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穷鬼的致富经
壶中世界突如其来的“外来物种入侵”事件，给凌小乙火热朝天的种田热情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进去就只知道傻乐呵地围着“小绿”和“钱多多”转，而是多了几分警惕和审视。每次进入，第一件事就是先扫视整个“农场”，尤其重点关注那几个被“灵缚结界”罩着的区域，生怕一不留神又冒出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老壶，你感觉怎么样？这几个罩子还结实不？能量够用吗？”凌小乙几乎是每天一问，像个担心工程质量的小监工。
壶中仙的虚影飘在其中一个结界上方，没好气地哼道：“放心，臭丫头！老夫出手，一个顶俩！虽然现在虚了点，但维持这几个小玩意儿还不成问题。倒是你，光盯着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搞点‘营养’给老夫补补才是正理！”
“营养”指的就是蕴含灵气的东西，无论是灵草、灵石还是其他天材地宝。说白了，就是需要钱，或者等价物。
凌小乙愁啊。她摸了摸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储物袋——哦不对，她连个正经储物袋都没有，之前搜刮……呃，是战利品，都放在苏雅那里。她自己真正拥有的，除了炼妖壶本身，就是几件换洗衣物和零碎杂物，标准的无产阶级。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她蹲在灵泉边，看着里面游动的青鳞鱼，叹了口气，“鱼啊鱼，你们啥时候能争气点，下点灵鱼蛋也好啊？”
鱼们甩着尾巴，欢快地游开，完全没理会这个异想天开的两脚兽。
现实的压力让凌小乙不得不从“农场主”的梦想中暂时抽离，开始认真思考“原始积累”的问题。
这天，她找到正在别院中打坐练气的苏雅，搓着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苏雅姐，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苏雅缓缓收功，睁开清冷的眸子看着她：“何事？”
“那个……咱们现在，算不算是一伙的了？”凌小乙先套近乎。
苏雅挑眉，不置可否：“你我同行，自是伙伴。”
“那就好办了！”凌小乙一拍大腿，“伙伴之间，是不是应该互通有无，互相帮助？”
“直说。”苏雅言简意赅，已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凌小乙嘿嘿一笑，也不再拐弯抹角：“咱们现在不是挺穷的嘛？我是说，修炼资源方面。你看，你修炼需要灵石、丹药吧？我那个……壶里建设也需要投入，对吧？所以，咱们是不是得想办法搞点钱？或者搞点值钱的东西？”
苏雅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现实问题。她下山历练，宗门供给有限，大部分资源也需要自己争取。“你有何想法？”
“想法多了去了！”凌小乙眼睛放光，开始掰着手指头数：
“第一，咱们可以去猎杀妖兽，皮毛、骨骼、妖丹都能卖钱！”
“第二，可以去接一些宗门或者城镇发布的任务，比如护送、寻物、清理邪祟什么的。”
“第三，咱们可以摆摊！我负责用炼妖壶‘加工’一下低阶材料，提升点品质，你负责撑场子和收钱！”
“第四……”
“打住。”苏雅无奈地打断她，“猎杀妖兽，以你我如今修为，对付低阶妖兽尚可，但收益有限，且耗时耗力。高阶妖兽则风险太大。宗门任务，需要门路和信誉，我们初来乍到，接不到什么好任务。至于摆摊……”她顿了顿，看着凌小乙，“你确定要用炼妖壶的能力来售卖物品？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可明白？”
凌小乙噎了一下，讪讪道：“我这不是想着，稍微提升一点点品质，不那么显眼嘛……”
“风险大于收益。”苏雅一针见血，“而且，我们目前最急需的，并非大量灵石，而是适合你打好根基的功法和一些基础的修真百艺传承。盲目追求灵石，于长远无益。”
凌小乙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蔫了下来：“那怎么办嘛……总不能坐吃山空，哦不，我们连‘山’都没有。”
苏雅沉吟片刻，道：“青溪镇往东三百里，有一片云雾山脉，外围盛产几种低阶灵草，如清心草、凝血菇等，是炼制辟谷丹、疗伤药的基础材料。虽然价值不高，但胜在数量尚可，且采摘相对安全，是许多低阶修士和散修获取资源的主要途径。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碰碰运气，一来熟悉周边环境，二来也能积累些初始资本，换取你所需的引气法诀和常识玉简。”
“采药？”凌小乙眼睛又亮了，“这个我在行啊！不就是找草嘛！而且……”她贼兮兮地摸了摸下巴，“咱们可以搞‘可持续发展’！遇到品相好的，连根带土挖回来，种到壶里去！嘿嘿，这不就有稳定的药材来源了？”
苏雅看着她瞬间又元气满满的样子，嘴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如此甚好。那我们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没问题！”凌小乙干劲十足，仿佛已经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灵草在向她招手。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离开了青溪镇，前往云雾山脉。
这是凌小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野外探索”。一路上，她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看到形状奇特的石头要摸一摸，闻到花香要凑过去闻一闻，听到鸟叫还要学两声，精力旺盛得让苏雅都有些头疼。
“苏雅姐，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大乌龟？”
“苏雅姐，这棵树好粗啊，得长几百年吧？”
“苏雅姐，那边有只兔子！诶你别跑啊，我不是要吃你，我就想看看……”
苏雅：“……噤声，留神脚下，注意周遭动静。”
三百里路，对于已经开始炼气的二人来说并不算远，但凌小乙这走走停停、东张西望的架势，硬是走到了日头偏西才抵达云雾山脉的外围。
只见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在山腰之间，古木参天，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和淡淡的灵气。
“哇！这就是修仙界的风景区吗？空气真好！”凌小乙深深吸了口气，感觉浑身舒泰。
“跟紧我，不要乱跑。”苏雅提醒道，神色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和警惕，“山脉中虽外围妖兽不强，但也并非全无危险，更有毒虫瘴气，需得小心。”
两人沿着一条被人踩出的小径进入山林。苏雅显然更有经验，她一边走，一边感知着周围的灵气波动，辨认着植物。
很快，她在一处背阴的岩石下，发现了几株叶片呈淡蓝色、散发着清凉气息的小草。
“这是清心草，品质一般，但可用。”苏雅示意凌小乙。
凌小乙立刻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按照苏雅教的方法，用苏雅给的玉铲连同一部分泥土将清心草挖出，然后心念一动，直接送进了壶中世界，种在了规划好的“规模化种植区”。
“完美！第一桶‘草’到手！”凌小乙美滋滋。
接下来，在苏雅的指点下，凌小乙又找到了几簇凝血菇，一些可以用来制作低阶符纸的韧皮藤。
她的“开心农场”药材库渐渐丰富起来。每次找到新的灵草，她都要挑一两株品相好的移植进壶里，嘴里还念叨着：“进去吧你！以后就在我家壶里发扬光大，争取亩产万斤！”
苏雅看着她这雁过拔毛、连草都不放过的架势，再次扶额。
就在凌小乙埋头挖一株凝血菇挖得不亦乐乎时，不远处的灌木丛突然传来一阵窸窣作响。
苏雅眼神一凝，瞬间将凌小乙拉至身后，手中已扣住了一张黄色符箓。
凌小乙也紧张起来，握紧了手里的玉铲——这大概是她目前唯一的“武器”。
灌木分开，钻出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凶猛妖兽，而是三个穿着粗布麻衣、神色不善的汉子。为首一人脸上带着一道疤，眼神凶狠，炼气期三层的修为毫不掩饰。另外两人也有炼气期二层的实力。
刀疤脸汉子贪婪的目光在苏雅和凌小乙身上扫过，尤其在苏雅腰间的储物袋上停留了片刻，咧嘴露出一口黄牙：
“两位姑娘，面生得很啊？在这云雾山里采药，可是要交‘安全费’的。”
凌小乙心里咯噔一下。
得，开工第一天，不仅没赚到钱，还遇上收保护费的了？
她的穷鬼致富之路，看来注定不会平坦。
（第二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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