘赏金令’原件偷回来烧掉。”
“否则…”
她扯动查克拉丝,苦无瞬间炸起一团混浊泥沙。
“你就永远像这样——”
“躲在浑水里,连咬钩的资格都没有。”
河水恢复平静后,那枚苦无被一条盲眼的老鲶鱼吞入腹中
南贺川畔·暮色四合
鬼灯冷彻的身影从潺潺流水中缓缓凝结,苍白的发丝湿漉漉贴在额角,罕见的没有一丝嚣张气焰。
他单膝跪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双手捧着一枚被水汽浸得微卷的卷轴,举过头顶。
“宇智波初纯…”
他的声音带着久未使用的沙哑,紫瞳紧盯着地面,“你要的云隐赏金令原件…我拿回来了。”
卷轴边缘隐约可见焦痕和深色的、疑似干涸血迹的斑点。
初纯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垂眸扫了一眼,并未立刻去接。
“六个月。”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比我想象的慢了点。”
冷彻的指尖收紧,指节泛白:“…云隐看守得很严。”
初纯这才伸出两根手指,拈起那枚卷轴。她甚至没有打开检查,只是掂了掂分量,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查克拉痕迹和细微的血腥气。
“嗯。”
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办身份证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冷彻闻言,肩膀几不可查地放松了一瞬,刚想抬头——
初纯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再度僵住:
“但是,”
她的声音冷澈如南贺川的冬水,“信任?你还差得远呢,鬼灯冷彻。”
她转身,卷轴没入袖中。
“身份证只是代表你能在宇智波的地界合法行走,不代表你赢得了任何东西。”
“别忘了,你交上来的这份投名状,本身也是你过去背叛的证明。”
她侧过半张脸,余光瞥向他:“想要真正的信任?那就用比六个月更久的时间,慢慢熬吧。”
说完,她不再看他,身影融入渐浓的夜色。只留下鬼灯冷彻依旧跪在冰冷的河石上,水珠从他发梢滴落,不知是河水还是冷汗。
远处,一棵树的阴影微微晃动,仿佛有什么人刚刚离去。
黑绝在河底的某个石缝里刻道:愚蠢!背叛者永远只配被利用!
宇智波镇中心夜市·灯火如昼
鬼灯冷彻捏着崭新的身份证,像条离水的鱼般挤在喧闹人群里。他被一个摊位上叠放的粗陶泥碗吸引——碗身灰扑扑的,毫无特色。
“这什么?” 他指着碗问,尖牙在灯笼光下闪着好奇的光。
摊主是个笑眯眯的老头:“小哥外地来的?这泥娃娃做的碗啊,浇上热茶就能显出樱花纹!”
冷彻紫瞳眯起:“幻术?”
“哪儿能啊!”老头舀起一瓢滚水浇进碗——
褐色的碗壁瞬间浮现出深浅不一的粉白纹路,确如樱花绽放,还带着极淡的查克拉波动。
“泥料里掺了南贺川底的特产樱纹石粉末,遇热变色!”
老头得意道,“宇智波独一份!”
冷彻正掏钱,忽觉后颈一凉。
初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指尖捏着个同款泥碗,碗口正对着他后心:“喜欢?送你一个陪葬用如何?”
她突然将滚茶泼向碗底——
樱花纹路竟扭曲成宇智波团扇图案,碗底“咔”地弹出一片薄刃!
“樱纹石只有宇智波禁地方产。”
她冷笑,“上次偷摸进禁地挖石头的人,骨头正好够烧一窑新碗。”
冷彻默默放下钱,拿起最初那个普通泥碗:“…我买这个就行。”
初纯将暗器碗揣进袖中,转身时轻飘飘落下一句:
“身份证不是护身符。”
“再碰禁地的东西…”
“就把你剁碎掺进泥料里,烧成马桶圈。”
(当晚,冷彻的泥碗在倒入热水后显出安分守己四个大字)
因陀罗在祠堂账本上记:樱纹石库存-1,疑似被某鱼偷挖
南贺川桥头·夕阳熔金
初纯倚着斑驳桥栏,指尖弹撒鱼饵,引得水面锦鲤翻涌争食。鬼灯冷彻的身影从下游水波中无声浮现,湿漉漉的白发贴在额际。
“大人。”
他单膝点地,抛出一枚用油纸紧裹的卷轴,“任务结束了。”
初纯头也未回,反手凌空抓住卷轴,感知力扫过封印纹路——无误。
“效率尚可。”
她将剩余鱼饵尽数抛入河中,看着鱼群沸腾,“赏你的。”
一枚南贺川商会铜牌掷到他脚边,刻着摊贩许可四字。
冷彻紫瞳骤缩:“…只能当摊贩?”
初纯终于侧眸看他,眼底似笑非笑:“不然呢?让你进警务部偷学宇智波流火遁?”
“摆摊卖你的水团子去——”
“再敢靠近警务厅半步…”
她指尖掠过水面,一道水箭擦着冷彻耳际钉入河底:“就把你钉在摊位上当活招牌。”
冷彻攥紧铜牌消失在水波中。
初纯展开卷轴,其上是雾隐村最新暗码部署图。她轻笑一声,将卷轴系在鱼线上抛入河心——
不过片刻,一条盲眼老鲶鱼吞饵入腹,摆尾游向深海。
远处樱花树下,因陀罗收回凝视河面的轮回眼
黑绝在河底刻:恶毒!连卖团子都要被监控!
宇智波镇中心公园·傍晚
鬼灯冷彻捏着那枚刻着摊贩许可的铜牌,内心正懊悔不迭、骂骂咧咧地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鬼灯一族的忍者,居然沦落到要摆摊卖水团子…这宇智波女人果然心黑!
他垂头丧气地按照指示找到指定的摊位位置,却猛地愣住了。
这哪里是个普通的小摊?
这分明是一个位于公园最佳观景位置、装修精致、设备齐全的固定铺面!旁边就是潺潺流水和樱花树,空气中已经飘来了隔壁烤肉摊诱人的香气。
招牌甚至都已经给他挂好了——冷彻の雾隐特色冰饮&烤鱼,旁边还画了个俏皮的鬼灯族水化术。
摊位上不仅备好了全新的烧烤架、冰桶、制作水团子的特制模具,甚至还有一个冷藏柜,里面摆满了新鲜处理好的鱼类和各类水果。一旁的小黑板上用花体字写着今日推荐:雾隐特调冰镇果酒,南贺川特色烤鳗。
这规模、这配置,远超一个普通小摊贩的水平,简直像个小型特色餐厅!
冷彻的紫瞳一下子亮了起来,尖牙也忍不住咧开一个惊喜的弧度。
“这宇智波女人…倒是没亏待我嘛!” 他搓着手,刚才那点后悔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再研发几种新口味的特色饮料来吸引顾客。
他美滋滋地开始整理摊位,准备起营业用的食材,心里盘算着今晚能赚多少。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在摊位执照最下方,有一行几乎透明的小字,需要注入查克拉才能显现:
“经营条例第11条:营业额的20%将作为场地及设备租赁费上缴南贺川商会。最终解释权归宇智波初纯所有。”
远处商会塔楼,初纯看着水晶球里兴高采烈的鬼灯冷彻,抿了一口茶,对账房先生吩咐:“记下,新税源,代号水獭。”
因陀罗路过公园,瞥了一眼那花里胡哨的招牌,冷哼一声,却顺手用轮回眼帮冷彻把炭火点得更旺了些——大概是觉得烤鱼香味还凑合。
黑绝可能被塞在了摊位下方的冰桶里,负责制冷,并刻下:堕落!鬼灯之耻!居然满足于当个快乐的摊主!
宇智波镇中心公园·烧烤摊前·夜晚
人流如织,灯火通明。鬼灯冷彻的摊位前围满了人,他手法娴熟地翻动着烤鱼,水化术偶尔用来给过热的烤架降温,引得孩子们阵阵惊呼。冰镇果酒和特色水团子也卖得飞快,钱匣子越来越满。
正当他忙得晕头转向,用袖子擦了下额角的汗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两个绝不该出现在这种喧闹夜市的身影——
宇智波初纯正和因陀罗一起,站在他的摊位前。
初纯依旧是一身素雅和服,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看不出深浅的平静微笑。
而因陀罗则站在她稍后一步的位置,面无表情,轮回眼在夜市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深邃莫测,与周围欢乐的氛围格格不入。
冷彻手里的烤鱼差点掉进炭火里,他连忙稳住心神,挤出个营业式的笑容:“初、初纯大人!因陀罗大人!您二位怎么来了?想、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初纯的目光淡淡扫过忙碌的摊位、长长的队伍和几乎空掉的食材箱,嘴角的弧度似乎微妙地上扬了一丁点。
她没有点单,而是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摊位的木质台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好好干。” 她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表现好的话,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完,她微微颔首,便与因陀罗转身离去,融入了熙攘的人群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冷彻愣在原地,手里还举着那条烤鱼。初纯的话听起来像是鼓励,但那平静的语气和敲桌子的动作,却让他感觉比任何严厉的警告都更有压力。
尤其是因陀罗那双轮回眼扫过摊位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查克拉都凝滞了一秒。
“老板!老板!鱼要焦了!” 顾客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
“啊!抱歉抱歉!” 冷彻赶紧手忙脚乱地抢救烤鱼,背后却惊出一层细汗。
他一边继续忙碌,一边心里疯狂嘀咕:这宇智波女人…绝对是来视察的!还带着那位老祖宗!是在警告我别动歪心思吗?还是真的只是来看看?不会亏待又是什么意思?扩大摊位?减税?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更加卖力了,笑容也更“真诚”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远处,初纯对因陀罗说:“看来水獭很适应他的新笼子。”
因陀罗:“……无聊。”
黑绝在冰桶里刻:可恶!用恐惧和利益驱使他人!标准的宇智波手段!
南贺川商会·账房
鬼灯冷彻将一袋沉甸甸的银两放在桌上,推给桌后的宇智波初纯。她并未立刻清点,只是用指尖点了点袋口,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
“上个月我去你店里,”
她忽然开口,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真的只是恰好路过,看看生意如何。”
她抬起眼,看向有些紧绷的冷彻:“你那副吓得烤鱼都快戳到炭火里的样子…让我有点意外。”
她极轻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几乎微不可闻:“看来我过去的教导,给你留下的阴影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啊。”
冷彻愣住了,紫瞳里闪过一丝错愕。他预想了各种情况——加租、刁难、甚至找出新的罪名——唯独没料到是这样近乎…温和的对话。
初纯将钱袋拨到一边,反而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新的文件推给他。
“这是隔壁空铺的租赁合同。”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看你上个月营业额还不错,扩大的话应该能消化。租金给你按老店铺的九折算。”
她顿了顿,补充道:“省得你总觉得我下一秒就要把你砌进墙里。”
冷彻看着那份合同,又看看初纯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之前的威慑和高压后的甜枣?还是另一种更高级的、让他更加无法挣脱的控制?
他最终接过了合同,声音有些干涩:
“…多谢初纯大人。”
“好好干。”
初纯重复了上次的话,但这次听起来似乎少了些冰冷的意味,多了点…公事公办的鼓励?“宇智波的繁荣,也需要你们这些外来户的努力。”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冷彻拿着那份沉甸甸的甜枣走出商会,心情复杂无比。
他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业务可以扩张,收入可能增加。但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被更深地绑在了宇智波的战车上,欠下的人情和承受的威慑有增无减。
账房内,初纯掂了掂那袋银子,对阴影中的因陀罗说:“看,管理就像驯兽,鞭子和肉缺一不可。”
因陀罗冷哼:“多此一举,直接下咒更省事。”
黑绝在房梁上刻:虚伪!糖衣炮弹!本质还是压榨!
宇智波镇中心公园·鬼灯冷彻的烧烤摊
夜市灯火如织,烟火气混着烤鱼的焦香弥漫开来。一个穿着素净和服的平民姑娘,名叫小林葵,又一次出现在了冷彻の雾隐特色烤鱼摊前。
她面容清秀,眼神明亮,总是带着一点羞涩,却又忍不住一次次光顾。每次来,她点的都不多,有时是一串烤香菇,有时是一小份盐烤秋刀鱼,但总会坐在摊位角落的小凳子上,慢慢吃完,目光时不时飘向忙碌的老板。
鬼灯冷彻那一头醒目的白发和偶尔露出的尖牙,在别人看来或许有些吓人,但在葵眼里,却成了独特而迷人的标志。
他熟练地翻动烤串,偶尔用水化术给烤架降温时溅起的小水花,都让她觉得新奇又厉害。
“老板,今天的鲭鱼看起来很新鲜。”
葵小声说道,脸颊微微泛红。
冷彻正忙得不可开交,头也没抬,习惯性地应道:“哦!那是!南贺川今早刚送的货!要来一条吗?给你挑条肥的!”
他的语气带着摊主特有的热情,但更多的是忙碌下的机械回应。
葵点了点头,看着冷彻利落地处理鲭鱼,撒上调料,火焰蹿起包裹住鱼身,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她捧着热乎乎的烤鱼,小口小口吃着,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某些人的眼睛。
南贺川商会顶楼,初纯看着水晶球里映出的画面,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啧。” 她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旁边的因陀罗冷眼瞥过:“无聊的关注点。”
“这可是重要情报,祖先大人。”
初纯挑眉,“外来户摊主和本地平民姑娘…这组合,安定度可是会受影响的。万一他利用这姑娘做点什么呢?或者…这姑娘别有所图?”
她虽然说着怀疑的话,嘴角却带着一丝玩味,更像是在期待一场有趣的发展。
黑绝要是在场,大概会刻:多管闲事!连人家谈恋爱都要监视!
葵吃完了烤鱼,鼓起勇气将钱递给冷彻,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他带着水汽的手。
两人都迅速缩回手。
“谢、谢谢惠顾!” 冷彻难得地结巴了一下,紫瞳快速瞥了她一眼。
“很好吃…我、我明天再来!” 葵红着脸,几乎是跑着离开了摊位。
冷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摸了摸刚才被碰到的指尖,罕见地走了几秒钟的神,直到后面的顾客催促才反应过来。
(看来,宇智波公园的烧烤摊,除了美食,似乎还要开始酝酿一点别的味道了。)
宇智波公园·烧烤摊附近的长椅
初纯变身成一个扎着麻花辫、脸颊点缀着几颗小雀斑的活泼少女小花,一屁股坐到正偷偷望着烧烤摊的小林葵旁边,手里还夸张地举着一串团子。
“哎呀!你也来看他吗?”
小花猛地凑近葵,眼睛瞪得圆溜溜,脸颊飞起两团夸张的红晕,声音又甜又脆,“就是那个!白头发下面好像藏着星空蓝色阴影!笑起来还有尖尖牙的烧烤摊老板!”
她双手捧心,一副彻底沉醉的模样:“超帅的对不对!好独特!和宇智波那些黑发帅哥完全不一样!”
葵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下意识点头,脸更红了:“是、是的…鬼灯先生他…”
“听说他以前是超——厉害的忍者哦!”
小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继续说,“不过后来不打打杀杀了,选择来这里安心做烧烤!是不是超有故事感!就像话本里的英雄归隐!”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葵,挤眉弄眼:“你天天来看他,是不是也喜欢他呀?眼光不错嘛!”
葵被说得头都快埋到胸口了,手指绞着衣角,声如蚊蚋:“没、没有天天…只是他家的烤鱼很好吃…”
“哦~很好吃呀~”
小花拉长语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我就不打扰你吃烤鱼啦!加油哦!”
她蹦蹦跳跳地离开,留下心如擂鼓的小林葵和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强者的、与本尊小花人设极不相符的查克拉余韵。
远处樱花树后,初纯解除变身术,恢复原本貌,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衣袖。
因陀罗的声音从她身后冷冷传来:
“低效。直接联姻更能控制鬼灯血脉。”
初纯挑眉:“祖先,强扭的瓜不甜。”
“而且…”
她瞥了一眼摊位前因为小花的话而更加手忙脚乱、甚至不小心把烤串掉进炭火里的鬼灯冷彻,嘴角微扬,
“看他们自己折腾,不是更有趣吗?”
黑绝在烤架底下刻:卑鄙!连纯爱都要插手!
当晚,鬼灯冷彻的烤鱼因为心不在焉,不是烤焦就是没熟,营业额首次下滑
宇智波公园·烤鱼摊附近
小花(初纯)又一次偶遇了正捧着烤鱼、眼神却不住往摊位飘的小林葵。她猛地跳出来,一把挽住葵的胳膊,声音又急又脆,活脱脱个操心姐妹的模样:
“哎呀!葵姐姐!你怎么还只是在这里看着呀!”
小花跺了跺脚,指着忙碌的冷彻,“你看他!又高又白,还有尖牙!多特别!听说昨天都有两个姑娘问他是不是单身了!”
她凑近葵的耳朵,声音压得更低,语气却更夸张:“再不去表白,万一被哪个胆子大的抢走了,你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呀!这么好的男人,隐忍又帅气,还会烤鱼!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葵被她说得心慌意乱,手里的烤鱼都快拿不稳了,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我、我不行的…鬼灯先生他那么厉害…我…”
“厉害什么呀!他现在就是个烤鱼的!”
小花双手叉腰,“而且你看他笨手笨脚的,烤鱼都会掉炭里,肯定需要个细心的人照顾嘛!你就上去,随便夸夸他的烤鱼,问问能不能明天预留一条什么的…顺便!顺便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嘛!”
她推了葵一把:“快去!我帮你看着!有人来抢我就帮你拦住!”
远处,初纯本体靠在树后,嘴里叼着根草茎,看着被小花推得踉踉跄跄、满脸通红走向摊位的小林葵,以及明显注意到葵走过来而突然开始同手同脚、差点把调料瓶打翻的鬼灯冷彻。
内心:啧,比处理族务有意思多了。
因陀罗的声音幽灵般响起:“低效且毫无收益。若联姻失败,建议清除该平民以绝后患。”
初纯翻了个白眼:“祖先,生活不是只有打打杀杀和算计收益…还有看乐子。”
黑绝要是在场,大概会刻:恶趣味!宇智波初纯的恶趣味!
小林葵终于挪到了摊位前,声音细若蚊蝇:“鬼、鬼灯先生…”
鬼灯冷彻猛地站直,手里的烤鱼签子差点戳到自己:“啊!在!您、您有什么吩咐?”
他的紫瞳有些闪烁,不太敢直视葵。
“那个…明天的鲭鱼…能、能给我留一条吗?” 葵鼓起勇气说完,立刻低下了头。
“当、当然可以!”
冷彻回答得快极了,甚至有点破音,
“给您留最大最肥的!”
一阵尴尬又暧昧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烤架上的鱼肉发出滋滋的声响。
远处,小花功成身退,消失在人群里,深藏功与名。
今晚的烤鱼,恐怕又要因为某人的心神不宁而味道失常了。
宇智波公园·鬼灯冷彻的烧烤摊前
在被小花连推带怂恿、以及自己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后,小林葵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要赴死一般,对着面前手足无措的鬼灯冷彻大声喊道:
“鬼灯先生!我…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声音之大,甚至盖过了烤架上油脂的滋滋声,引得周围几桌客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
鬼灯冷彻彻底僵住了,手里正准备撒的调料瓶悬在半空,紫色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尖牙都忘了收回去。他那张总是带着点邪气或营业式笑容的脸,此刻写满了纯粹的懵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诶?……啊?……我、我……”
他发出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大脑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停止了运转。
烤架上的一条鱼不幸被遗忘,开始冒出可疑的黑烟。
小林葵喊完之后,勇气似乎也用尽了,眼睛还紧紧闭着,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手指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等待着审判般的回应。
远处,解除变身术的宇智波初纯本体轻轻“啧”了一声,嘴角却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内心:不错嘛,这姑娘关键时刻还挺有魄力。比某些优柔寡断的忍者强多了。
因陀罗冷漠的评价再次传来:“效率低下,成功率有待评估。若遭拒绝,目标情绪波动可能影响摊位稳定经营。”
初纯懒得理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摊前那两位“石化”的人。
黑绝要是在烤架底下,大概会刻:愚蠢的冲动!毫无策略!
“喂!老板!鱼!鱼焦了!”
旁边客人的喊声终于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鬼灯冷彻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去抢救那条已经半黑的烤鱼,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把烤架掀翻。
“对、对不起!”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把焦黑的鱼处理掉,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终于敢重新看向还紧闭着眼睛、身体微微发抖的小林葵。
他的耳朵尖也变得通红,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不少,还带着点结巴:
“那个……谢、谢谢…我…我也…呃…”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我也喜欢你几个字像是卡在了尖牙后面,怎么也吐不出来。最后他憋出一句:“明天!明天的鲭鱼!给你留两条最大的!不!三条!”
这大概是他能想到的、最接近同意的回应了。
小林葵终于睁开了眼睛,虽然对方没有直接说好,但这反应已经让她看到了希望。她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嗯!”
一股微妙的、混合着焦糊味和甜腻的气息在烧烤摊前弥漫开来。
看来,宇智波公园的烧烤摊,往后可能要常常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和烤焦的味道了。
宇智波公园·冷彻の雾隐特色烤鱼摊
夜市灯火依旧,烟火气更盛。但如今的摊位前,气氛却与以往截然不同。
鬼灯冷彻依旧站在炙热的烤架后,苍白的头发在火光下泛着蓝影,尖牙偶尔咬住下唇,专注地控制着火候。但不同的是,他的眉头不再因忙碌而紧锁,紫瞳中偶尔会掠过一丝轻松,甚至…笑意。
而他的身边,多了一道忙碌而灵巧的身影——小林葵。她穿着干净的围裙,头发利落地挽起,脸上带着温柔又略带羞涩的笑容,熟练地将冷彻烤好的鱼、肉串、香菇分装好,精准地送到每一桌客人面前。
“您的盐烤鲭鱼好了,请慢用!”
“这是您要的加辣烤鳗鱼,小心烫哦。”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动作麻利,极大地缓解了冷彻的压力。偶尔有客人打趣:“老板,好福气啊!找了个这么能干的帮手!”
冷彻的耳朵尖会瞬间变红,含糊地“嗯啊”两声,手下翻烤的动作却更加卖力了。而葵则会脸红地低下头,手脚更快几分。
他们之间话不多,却有种无形的默契。冷彻一个眼神,葵就知道该递上什么调料;葵轻轻一声提醒,冷彻就能及时补救火候。他负责创造美味,她负责将这份美味连同温暖的笑容一起传递给客人。
远处,宇智波初纯依旧偶尔会“路过”,看到这搭配默契、生意越发红火的摊位,她平静的脸上偶尔会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投资成功的满意表情。
(内心:效率果然提高了。情绪价值转化为生产力,不错。)
因陀罗对此的评价依旧是:“无聊。若感情破裂,生产效率会暴跌,存在风险。”
初纯:“……” (选择无视)
(黑绝如果还在摊子底下,大概会刻:堕落!忍者之耻!满足于烟火灶台!)
收摊之后,冷彻会用最后一点炭火烤一条最好的鱼,撒上恰到好处的调料,和葵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分享。两人常常没什么话,只是看着星空,听着虫鸣,空气中弥漫着烤鱼的香气和一种平静的温馨。
也许对于曾经刀口舔血的鬼灯冷彻和普通的小林葵来说,这就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未来了——一个烤鱼,一个上菜,在这宇智波治下的和平小镇里,守着一个小小的摊位,靠着双手谋生,也靠着彼此取暖。
烤鱼的烟雾袅袅升起,融入了宇智波镇宁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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