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商会顶层,因陀罗房间内的宁静与温馨被骤然打破。
一名宇智波的警务部队成员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外,低声汇报着紧急情况。
原本还带着些许慵懒睡意的宇智波初纯瞬间清醒,眼神锐利起来。
她迅速起身,整理好衣物,对因陀罗投去一个“有公务”的眼神,便快步走了出去。
案发现场在宇智波族地边缘靠近平民区的一条僻静小巷。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一个穿着朴素、看起来年仅十四五岁的女孩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双目圆睁,失去了所有神采,脸上凝固着惊恐与痛苦。
她的脖颈上,清晰地印着一圈狰狞的、深红色的手指印,显示她是被人以极其残忍的巨力活活掐死的。
周围已经有几名宇智波的警务队员在拉警戒线,维持秩序,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在宇智波的地盘上发生如此恶劣的案件,是对他们权威的严重挑衅。
宇智波初纯赶到现场,她身上那件绣着宇智波族徽和南贺川商会标记的羽织在微凉的晨风中轻轻摆动。
她脸上惯有的甜美或狡黠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属于上位者和执法者的威严与肃杀。
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女孩的尸体,目光尤其在那脖颈的指痕上停留了很久。那指痕的力量远超常人,几乎捏碎了喉骨,带着一种纯粹的、虐杀般的恶意。
“死者身份?”初纯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报告初纯大人,”一名队员立刻回答,“是住在附近平民区的女孩,名叫靖子,今年14岁,在族地外的公共学堂上学。性格据说很内向乖巧。今早被路人发现……”
初纯的目光扫过女孩苍白稚嫩的脸庞,以及她微微攥紧的手心——那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掰开女孩已经僵硬的手指。
一颗廉价的水果糖,滚落了出来。糖纸有些褶皱,沾了些许灰尘和干涸的、不易察觉的汗渍。
初纯捡起那颗糖,放在鼻尖轻轻一嗅,除了甜腻的香精味,还有一丝极淡的、属于陌生男性的气息。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冰冷寂静的小巷,又看了看那颗孤零零的糖。
“内向乖巧…放学独自回家…”
她低声自语,眼神越来越冷,
“给了颗糖壮胆?”
她猛地抬头,看向负责汇报的队员,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仿佛凝结着寒冰,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线索呢?”
“那个昨天放学后,好心说要送她回家、还给了她这颗糖的同桌哥哥……”
“人去哪了?!”
“给我立刻把他找出来!”
“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渣滓给我挖出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和压迫感。周围的警务队员精神一振,立刻躬身领命:“是!初纯大人!”
宇智波初纯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失去生命的女孩,轻轻攥紧了手中那颗肮脏的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无论你是谁…)
(敢在宇智波的地盘上动这种手…)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宇智波镜的效率极高,很快便从学堂其他学生和老师口中锁定了目标——一个名叫将际彪的少年,是靖子的同桌,并且昨日放学后确实有人看到他与靖子同行。
然而,当宇智波镜带着人找到将际彪家时,却得知他一大早就像没事人一样,跟着家人上山采蘑菇去了。
这种过于正常甚至堪称悠闲的表现,让宇智波镜心中的怀疑更深了几分。
他留下两名队员蹲守,自己则带人直接上山搜寻。
果然,在山脚下,他们遇到了正背着半筐蘑菇、哼着小调下山的将际彪及其家人。将际彪看到一群面色冷峻、身着宇智波警务部队服饰的忍者突然出现,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慌乱,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
宇智波镜走上前,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略显疏离的礼貌笑容,语气平静地说道:“是将际彪吧?我们是宇智波警务部队的。关于你同学靖子的一些情况,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了解点情况。”
他刻意用了请喝茶谈话
了解情况
协助调查这类相对温和的词语,甚至补充了一句:“没什么问题的话,问完话你就可以走了。”
这番说辞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是程序上的常规操作。
将际彪的父母显得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连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将际彪本人则眼神闪烁,手指下意识地抠着衣角,但嘴上却说着
“啊?靖子?她怎么了?我…我昨天是跟她一起走了一段,但很快就分开了啊…好吧,我跟你们去。”
他努力装出配合的样子,但那份刻意维持的镇定和眼底深处藏不住的心虚,在宇智波镜这等经历过战火、洞察力惊人的忍者面前,几乎无所遁形。
宇智波镜面上不显,只是微微点头:
“感谢配合。”
随即对身后的队员使了个眼色。
两名队员上前,一左一右陪同着将际彪,看似随意,实则封住了他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线。一行人朝着宇智波警务部队的方向走去。
将际彪走在中间,感受着身边宇智波忍者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以及周围村民投来的好奇、探究的目光,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之前采蘑菇时那点强装出来的轻松早已荡然无存。
他知道,那杯“茶”,恐怕不是那么好喝的。
而宇智波镜看着前方脚步越来越僵硬的少年,眼神冰冷。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一旦进了警务部队的审讯室,在专业的审讯技巧和宇智波写轮眼(如有必要)面前,很少有什么秘密能藏得住。
真相,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宇智波警务部队,某间审讯室内。
光线冰冷,气氛压抑。
将际彪被带进来时,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不安地扭动着,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
宇智波初纯就坐在他对面,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冰冷的微笑。她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将际彪的心脏上。
“来了啊。”
初纯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等你好久了。”
将际彪猛地一哆嗦。
接下来的审讯,几乎不需要动用任何非常规手段。在初纯那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巨大压迫感的目光注视下,以及宇智波镜在一旁偶尔冰冷的追问下,将际彪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
他语无伦次地交代了过程,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我…我就是看她…看她长得乖巧…平时又不太爱说话…我…我跟她说话她都不怎么理我…昨天我说送她回家,她一开始还犹豫…我…我就给了她颗糖…”
“然后呢?”初纯的声音依旧平静。
“她…她还是不同意…我就…我就有点生气…我就…”
将际彪的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后悔、恐惧和一丝残留的扭曲兴奋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就一时冲动…伸手掐了她…我没想掐死她的!真的!我就是…就是一下没控制住力气…”
他似乎想为自己开脱,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我还未成年!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糊涂!”
审讯室内一片死寂。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那丝微笑消失了。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将际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墨灰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伸出手,虚虚地比划了一下他脖颈的位置,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字字如冰锥:
“用这么大的力…”
“把人的脖子…掐得这么红…”
“直到掐断…”
“就因为别人…不同意?”
她微微歪头,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仿佛好奇的残忍:“你这么喜欢到处发情…管不住自己那二两肉和那点龌龊心思…”
“那就…”
“阉了吧。”
这三个字轻飘飘地从她红唇中吐出,却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冷酷。
将际彪猛地瞪大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她,像是无法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
初纯却不再看他,转身对身后的宇智波镜淡淡吩咐道: 处理干净点。别让他死了。然后,送去扫大街。让他用余生好好赎罪。派人盯着。”
她的语气毫无波澜,
“若情绪伪装,恶习不改,不知悔改…”
她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仿佛只是在交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送点黄米,沾水喂他吃。”
“别让他死得太简单。”
黄米沾水,在胃中火烧一样,会带来极其痛苦漫长的死亡过程。
宇智波镜面无表情地躬身:“是,初纯大人。”
将际彪彻底瘫软在椅子上,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散发出骚臭的气味。
他想要尖叫求饶,却发现自己因为极致的恐惧,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宇智波初纯看也没看他那不堪的模样,径直走出了审讯室,冰冷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第二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
宇智波族地边缘靠近平民区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将际彪。他穿着一身粗糙肮脏的劳役服,手里拿着一把比他还要高的扫帚,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和尘土。
他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头几乎要埋进胸口,不敢看向周围。偶尔有早起的居民路过,无不投来鄙夷、厌恶、甚至是恐惧的目光,然后像是躲避瘟疫般远远绕开,还伴随着压低的、却清晰可闻的议论。
“就是他…”
“啧啧,真是造孽啊…”
“看着人模狗样,心肠那么毒…”
“离他远点,晦气!”
每一道目光,每一句议论,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将际彪的身上和心上。他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眼底布满了血丝和巨大的恐惧,握着扫帚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街道的另一头,出现了两个他无比熟悉的身影——他的父母。
他们似乎是正要出门去做工,低着头,步履匆匆,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儿子犯下的滔天罪行以及那令人不齿的处罚。
他们也看到了正在扫大街的将际彪。
那一瞬间,将际彪的母亲猛地别过头去,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压抑着呜咽。他的父亲则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露,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耻辱、愤怒和痛苦。
他们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上前说一句话。
甚至,在短暂的停顿后,他的父亲猛地一拉母亲的胳膊,几乎是硬拽着她,迅速地转身,拐进了旁边一条更窄、更绕远的小路——只是为了避开他,避开这个让他们一家彻底蒙羞、在街坊邻里面前永远抬不起头的儿子。
将际彪呆呆地看着父母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甚至不惜绕远路躲避他的背影,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仿佛他是多么令人作呕的存在。
那一刻,所有的恐惧、后悔、羞耻、以及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彻底将他淹没。
他僵在原地,手中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过了好久,他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捡起那把沉重的扫帚。
他不再抬头,只是死死地盯着脚下冰冷肮脏的地面,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挥动着扫帚。
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成了这寂静清晨里,唯一陪伴他的、单调而绝望的音符。
泪水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混入地上的尘土里,消失不见。
他知道,他的人生,从昨天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完了。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几天后,靖子的后事处理完毕。她的父母,一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的普通平民夫妇,带着一小篮自家种的水果和腌制的咸菜,眼眶通红地来到了宇智波警务部队的办事处。
他们找到了负责此案的宇智波镜和当时也参与了行动的宇智波云。
“镜大人,云大人…”靖子的父亲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他颤抖着将手里的篮子递过去,“一点…一点心意…不成敬意…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靖子的母亲在一旁不住地抹眼泪,哽咽着补充:“我们…我们都以为…这种案子…要查很久…甚至可能…可能就没了下文…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就…就…”她说不出
抓到凶手那几个字,眼泪流得更凶了,“谢谢…谢谢你们给我女儿…讨了个公道…”
老夫妇的话语朴实而真挚,充满了感激,也透着失去独女后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那篮水果和咸菜,显然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实在的谢礼。
面对这对悲痛欲绝却又强撑着来道谢的老人,即使是平日里气质冷冽的宇智波镜和宇智波云,神色也不由得缓和了几分。
宇智波镜上前一步,并没有去接那个篮子。他微微颔首,语气比起平时的冷硬,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二位的心意,我们收到了。但这些东西,请带回去吧。”
宇智波云也站在一旁,沉默地点了点头,那双狐狸眼里惯常的冰冷也收敛了些许。
镜看着两位老人,继续认真地说道:“查明真相,缉拿凶犯,本就是我们宇智波的职责所在。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亦有失察之责。”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两位老人写满沧桑和悲苦的脸上,声音更加缓和了一些:“如果真的想感谢我们…就请二位…一定要保重身体,努力把接下来的日子过好。”
“让生活继续下去,让自己平安顺遂…”
宇智波镜的语气很诚恳,
“这才是…对逝去之人最好的告慰,也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肯定和礼物。”
宇智波云在一旁,也沉声补充了一句,言简意赅:“节哀。保重。”
两位老人听着这番话,看着眼前这两位虽然身份尊贵、力量强大,却并未瞧不起他们平民身份、反而温言劝慰的宇智波忍者,顿时老泪纵横。
他们明白,对方是体恤他们的不易,才不肯收下这点微薄的谢礼。
“谢谢…谢谢大人…”
靖子的父亲哽咽着,再次深深鞠躬,这一次,带着更多的尊重和感动。
最终,老夫妇千恩万谢地提着那篮被退回的水果和咸菜,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虽然背影依旧佝偻悲伤,但似乎比来时,多了一丝微弱的、想要努力活下去的力气。
宇智波镜和宇智波云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远去。
“走吧。”
镜收回目光,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还有巡逻任务。”
“嗯。”云淡淡应道。
两人转身,继续投入到守护这片土地的职责之中。对他们而言,受害者的安息和生者的慰藉,远比任何谢礼都更重要。
宇智波族地某条僻静的小巷
宇智波镜和宇智波云刚刚结束一轮巡逻
一道微小的黑影倏地从墙角的杂草丛中窜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灰线,贴着地面急速掠过,发出极其细微的“窸窣”声。
几乎就在那黑影出现的瞬间!
宇智波云那双冰冷的狐狸眼骤然锐利,杀意凝实!他的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向腰后的忍具包,指尖寒光一闪——
嗖!
一柄锋利的苦无已然脱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射向那道移动的黑影!在他眼中,任何潜在的不明移动物体,尤其是在族地内,都需第一时间清除,这是守卫的职责,也是他刻入骨髓的战斗本能。
然而,就在苦无即将命中目标的前一刹!
另一只手更快!如同早有预料般,稳稳地、精准地抓住了宇智波云投掷苦无的手腕,力道巧妙地向下一压!
铿!
苦无擦着那黑影的皮毛,深深钉入了其前方的石板缝隙中,发出清脆的铮鸣。那只小生物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猛地一僵,停在了苦无旁边,露出了真容——那是一只鼻子尖尖、眼睛黑亮、体型比老鼠更纤细、皮毛湿润的小兽(鼩鼱)。
“云!”宇智波镜冷静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出手,一只手还牢牢握着云的手腕,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镜的目光并未看云,而是落在那只受惊的小兽身上,眼神平静而专注,带着一种观察和辨识。
宇智波云周身冰冷的杀气未散,写轮眼甚至不自觉地微微转动,他皱眉看向镜,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解和冷硬:“……为何阻拦?可疑目标。”
镜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语气平稳如常,听不出丝毫波澜:
“冷静点,云。”
“那不是老鼠,是鼩鼱。”
他走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那只因为受惊而瑟瑟发抖、却不敢移动的小生物,确认道:“以昆虫和蠕虫为食,是益兽,对庄稼有好处。”
他顿了顿,似乎思考了一下,补充了一个更贴近他们日常认知的例子,试图让云更容易理解: “呃…大概…也算是吃打不死的小强的那种吧。”(意指蟑螂)
宇智波云:“……”
他周身的杀气缓缓收敛,写轮眼也恢复了常态。他看了看那只确实不像老鼠、反而有点可怜兮兮的小兽,又看了看一脸平静、仿佛刚才只是纠正了一个常识性错误的宇智波镜,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上前,弯腰,动作干脆利落地拔出了钉在地上的苦无,收回忍具包。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绕过那只还在发抖的鼩鼱,继续向前走去,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从未发生过。
宇智波镜看着云一如既往冷硬的背影,又瞥了一眼那只终于反应过来、哧溜一下钻回草丛的小鼩鼱,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无人察觉的无奈笑意。
(真是个一点就着的警戒机器啊…)
但他并未多言,只是快步跟上,与云并肩继续他们的巡逻任务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宇智波镜停下巡逻的脚步,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侧过头,看向身旁依旧面色冷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宇智波云。
镜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些许调侃意味的弧度。他一手随意地扶在自己的腰后,另一只手抬起,对着宇智波云,拇指和食指熟练地比出一个“点赞”的手势,但手腕一翻,那“赞”却是精准地指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宇智波村正大门的位置。
“今天的巡逻任务结束。”镜的语气轻松,带着完成工作后的舒缓,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清晰的笑意。
他对着云,故意拖长了调子,清晰地说道:
“接下来——”
“就轮到你了哦……”
“我们宇智波村的——”
“冷、面、门、神~”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十足的戏谑,配合着那稳稳指向村大门方向的“点赞”手势,效果十足。
宇智波云:“…………”
他面无表情地接收了来自同事兼前辈的这番敬,那双狐狸眼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升起,仿佛冷面门神这个称号是什么光荣的勋章一样。
他只是极其冷淡地瞥了镜一眼,连哼都懒得哼一声,直接无视了那个搞怪的点赞手势,转身,迈着一如既往沉稳又带着生人勿近气场的步伐,朝着村口大门的方向走去。
夕阳将他孤高(且莫名有点委屈?)的背影拉得很长,坚定不移地走向他那宇智波第一道铁闸的岗位。
宇智波镜看着云那副朕去守门了,凡人退散的冷傲背影,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摇了摇头。
(真是半点玩笑都开不得啊…)
他放下手,也转身朝着警务部队大楼的方向走去,准备交接班。
宇智波村的大门,即将迎来它今日最后一位、也是最令人安心的守护者。
夜色渐浓,宇智波警务部队所属的女子训练营外,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苦无撞击靶子的声音和女子们训练的呼喝声。
宇智波镜结束了一天的警务部队工作,却没有直接回家。他特意绕路去买了新鲜的三色团子,用精致的纸盒装着,提在手里。
他来到训练营门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等待。夜风吹起他那一头标志性的、略带不羁的刺猬短发,几缕发丝在他额前轻轻飘动。他一双黑色的眼眸沉静地望着训练营内部,耐心地等待着。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焦躁地踱步或张望,只是简单地双手抱胸,背靠着门口的一根廊柱。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既放松,又带着一丝宇智波精英特有的自信和酷劲。
手里提着的三色团子散发出淡淡的甜香,与他这副略显冷硬的等待姿态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反差。
偶尔有结束训练的女忍者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门口等待的宇智波镜,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低声交谈几句,目光中带着些许好奇和羡慕。
“是镜前辈哎…”
“又在等绫姐吧?真好啊…”
“还带了团子!好贴心!”
宇智波镜对周围的低声议论恍若未闻,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训练营的出口,专注地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他抱胸的手指偶尔会无意识地轻轻敲击一下手臂,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训练营的门帘再次被掀开,宇智波绫一边用毛巾擦着额角的汗水,一边和身边的好友说笑着走出来。她刚结束高强度的训练,脸颊还泛着运动后的红晕。
一抬眼,她就看到了那个倚在廊柱下、双手抱胸、故作深沉(在她看来)的熟悉身影。
宇智波绫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抬手捂住了嘴,但弯弯的眼眸里已经盛满了明晃晃的笑意和甜蜜。
她身边的好友也看到了宇智波镜,立刻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压低声音调侃道:“哇!绫,你家镜前辈又来了!还摆好造型等你呢!真是太帅了!羡慕死我了!”
宇智波绫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和害羞。她对着好友挥了挥手,语气轻快又带着歉意:“嗯哼~抱歉啦,我家帅气的宇智波在等我,我先走一步啦!”
说完,她脚步轻快地小跑到宇智波镜面前。
宇智波镜在她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放下了抱胸的手臂,站直了身体。那双黑色的眼眸落在她带着汗水和笑意的脸上,原本略显冷硬的轮廓瞬间柔和了许多。
“训练结束了?”
他声音平稳,但仔细听能听出一丝温和。
“嗯!”宇智波绫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纸盒,鼻尖微微动了动,“是三色团子!给我的?”
“顺手买的。”镜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仿佛真的只是顺便,但他特意等在这里的行为早已出卖了他。
宇智波绫才不信他的顺手,笑嘻嘻地、非常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了那盒还带着温热的团子:“谢谢啦!正好饿了呢!”
她打开盒子,捏起一个粉色的樱花团子,满足地咬了一口,甜糯的口感让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宇智波镜就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她吃,眼神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专注和柔和。夜风吹过,拂起她鬓角的发丝和他的刺猬头,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而自然。
“走吧,送你回去。”等她吃完一个团子,镜才低声说道。
“好呀!”宇智波绫捧着宝贝似的团子盒子,欢快地跟上他的脚步,两人并肩朝着宇智波族地的居住区走去。
身后隐约还传来她好友和其他女忍者羡慕的轻笑和议论声。宇智波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男友帅气的侧脸,心里像手中的团子一样甜。
宇智波初纯静静地站在南贺川商会顶层的窗边,垂眸看着楼下街道上那对挽着手、并肩离去的身影。宇智波镜和宇智波绫,一个沉稳,一个明丽,在夜色和路灯的烘托下,的确像一幅温馨的恋人画卷。
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看了一会儿后,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似乎夹杂着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或许是对这种简单温暖的旁观,或许是对自身所处位置的某种下意识对比,又或许,什么都不是。
她转过身,不再看窗外,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一卷账本(或古籍),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立刻投入阅读。
指尖在书页上无意识地敲击了几下,她忽然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淡淡开口,声音清晰而平稳:
“来人。”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角落,单膝跪地:“初纯大人。”
初纯的目光依旧落在书页上,仿佛只是随口吩咐一件小事:
“去一趟木叶。”
“约千手柱间过来。”
“就说……”她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我请客,吃烧烤。”
黑影没有任何质疑,干脆利落地应道:“是!” 随即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
宇智波初纯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书卷上,仿佛刚才只是下达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指令。
火影楼内,千手柱间正被堆积如山的文件搞得焦头烂额,唉声叹气地批阅着。这时,一名暗部悄然出现,传达了宇智波初纯的邀请。
“嗯?初纯妹子请我吃烧烤?”
千手柱间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瞬间阴转晴,直接把笔一扔,豪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啊好啊!正好饿了呢!这些烦人的文件明天再说!走走走!”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把火影袍一甩,兴冲冲地就往外走,瞬间把什么公务、什么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宇智波镇中心,樱花公园旁的烧烤店雅间内。
宇智波初纯已经点好了各式烤串,炭火烧得正旺,肉串和蔬菜在上面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姿态优雅,与周围烟火气十足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
千手柱间大大咧咧地拉开门,一屁股坐在初纯对面,笑容灿烂得如同外面的阳光:“初纯妹子!好久不见啊!还是这么客气!”
宇智波初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她拿起酒壶,亲自为千手柱间斟满了一杯清酒,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韵律感。
千手柱间乐呵呵地接过,也没客气,先美美地喝了一大口,然后抓起一串烤得焦香的肉串就咬了下去,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唔!好吃!”
酒过一巡,串过几味。
宇智波初纯放下酒杯,墨灰色的眼眸平静地看向对面吃得正欢的千手柱间,语气寻常得仿佛只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柱间大哥。”
“你弟弟扉间……”
“现在有对象了吗?”
“噗——咳咳咳!!!”
千手柱间嘴里的酒差点直接喷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脸都涨红了!他猛地放下酒杯和烤串,瞪大了眼睛看着初纯,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你不要吓我的表情。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双手胡乱挥舞着,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等等等等!初纯妹子!你、你这是什么问题?!”
“你可是有因陀罗老祖宗的人了!!”
(他特意强调了老祖宗三个字)
“千万!千万不能打我家扉间的主意啊!!”
“虽然他确实很优秀!做实验很厉害!水遁也很强!还是个天才!但是!但是!……”他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仿佛生怕晚说一秒,自家弟弟的清白(?)和生命安全就要受到巨大威胁。
宇智波初纯:“……”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千手柱间那副过度反应、如临大敌的模样,额角似乎有黑线滑下。
她沉默了几秒,才用那双死鱼眼
(?_?) 盯着千手柱间,语气带着一丝无语和嫌弃:
“你想多了吧。”
“我只是单纯问问。”
千手柱间:“……啊?哦…哦…”
他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挠了挠他那头炸毛的黑长直,尴尬地哈哈笑了两声:
“原、原来是这样啊…吓我一跳…哈哈哈…”
他松了口气,重新坐好,开始认真思考起初纯的问题:“扉间那小子啊…对象?哼,
他眼里除了他的实验、他的术式、还有怎么给我找麻烦之外,还能有什么?整天板着张脸,比云小子还冷,哪个女孩子敢靠近他?我都担心他是不是要跟他的实验室过一辈子了…”
千手柱间开始絮絮叨叨地吐槽起自家弟弟的注孤生行为,完全没注意到对面宇智波初纯眼中一闪而过的、若有所思的光芒。
宇智波初纯轻轻抿了一口酒,心中暗忖:(果然还是老样子…看来那个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
烧烤的烟气继续袅袅升起,雅间内的气氛,在千手柱间心有余悸的吐槽和宇智波初纯平静的盘算中,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火影楼
火影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千手扉间站在门口,他那头醒目的银发似乎都因为怒气而微微炸起,猩红的瞳孔紧缩,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火影办公桌——以及那桌上堆积如山、明显只处理了一小半的文件!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他大哥那过于有存在感的查克拉,以及…一股极其微弱、却让他瞬间警惕起来的、属于宇智波一族的阴冷查克拉残留痕迹!虽然被刻意淡化过,但绝瞒不过他的感知!
“大——哥——!”
千手扉间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蹦跳着。他甚至不需要多思考,瞬间就锁定了目标!
“宇智波…初纯!”
这个名字被他念得咬牙切齿,充满了厌恶和警惕,“那个可恶的女人!”
又用吃的来诱惑他那个脑子里除了兄弟羁绊和蘑菇就是吃的大哥!而且还是在工作时间!文件都没处理完就敢溜号!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
“宇智波初纯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他猛地转头,看向办公室的窗户和各个角落,“木叶的防卫结界难道在她眼里形同虚设吗?!还是说她又发明了什么绕过结界的诡异忍具?!”
一想到那个笑容甜美、手段却通天、算计起人来能笑着把你坑进十八层地狱的宇智波女人,千手扉间就感觉自己的实验数据都要紊乱了!那个女人绝对是比宇智波斑还要麻烦的存在!至少宇智波斑打架是明着来,而宇智波初纯…你永远不知道她笑眯眯的背后在盘算什么!
“我的好大哥啊…”
千手扉间扶额,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和头痛,“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离那个危险的女人远一点!”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把这间办公室炸了的冲动。冷静,必须冷静!
他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作为火影辅佐,他在这里也有位置)
从一堆加密卷轴里迅速抽出了一份,上面赫然画着复杂的结界术式图——正是木叶村防卫结界的核心图纸!
“看来…之前的结界强度还不够…”
千手扉间猩红的眼眸中闪过冰冷锐利的光芒,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开始运转。
他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图纸上开始飞速修改、添加、强化!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带着一种近乎凌厉的杀气。
很快,一个全新的、针对性极强的结界模块被他设计了出来,其核心逻辑充满了千手扉间式的冷酷和绝对防御理念。
他拿起修改好的图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自信的弧度。
“宇智波初纯与狗……”
他顿了顿,觉得把狗和她并列似乎有点侮辱狗,于是改口道: “……不得入内!”
“哼!”
他冷哼一声,
“大哥敢拿着这个去给她看最好!正好让她死了那条心!”
“要是大哥不敢…”
千手扉间眼中寒光更盛,
“我就亲自去宇智波村门口,把这个结界给她安装上!”
他就不信,这次还防不住那个诡异多端的女人!
(宇智波初纯,你休想再轻易踏足木叶半步!更别想再用美食蛊惑我大哥!)
千手扉间握着那份新鲜出炉、充满了个人情绪的结界图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大步流星地走出火影办公室,准备去找他那个又又又又被人用烧烤骗走了的大哥。
宇智波村大门前,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千手扉间带着一身冰冷的怒气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而来,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刚刚修改完毕、还带着墨香的宇智波初纯与狗不得入内结界图纸。他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或许会遇到熟悉的宇智波守卫,或许会有一番口舌之争,然后他正好可以借机发难,强硬地要求见到宇智波初纯或者至少把这份礼物送到。
然而,当他走到宇智波村那气派的大门前时,却发现今天值守的,并非他印象中任何一张面孔。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年轻宇智波。他有着一头略显卷曲的黑色刺猬头,一双深邃的狐狸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冰封的湖面。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正是新上任的冷面门神宇智波云。
千手扉间脚步一顿,猩红的瞳孔微微眯起,敏锐地感知到眼前这个宇智波守卫的不同寻常。这份冰冷和专注,不像普通守卫。
宇智波云也早已注意到了这位气息强大、明显不属于宇智波村的银发红瞳访客。他上前一步,动作标准而毫无破绽,直接伸出手,拦在了千手扉间面前。
他的声音平稳、清晰,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宣读既定规则: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文件。”
“配合检查。”
千手扉间:“???”
身份证明?检查?他千手扉间来宇智波村什么时候需要过这玩意?!以前哪次来不是直接进去找人(或者砸场子)?
他眉头紧锁,耐着性子,虽然所剩无几说道:“我是木叶的千手扉间,来找你们族长或者宇智波初纯。”
然而,宇智波云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名号,或者说,听到了也毫不在意。他那双冰冷的狐狸眼依旧毫无波澜地看着千手扉间,重复道:
“无论您是谁,进入宇智波村,均需出示有效身份证明,并接受例行检查。”
“这是规定。”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扫过千手扉间腰间的忍具包和可能藏有武器的地方,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公事公办: “顺便提醒,根据宇智波村最新治安管理条例,禁止携带任何苦无、手里剑、起爆符等危险刀具及忍具入内。如有携带,请现在交由我方暂为保管,离开时返还。”
千手扉间:“……”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急速升高!眼前这个宇智波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居然敢跟他要身份证?!还要收他的忍具?!他千手扉间纵横忍界的时候,这小子还在玩泥巴呢!
而且这套流程…这公事公办的态度…这冰冷的语气…
怎么那么像他给木叶大门设计的那一套?!甚至更严格、更气人!
(肯定是宇智波初纯那个女人的主意!只有她才会搞出这种令人火大的东西!)
千手扉间捏着结界图纸的手攥得咯咯作响,额角的红色印记都仿佛更深了几分。他死死盯着眼前这块油盐不进的宇智波寒冰,咬着牙道:
“如果我说不呢?”
宇智波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周身那股冰冷的查克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那双狐狸眼中也隐隐有血色浮现——写轮眼蓄势待发。
“那么,”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威胁,“我有权拒绝您入内,并视您的行为为挑衅,采取必要的强制措施。”
“请您配合。”
千手扉间看着宇智波云那副你敢动我就敢开打的冷硬姿态,再感受了一下宇智波村内部隐隐传来的几道强大的、同样警惕起来的查克拉…
他知道,今天想硬闯或者轻易见到宇智波初纯,恐怕是难了。
和这个一看就只认死理的门神纠缠,毫无意义。
千手扉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把眼前这小子和整个大门都炸飞的冲动。
“……很好。”
“宇智波初纯…真是好样的!”
他狠狠瞪了宇智波云一眼,不再废话,猛地转身,银发在空中划过一个愤怒的弧度,带着他那份没送出去的大礼,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宇智波云看着千手扉间远去的背影,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感知范围外,周身凌厉的气息才缓缓收敛,写轮眼也褪去,重新恢复了那副冷面门神的姿态,继续一丝不苟地执行他的守门任务。
想进宇智波村? 规矩,就是规矩。
宇智波村樱花烧烤店的雅间内,气氛正酣。
宇智波初纯一手拿着一串烤得滋滋冒油、香气扑鼻的烤肉,姿态慵懒地背靠着矮桌后的软垫。她刚和千手柱间碰完杯,畅快地喝了一大口酒。
忽然,她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下意识地向左前方——大致是宇智波村大门的方向瞥了一眼,眉头几不可查地轻轻挑了一下。
“嗯?”
她发出一声轻咦,随即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又带着点玩味的表情。她耸了耸肩,浑不在意地转回头,仿佛刚才只是感觉到一只无关紧要的飞虫路过。
“唔…好像感受到了千手扉间那家伙的查克拉?”
她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
“气息冲冲的,估计又在哪儿碰钉子了吧?不用管他。”
她重新举起手中的烤串,对着对面正吃得满嘴流油、一脸满足的千手柱间,脸上绽放出极其灿烂(且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的笑容,大声提议:
“来来来!柱间大哥!”
“别让无关人士坏了兴致!”
“我们继续干杯!”
她特意把自己的酒杯斟满,又给千手柱间满上,然后高高举起:
“这一杯!”
“就祝贺你弟弟扉间……”
“早日脱单!早日找到一位……”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字正腔圆地说道:
“……叉夜、鬼、(意指歹恶、能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的女人)……”
话音刚落,她立刻像是说错话一样,赶紧用手捂住嘴,但眼睛里全是笑意,毫无诚意地纠正道:
“啊呀!瞧我这张嘴!说错了说错了!”
“是贤妻良母!对对对!贤妻良母!”
“祝贺他找到一位贤妻良母!哈哈哈哈!”
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期待一场即将到来的、鸡飞狗跳的大戏。
千手柱间虽然有时候神经大条,但叉母这个词的发音和初纯那明显憋着坏的表情,还是让他愣了一下。他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看到初纯笑得那么开心,也只当是美好的祝福,于是也跟着豪爽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说得好!借初纯妹子吉言!希望扉间那小子争气点!干杯!”
说完,也痛快地仰头灌下了杯中酒。
雅间内再次充满了(看似)欢快热烈的气氛。
而远在宇智波村大门外吃了一肚子闭门羹、正怒气冲冲返回木叶的千手扉间,莫名地感到后背一寒,打了个喷嚏。
(又是谁在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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