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实验室里，余最放下手中的阵法图纸，揉了揉太阳穴。连续三天的推演让他的精神力几近枯竭，但收获甚微。窗外已是华灯初上，黄浦江的夜景在雨雾中朦胧如画。
“灵气浓度又上升了...“他感受着空气中流动的能量，眉头紧锁，“黑暗之地和鬼域肯定也有变化。“
他拿起特制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少使用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悠远的钟声，仿佛来自某个世外桃源。
“师傅，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传来一个清朗如少年般的声音：“小余？稀客啊。遇到麻烦了？“
“想请教师傅关于鬼域阵法的事。“余最声音放低，“灵气异变，我怀疑...“
“明日午时，老地方见。“没等他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余最放下电话，嘴角微扬。几据说百年了，师傅还是那个急性子。
次日正午，余最站在武当后山一处不起眼的石亭中。山风凛冽，吹动他的衣袍。突然，一片落叶飘到他面前，悬停在半空。
“当年收你时，只道是收了个好弟子。“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又似在耳边轻语，“没想到啊没想到...“
白影一闪，一位白发如雪却面若青年的道人已站在余最面前。张三丰负手而立，目光如电扫过余最全身。
“十几年过去，还是铁境？“真人摇头叹息，忽然又轻“咦“一声，眼中精光暴涨，“不对！“
余最微微一笑，解开了部分“法外狂徒“的伪装。刹那间，一股如渊似海的气息从他身上一闪而逝。
张三丰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罕见地瞪圆了：“太极功七重？！老夫练到第七重用了五百年，无忌那孩子用了四百年，你居然...“他突然仰天大笑，声震山林，“哈哈哈！好！好！好！“
笑声未落，张三丰袖中飞出一卷玉简，悬浮在余最面前。
“这是七、八、九重的修炼感悟和为师的些许心得。“张三丰满面红光，比他自己突破时还要欣喜，“第九重我也刚摸到点眉目。以你的天赋，怕是要成为千年来第一个达到化境之人。“
余最双手接过玉简，深深一拜：“多谢师傅。“
“说吧，找为师何事？“张三丰拂袖坐下，石桌上不知何时已摆好一壶清茶。
余最将灵气异变和鬼域可能的变化详细道来，最后邀请道：“想请师傅同往鬼域一探。“
张三丰抿了口茶，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鬼域...当年明太祖与陈友谅大战时意外打通的异界通道，当时没有什么。但是这四百年来，我明国从中获益良多，却也牺牲了不少将士。“
“正是。“余最点头，“尤其是近一年来产出的阴属性矿石，让天工院那帮研究员如获至宝。“
“走！“张三丰突然起身，袖袍一卷，两人已腾空而起，“现在就去看看！“
鬼域边境，阴风怒号。
原本青翠的山峦在这里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灰暗地带。地面上每隔百米就插着一根刻满符文的金属柱，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屏障内，隐约可见游荡的白骨士兵。
余最和张三丰降落在主阵地前。守卫的士兵见到余最，立刻行礼：“六王爷！“
“最近情况如何？“余最问道。
“报告王爷，“一名军官快步上前，“黑气浓度比上月增加了60%。以前一分钟才复活一个骨头兵，现在只要十秒。地域太大，我们人手不足，经常突然冒出一大群...“
张三丰不等他说完，已飘然进入屏障。余最紧随其后，二人很快来到阵法中央。
这里矗立着一座阵法塔，塔身刻满繁复的阵纹。塔底不断有黑气涌出，又被塔身吸收转化，最终从塔顶排出纯净的阴气，凝结成珠。
“果然...“余最蹲下身，手掌贴地感受阵法波动，“冒出的黑气比以前多了60%。“
张三丰绕着塔走了一圈，眉头越皱越紧：“为师阵法造诣不高，但能感应到这些阴气...来自域外。“
余最眼中数据流闪动，他正在将感知到的阵法结构输入脑海中的分析系统：“这阵法比较高级，以我的阵法修为只能解析50%。需要更新一下阵法模型...“
正说着，地面突然震动。十余具白骨从黑雾中冲出，眼窝中跳动着幽蓝火焰。
“小心！“张三丰袖袍一挥，那几具白骨顿时化为齑粉。
余最却盯着白骨复活的轨迹，若有所思：“师傅，你看它们的复活路径...有规律可循。“
张三丰凝神观察片刻，突然拍手：“是了！它们在重组时吸收了特定频率的阴气波动！“
二人相视一笑，师徒间的默契无需多言。
接下来的三天，余最和张三丰深入鬼域腹地，记录各种数据。期间他们发现，越靠近中心，复活的已不仅是白骨士兵，开始出现带有腐肉的丧尸，实力也更强。
“幸好有这些吸收阴气的工具。“张三丰指着沿途分布的数十座小型铁塔，“听说明国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阴气珠？“
余最点头：“日产十万颗以上。阿三国是最大出口商，每月帮我们消化不少。“他嘴角微扬，“自从我明国出了青龙境强者，阿三国乖巧多了。“
第三日傍晚，余最和张三丰站在一处高崖上，俯瞰整个鬼域。黑雾如潮水般涌动，隐约可见无数亡灵生物在其中游荡。
“师傅，我有个判断。“余最声音沉重，“鬼域...我们最多还能开采半年就必须撤退。“
张三丰白眉一扬：“哦？“
“阴气增长速度远超预期，阵法已开始不稳定。“余最指向远处几个忽明忽暗的铁塔，“最多三个月，丧尸就会大规模出现；六个月后，恐怕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出来...“
当夜，余最用加密频道给明皇发去密信：
「三哥，我与长真人研究确认，鬼域最多可安全开采半年。建议立即加派挖掘人员和兵力，趁最后窗口期全力开采并猎杀亡灵。阵法目前无法破解，必须做好撤离准备。余最 2032.5.7」
不到两小时，回复传来：
「六弟：朕已召总理首辅紧急商议，两日内落实增产方案。保重。余朗」
两天后，当余最站在鬼域入口处，看到的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数百台新型挖掘机轰鸣作业，数万士兵组成猎杀小队轮番出击，运输车队川流不息。产量很快达到平时的五倍。
“这才是明国速度。“余最轻声自语，转身离开。
上海实验室里，余最重新投入阵法研究。墙上投影着复杂的阵图，桌上散落着各种计算稿纸。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必须在鬼域异变前，找到控制或关闭通道的方法。
窗外，黄浦江上货轮如织，这座东方明珠依旧繁华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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