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动荡的阴影像块乌云,笼罩在沈家和沈氏集团上空。沈廷洲依旧是早出晚归,有时甚至连着两三天不回沈家,林晚只能从周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里,猜测情况可能越来越糟。
她把那张画满产业结构的纸看了又看,想找机会给沈廷洲,可他要么匆匆忙忙往外走,要么带着一身疲惫回来,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吧?”林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嘀咕。
她想起现代金融课上老师讲的资产配置理论,又想起乡下老人常说的“鸡蛋不能都放一个篮子里”,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这天深夜,林晚估摸着沈廷洲该回来了,特意煮了碗醒酒汤端到书房门口。她知道他最近肯定没少喝酒应酬,这汤多少能让他舒服点。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林晚透过门缝一看,愣住了——沈廷洲居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连睡着时眉头都紧紧皱着,透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沈廷洲这么狼狈的样子。以前的他,永远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像座不会融化的冰山,可现在,这座冰山明显在超负荷运转,连维持表面的坚硬都快做不到了。
她轻轻推开门,把醒酒汤放在桌角,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他。目光扫过桌面,看到上面摊着的股市走势图,红色的下跌曲线刺得人眼睛疼。
林晚咬了咬唇,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条。那是她用废纸写的,上面只有一行字:“鸡蛋分篮,风险减半——乡下老农语。”
她不敢写得太直白,怕他觉得她一个外行在指手画脚,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他。
林晚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把纸条塞进沈廷洲摊开的文件里,确保他一翻就能看到。做完这一切,她像做贼似的踮着脚尖往外退,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他睡得很沉,似乎没被吵醒。
“呼……”林晚松了口气,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脚步快得像身后有狗追。
她没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书桌上的沈廷洲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根本没睡着。连日的高压让他神经紧绷,哪怕只是轻微的开门声,都能让他瞬间清醒。
沈廷洲看着林晚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跑远,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女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他书房来做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桌角那碗醒酒汤上,汤色清亮,还飘着片生姜,一看就是精心熬的。沈廷洲的心里莫名一动,随即又被桌上的文件吸引了注意力——刚才似乎有张纸条塞进了文件里?
他伸手抽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看到上面的字时,愣住了。
“鸡蛋分篮,风险减半——乡下老农语。”
字迹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林晚写的。
沈廷洲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这女人,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教训他?还扯上什么乡下老农?
可看着那行字,他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
鸡蛋分篮……风险减半……
这不就是他之前否决过的资产分散方案吗?当时他觉得这种保守的做法会错失逆势加仓的机会,可现在被林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点出来,他反而觉得有了点不一样的思路。
沈廷洲拿起纸条,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心里那片被焦虑笼罩的地方,好像透进了一丝光。
他想起林晚刚才跑出去时,裙摆飞扬的样子,像只偷完东西还沾沾自喜的小狐狸。
这女人,总是能在他最烦躁的时候,用她那套稀奇古怪的法子,让他心里的石头松动些。
沈廷洲端起桌角的醒酒汤,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姜味,熨帖得让他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些。
他把纸条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重新看向桌上的股市走势图。红色的下跌曲线依旧刺眼,可他的眼神却比刚才清明了许多。
或许……他确实太急躁了。
沈廷洲拿起电话,拨通了助理的号码,声音比之前沉稳了不少:“之前的资金注入计划暂停,你把纺织厂和百货公司的资产报表整理一下,明天一早给我……对,我想试试别的方案。”
挂了电话,书房里重新恢复安静。沈廷洲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乡下老农语?
他倒要看看,这个总把“乡下经验”挂在嘴边的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而跑回房间的林晚,正靠在门后大口喘气。她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脏,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
不管沈廷洲看没看到,她该做的都做了。至于听不听,就看他自己了。
林晚爬上床,拉过被子盖好,心里却不像之前那么焦灼了。
或许,那冰山也不是完全听不进劝的。
她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看到沈廷洲把一篮子鸡蛋分装进好几个筐里,还冲她傻乎乎地笑。
林晚在梦里也跟着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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