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金銮殿
玉阶之下,百官肃立。当萧煜手持玉笏走出队列时,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位新晋亲王身上。
“儿臣有本奏。”萧煜声音清朗,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北狄虽暂退三十里,然其主力未损。臣以为,当乘胜追击,实施三策。”
他展开奏章,条理分明地说道:“其一,经济策。请于云、幽二州设榷场,许官商与狄人互市。然需严控铁器、粮草等军资,专以丝绸、瓷器、茶叶易其战马、皮草。此消彼长,不战而屈人之兵。”
话音未落,四皇子党羽的户部侍郎刘文正立即反驳:“睿王此言差矣!与蛮夷通商,岂非资敌?”
萧煜从容应对:“刘侍郎可知,去岁边境走私丝绸三万匹,瓷器五万件,皆未入国库分文。若设榷场,仅抽税一项,岁入可达百万两。且用无用之奢靡物,换必备之战马,何乐不为?”
兵部尚书王震眼前一亮,出列支持:“陛下,睿王此言大善!边军正缺良马,若能用瓷器换得战马,实乃利国利军之举!”
太子一系冷眼旁观,四皇子萧焕则温声开口:“九弟用心良苦。只是狄人狡诈,若借互市探我虚实......”
“所以要有第二策,情报策。”萧煜接过话头,“请准天机阁在榷场设点,明为行商,暗则收集情报,散播流言,挑拨狄人各部关系。”
他顿了顿,抛出最关键的一句:“至于所需银两,不必动用国库,可由儿臣协调盛世商行先行垫付,待榷场税收后再行归还。”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皇帝萧宏终于开口:“准奏。即日起,设北疆榷场,由睿王总领,户部、兵部协理。”
四皇子袖中的手猛然握紧,脸上却仍保持着温雅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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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睿王府校场
“都给我打起精神!”凌若仙一袭黑衣,立于点将台上。台下百名新招募的护卫队员正在操练,个个汗流浃背。
一个身材魁梧的新兵忍不住嘟囔:“练这些花架子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凌若仙的剑尖已点在他喉前三寸。众人甚至没看清她如何移动。
“你,”凌若仙冷声道,“现在是个死人了。”
那新兵吓得面色惨白,再不敢多言。
石柱在一旁看得直咂舌,低声对水声道:“凌姑娘这身手,怕是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这时,七皇子萧炎兴冲冲地跑来:“九弟呢?我新得了些好茶......”
话未说完,凌若仙剑尖一转:“七殿下既然来了,不如指点一下这些新兵?”
萧炎看着那些彪形大汉,干笑两声:“这个......本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说罢落荒而逃,引得新兵们哄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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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苏沐清药庐
药香弥漫的实验室里,苏沐清正透过窥微镜观察阴凝花毒素的变化。七皇子萧炎探头探脑地溜了进来。
“苏姑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献宝似的捧出一盆罕见的紫色兰花,“这是南海进贡的'紫玉兰’,据说能安神醒脑......”
他说话间不慎碰到桌角,一个瓷瓶应声倒下。苏沐清眼疾手快接住,却见萧炎为了扶住花盆,整个人栽进了药材堆里。
“七殿下!”苏沐清无奈地看着满身药渣的萧炎,“这是阴凝花的伴生毒草,会让人皮肤发痒三日。”
萧炎顿时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拍打衣衫。苏沐清叹了口气,递过一包药粉:“用这个沐浴即可解毒。下次还请殿下莫要随意进入药庐。”
萧炎讪讪地接过药粉,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苏沐清看着他狼狈的背影,轻轻摇头,唇角却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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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四海商会密室
“睿王要在边境设榷场?”四海商会会长赵四海猛地站起,脸色阴沉,“他这是要断我们的财路!”
幕僚低声道:“会长息怒。咱们在边境经营多年,岂是他一个皇子说动就能动的?不如......”
赵四海冷笑:“传令下去,抬高生丝价格,囤积药材。我倒要看看,没有货源,他拿什么去跟狄人交易!”
与此同时,楚幼薇正在盛世商行总部召集各位管事。
“诸位,殿下已经为我们争取到榷场经营权。”她环视众人,目光锐利,“四海商会必然反扑。我要求你们在三日之内,将库存生丝降价两成出售。”
账房先生大惊:“东家,这岂不是亏本买卖?”
楚幼薇微笑:“我们要的是一举打垮他们的价格联盟。另外,派人去蜀中、江南,按这份名单联系新的供货商。”她取出一份密信,“记住,要秘密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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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四皇子府
“好一个睿王!”萧焕将茶盏重重放下,“不仅拿下榷场,还想用商行控制边境贸易!”
谋士躬身道:“殿下,咱们安插在睿王府的人传来消息,说苏沐清似乎在研究克制阴凝花的解药......”
萧焕眼中寒光一闪:“既然如此,就让赵四海在药材上做点手脚。另外,传信给幽冥宗,是时候给咱们的睿王殿下送份大礼了。”
他取出一枚玄铁令牌:“让他们在边境制造些'意外'。记住,要做得干净,像是马贼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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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睿王府书房
萧煜正在查看边境地图,凌若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前。
“四海商会开始抬价了。”她简洁汇报,“赵四海见了四皇子的人。另外,幽冥宗有异动,似乎往边境派了一批好手。”
萧煜点头:“果然沉不住气了。”他取出一封信,“把这个交给楚幼薇,她知道该怎么做。”
凌若仙接过信,却没有立即离开:“新兵训练初见成效,但还缺一场实战历练。”
萧煜沉思片刻:“很快就会有机会了。传令下去,三日后,护卫队随商队前往云州。”
暮色渐沉,萧煜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翻涌的云层。经济、情报、军事,三条战线已经铺开,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起风了。”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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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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