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集团大楼出来,林晚的手心一直攥得发白。沈二叔被带走时那声“你爸当年也拿了好处”像根毒刺,扎得她心里发慌。她偷瞄着沈廷洲紧绷的侧脸,几次想开口问,都被他眼底的寒意冻了回去。
回到沈家老宅,沈父果然坐在客厅正位上,面前的紫檀木桌上摆着那本旧账本,封面被摩挲得发亮。他没看他们,只是盯着账本,指尖在“1968年”那页反复滑动,指节泛白。
“账本……你都看了?”沈廷洲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沈父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比沈廷洲的还重,却死死盯着林晚:“这里面记着你爸当年给我送过一块地皮,这事你知道吗?”
林晚愣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事,可那是正常的商业往来,怎么就成了“好处”?她刚想解释,就被沈父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拿着本旧账本来翻旧案,不就是想让沈家给你们林家当垫背的?”
“叔叔您怎么能这么说!”林晚急得脸都红了,“那是正常交易,有合同的!”
“合同?”沈父冷笑一声,把账本扔到她面前,“有本事你把合同拿出来!拿不出来,就是你们林家想讹钱!”
林晚被噎得说不出话,原主的记忆里,那份合同确实放在遗物盒里,可刚才只顾着找账本和身份证,根本没注意合同的事!她猛地站起身:“合同在盒子里!我去拿!”
没等沈廷洲拉住她,她已经冲进了房间。
遗物盒还放在书桌上,她抓起来翻了个底朝天,夹层里的旧照片、票据都翻了出来,唯独不见那份泛黄的合同。林晚的心沉了下去,难道是刚才在顶楼太匆忙,落在花盆底下了?
她又冲回顶楼露台,花盆被摆在原位,地砖缝里的积灰都没动过,哪里有合同的影子。风从码头方向吹过来,带着咸腥的潮气,吹得她眼睛发酸。
“肯定还在房间里。”林晚咬着牙,又跑回房间,跪在衣柜前摸索。暗格被撬坏的木板边缘还留着尖刺,她伸手进去掏,指尖被划得生疼也没察觉。
她记得原主说过,母亲怕合同受潮,特意用牛皮纸包着,藏在盒底的暗层里。她抓起红木盒,翻过来敲了敲底部,果然有空洞的回声。可暗层的机关像是被人动过手脚,怎么也打不开,她急得用指甲去抠,指甲缝里渗出血来,染红了盒底的雕花。
“你在找什么?”沈廷洲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带着压抑的怒火。
林晚抬头,手背抹了把脸,蹭得脸颊都是血印:“合同!盒子底下有个暗层,合同肯定在里面!找到它就能证明……”
“证明什么?”沈廷洲走过来,突然按住她渗血的指尖,语气发沉,“别找了。”
他的掌心滚烫,按住她伤口的力度却很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林晚挣扎着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你放开!找到合同你爸就不会误会了!”
“误会?”沈廷洲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他不是误会,是怕。”
怕什么?林晚刚想问,就被他眼底的落寞刺得心头一震。沈父不是不信,是不敢信。沈二叔那句“你爸当年也拿了好处”像把钥匙,打开了他藏了几十年的心结——或许他真的在当年的交易里占过便宜,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成了如今的软肋。
“可那不是你的错啊。”林晚的声音软了下来,指尖在他手心里微微颤抖,“我们不能让你爸一直误会下去。”
“有些事,解释不清的。”沈廷洲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渗血的指尖上,动作轻柔得不像他,“合同找不到就算了,我会想别的办法。”
“怎么想?”林晚看着他,眼眶突然红了,“你爸现在连你都不信,沈二叔还在外面乱咬,我们要是连合同都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也没关系。”沈廷洲打断她,伸手擦掉她脸颊的血印,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账本上的记录够了,加上沈二叔的供词,足够证明我的清白。至于我爸……”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给他点时间就好。”
林晚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总是这样,把所有事都自己扛着,连委屈都藏得严严实实。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衣柜那边拽:“不行,必须找!暗层的机关我见过我妈弄,是往左边拧三下再往右拧一下,刚才是我弄错了!”
她把他按在盒子前,抓着他的手指往暗层机关上放:“你力气大,你来试试!”
沈廷洲看着她倔强的眼睛,那里明明还含着泪,却亮得像星星。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样,明明怕得发抖,却梗着脖子跟苏曼丽对峙,像只炸毛的小兽,看着脆弱,却有股不肯认输的韧劲儿。
他叹了口气,依着她的话转动机关。
“咔哒”一声轻响,盒底果然弹开个小暗层。
里面果然放着份牛皮纸包着的合同,边角都泛黄了,却被保存得很好。林晚一把抢过来,拆开牛皮纸,激动得手都在抖:“你看!找到了!我就说一定在这儿!”
沈廷洲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那点因为沈父的固执而起的阴霾突然散了。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嗯,你厉害。”
林晚抱着合同抬头,正好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创可贴的边缘都镀成了金色。
她突然觉得,就算沈父暂时想不通也没关系。只要他们像现在这样,一个不肯放弃,一个愿意配合,就没有解不开的结。
“走,给你爸送去。”林晚拉起他的手,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沈廷洲被她拽着往外走,看着她手里那份沉甸甸的合同,突然觉得,有这股倔劲在身边,好像再难的坎,也能笑着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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