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手柱间温暖而沉重的怀抱里,宇智波初纯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汲取最后一丝暖意,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她轻轻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他,那双墨灰色的眼眸此刻洗尽了所有的狡黠与算计,只剩下一种近乎纯粹的、带着淡淡哀愁的期待。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出了那个仿佛跨越了漫长时光的约定:
“柱间……”
“白山茶花簪……”
“好了吗?”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将两人带回了那个有着月光、紫水晶、韭菜花束和短暂亲吻的夜晚,那个简单而温暖的承诺。
不等千手柱间回答,她仿佛已经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答案,或者,她并不真的需要那个答案。
她微微垂下眼帘,将脸重新埋回他的胸口,声音变得更加缥缈,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和决绝:
“柱间……”
“我想回家了……”
“回宇智波……”
她顿了顿,手臂微微用力,更紧地抱了他一下,那是一个充满了眷恋却又像是在告别的拥抱。
“就当是……”
“最后一次抱你吧。”
这句话,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山峦。它清晰地划下了一道界限,宣布了某种终结。仿佛所有的纠缠、暧昧、试探和短暂的温暖,都将在这一次拥抱后,彻底归于沉寂。
她选择回家,回到那个或许冰冷、但属于她的囚笼。而她与他之间的一切,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无论温暖还是算计,都将在此刻,被她亲手画上句号。
以一句温柔的、却也是最残忍的告别。
千手柱间的心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穿,剧烈的痛楚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那看似依赖实则诀别的意味。
“小不点,你……”
他想要收紧手臂,想要反驳,想要留住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宇智波初纯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仿佛真的要将这最后的温暖刻入骨髓。
宇智波初纯轻轻从千手柱间的怀抱中抬起头,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苦涩的弧度,那笑容里盛满了决绝、不舍、留恋,以及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疲惫。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醒,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亲手斩断着什么:
“柱间,”
她唤道,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慌,
“我想洗漱了。”
“快过年了呢……”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飘忽了一下,随即又变得清晰而残忍,“你还有两年……就要娶妻了吧。”
这句话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了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现实。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继续说道,目光不再看他,而是望向了虚空: “以后……你继续当你的千手族长。”
“我以后……不会再来缠绕着你了。”
最后,她缓缓地将目光移回到千手柱间脸上,那双墨灰色的眼睛里,所有的情绪都被压下,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彻底的疏离和宣告:
“你就当……”
“曾经那个会跟你开玩笑、会问你要簪子、会让你养白山茶花的小不点……”
“已经在一年前……就彻底埋葬死去了吧。”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
“现在活着的……”
“只是宇智波初纯。”
“宇智波的……族长夫人。”
每一个字,都如同最冷的冰,砸在千手柱间的心上。 她不仅是在告别,更是在亲手扼杀那个他曾熟悉、或许也曾心动过的“小不点”,将所有的过往彻底封存。
她选择回归那个冰冷的身份,回到那个属于宇智波的囚笼,并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千手柱间看着她脸上那近乎残酷的平静和决绝,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瞬间掏空,巨大的痛苦和失落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失去了意义。
宇智波初纯不再看他,缓缓站起身,拢了拢身上凌乱的衣物,朝着洗漱的方向走去,背影单薄却挺直,仿佛已经披上了那层名为“宇智波”的、冰冷坚硬的铠甲。
水流声淅淅沥沥,宇智波初纯掬起冷水扑在脸上,试图洗去疲惫、泪痕以及所有不该残留的情绪。
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苍白,脆弱,眼底却是一片冷静到近乎漠然的清醒。哪里还有半分方才那绝望哀求、脆弱不堪的模样?
她对着镜子,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那是一个带着冷嘲和如释重负的弧度。
(总算……是忽悠过去了。)
(千手柱间这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麻烦了。感情牌打到底,再加上彻底划清界限,足够他消化的了。)
她拿起布巾,慢条斯理地擦干脸上的水珠,思绪飞快地转向了另一边。
(泉奈哥和斑哥那边……估计已经等急了吧?)
(毕竟这次“失踪”的时间有点长……)
(不过,东西总算搞到手了,也不枉我费这么大功夫,演这么一出大戏。)
想到那个从千手扉间那里艰难复制来的、记载着飞雷神核心数据和实验室机密的加密卷轴,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才是她真正目的。
然而,这丝锐利很快被一种混合着后怕和冰冷恨意的情绪所取代。
(呵……千手扉间……)
(这个男人,真是我遇到过最难搞、最棘手的目标。)
(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和算计。每一步都像是在悬崖边上跳舞。)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杀意。
(要不是为了那份至关重要的情报……)
(要不是他还有巨大的利用价值……)
(从一开始,在他第一次追杀我、差点把我逼死的时候……)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我就该直接用雪穗姐姐去世前留下的那瓶无解剧毒……直接毒死他!)
这个念头充满了刻骨的寒意和决绝,揭示了她内心深处对千手扉间最真实的看法——一个极度危险、阻碍她计划、并且曾给她带来死亡威胁的敌人。所谓的“缠绵”、所谓的“难搞”,都不过是达成目的过程中不得已的手段和附加的挑战。
洗漱完毕,她看着镜中那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甚至更加冰冷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好了,戏演完了。)
(该回去了。)
(回到那个属于我的战场去。)
她转身,不再有丝毫留恋,仿佛刚才那个在千手柱间怀中祈求死亡、脆弱不堪的女人,真的已经彻底“死去”。
宇智波初纯洗漱完毕,整理好情绪和仪容,走出洗漱的地方。一抬头,便看到千手柱间依旧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周身弥漫着巨大的悲伤和茫然。
她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在他面前缓缓坐下。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那只冰凉而微微颤抖的大手。她的指尖也带着凉意,但动作却异常轻柔,仿佛带着最后一丝不忍和抚慰。
“柱间,”她抬起头,看着他空洞的眼睛,声音平静而清晰,“我走了。”
她顿了顿,像是经过了短暂的思考,还是补充了一句,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
“还有……不要怪扉间。”
这句话,与其说是为千手扉间开脱,不如说是一种彻底的撇清和事不关己的
“劝告”,甚至带着点微妙的讽刺。
最后,她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仿佛在做最后的道别,然后松开了手,站起身。
“过好日子吧。”
留下这句轻飘飘的、却如同最终判决般的话语,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男人,径直走出了房间,走出了他的视线。
阳光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
走在回家的路上,宇智波初纯微微低着头,感受着体内残留的些许不适和脑海中翻腾的混乱记忆。那些被迫的缠绵、冰冷的杀意、屈辱的瞬间……以及最终得手的、那份用巨大代价换来的情报……
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化为了一句咬牙切齿的、无声的咒骂,狠狠砸在心底:
(千手扉间这个该死的男人!)
这笔账,她记下了。
但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抬头四顾,只是更加坚定了前行的方向,朝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那里有她的战场,她的责任,和她必须去面对的、另外两个同样不好对付的兄长。
短暂的混乱已经结束,现在,是时候回归“宇智波初纯”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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