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展元看见苏云瑶,微笑道:“长姐都安顿好了吗?这院子可还合意?”
苏云瑶自然是合意的,两个人坐下来说话。苏云瑶突然想起什么,对春雪道:“春雪,你看看咱们这儿有茶吗?是不是得给我这个弟弟倒杯茶来?”
春雪为难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去后面看看吧!”
苏展元忙道:“没关系的,长姐,你刚搬过来,想必是很多东西还没有置办齐全,不用忙了。”
苏云瑶摆摆手道:“那怎么行?我这才有了自己的地方,你是第一个来的。”转头对春雪道:“春雪,你先去后面看看,就算没有茶,好歹倒杯水过来。”
春雪应了,转身去了后面。
没一会儿,春雪回来,手上却是空空的。
“大小姐……”春雪为难道。
苏云瑶挑眉:“怎么了?总不能连杯水都没有吧?”
春雪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确实没有。”
苏云瑶倒也不甚在意,这些日子在苏府,她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想上哪睡觉便上哪睡觉,没有她吃不到、喝不到的东西,也没有她到不了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当着苏展元和春雪的面,她总不能直接飞檐走壁到别处去取些茶水回来吧?
不过,倒也不是难事。
今天苏展元回府,似乎一直在给她出头,正好再试试他,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的是个人品好的孩子?
苏云瑶故意尴尬地看向苏展元道:“展元,实在抱歉,想是下人们忘记准备了。我之前在那个小院子里的时候,饭和水都是定时有人送来的,可能到了这边还是这样吧!”
苏展元惊讶道:“你说饭和水都是定时送来,是什么意思?他们吃饭不叫着你一起,连喝水也要有人送才有的喝吗?”
苏云瑶故意为难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让春雪去要一些来吧!”
“春雪!”苏云瑶转头对春雪道:“你到厨房去要些茶水来!哦对!你要是直接说我要的,他们未必肯给,就说少爷在我这里,要吃茶吧!”
春雪应了,就要往外走,却被苏展元叫住道:“不必了,叫阿福去吧,他就在外面。”说着,苏展元便起身往院外走,去叫阿福。
阿福是苏展元的贴身小厮,因为是到小姐的院子,阿福便没有跟着进来,而是在院外候着。
苏展元走到院外,吩咐了阿福几句,阿福便领命去了。
苏展元又再次返回屋中,和苏云瑶闲聊。
他环顾了屋里一圈,并没有看到苏云瑶的东西,便问道:“长姐随身之物都搬过来了吗?需不需要我派人帮忙?”
苏云瑶道:“我没什么随身之物。”
苏展元问道:“长姐没些什么衣服、首饰之类的吗?”
苏云瑶转了个圈道:“就这一身,没有其他衣服首饰了。”
苏展元有些不可置信,他看看苏云瑶,又想想苏韵诗和苏云珠。
苏韵诗就不必说了,那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随便一身衣服,从布料到剪裁,都是一等一的,连他一个男子都看得出来。苏韵诗即使是家常打扮,身上也是不少首饰钗环的。
苏云珠是张姨娘生的,在苏府虽不算多受重视,但楚氏对她也并不苛待,苏云珠一身穿戴好歹也是大家小姐的样子。
可再看苏云瑶呢?一身粗布衣裳,洗的都发旧了,全身上下连个首饰也没有——哦不对,头上好像有根簪子?但好像只是个银的?上面还光秃秃的,什么装饰都没有。
这也未免太寒酸了!
苏展元只是心眼儿好,但不是傻子。
他很快就明白,这是家里故意怠慢。但若是此时挑明了,那首当其冲指责的便是自己的母亲楚氏。以他受到的教育,是万不能对别人指责自己母亲的不是的。
算了,回头再私下跟母亲好好说说吧。
幸好这时阿福刚巧回来了,二人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苏云瑶看阿福后面还跟着几个婆子,不免有些好奇。
阿福向苏云瑶和苏展元行礼道:“少爷、大小姐,人带来了。”
苏展元点点头道:“嗯,你先下去吧,人留下就行。”
阿福应了,依旧是退到院外候着。
苏云瑶一头雾水,难不成阿福去了这么一会儿,便给她要了这么好几个婆子?
苏展元看出她疑惑,解释道:“长姐,这几个本来是我院子里伺候的婆子,就先给长姐用吧!我那里,回头再让母亲安排就是。”
苏云瑶这下明白了,暗想这苏展元倒是机灵,他要是直接跟楚氏要人,楚氏必然会推诿,但是他把自己的下人放在这里,楚氏却不能任凭她的宝贝儿子没人伺候。
这倒不失为一个高效的办法!
苏展元又介绍道:“这是钱妈妈,是我院子里负责茶水点心的,以后就还让她在你院子里同样伺候吧!这个是庞妈妈,是负责院子洒扫的,还有这是徐妈妈,是负责伺候沐浴的,这位是李妈妈,在我院里是负责果树的,我看你这院里没有果树,你就自己看看让她干什么合适吧!”
苏展元一共带了四个婆子过来,他介绍一个,那婆子便上前向苏云瑶行礼,都是恭恭敬敬地称呼她为“大小姐”。
苏云瑶一一见过了,才道:“我就留下钱妈妈和庞妈妈就够了,沐浴的话,春雪伺候我便行,至于果树,我这里实在没有,也不必李妈妈费心。”
苏展元道:“那有什么?都留在你这里,人手也富余,总会有事情要做的,到时候你吩咐她们便是。这几位妈妈人都是极好的,也不拘着要和我院子里做一样的活计。”
苏云瑶依旧摇头:“真不用了,我之前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今天已经多了春雪,再加上你给我的两位妈妈,足够了。你那院子若是一下子少了四位妈妈,夫人那边也不好安排不是?”
苏展元一听也便明白了苏云瑶的意思,他也看出来母亲对长姐有些怠慢,他若一心帮着长姐说话,必定引得母亲不快,反而对长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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