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夏挽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时,夏迎正闷闷不乐的和丫鬟说着什么。
余光扫视到夏挽后,夏迎立马转头,开心的朝着夏挽快步走过来,“姐,你刚刚去哪了?我找你好久都没找到?”
夏挽不愿意让夏迎知道自己遇到的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有的时候无知才是最安全的。
“没什么,不知不觉逛的远了些。母亲怎么样了?”
夏挽转移了话题,她知道只要问起王氏,夏迎一定会被转移注意力。
“母亲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袖角湿了一点,都怪张妈妈大惊小怪的。”
夏迎说完后,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很难看。
她也不是傻子,母亲这些小手段就算当时被母亲一时蒙蔽,过后也就想明白了,因此对于母亲这种小手段愈发的觉得难以接受,她们本就是血脉相通的姐妹,姐姐已经嫁人了,居然还怕姐姐抢了自己的风头,真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
不过毕竟是亲生母亲,她又不能当着姐姐的面吐槽母亲,只好自己在心里憋气。
作为姐控的夏迎,更想给夏挽分享她看到的热闹。
夏迎挽住夏挽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姐,你刚才没在,可是错过了好大一场‘热闹’。”
夏挽拉着夏迎,避开人群,躲在一边悄悄说。
夏迎脸上露出几分不忿,又带着点看透世情的讥诮:“那位长安长公主,架子可真大。进来不过与王老夫人寒暄了几句,便说屋里人多气闷,径直要去后园子赏景。
母亲上前想搭句话,她都只当没看见,直接从母亲身边走过去了。我当时站在母亲身边,只觉得尴尬到没脸见人。”
夏挽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轻轻“哦?”了一声,引导妹妹继续说下去。
“可不是嘛!”夏迎得到回应,说得更起劲了,“她谁也没点,单单叫了王首辅家那个行五的庶女陪着。啧,你瞧见王五姑娘方才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今日宴会的主人家呢!”
夏挽顺着夏迎的目光看去,果然不见长安长公主的身影,而那位被点名的王五姑娘,此刻正在和一群姑娘说说笑笑的样子。
夏挽心里猜到了两分,面上却故作疑惑:“这倒是奇了,长公主何等身份,怎会独独青睐一个庶女?”
“谁说不是呢!”夏迎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分享秘辛的兴奋,“听说她生母去得早,一直在嫡母跟前养着,与那位嫡长公子王渠感情甚笃,有她嫡兄撑腰,自然不把我们这些别家的嫡女放在眼里了。瞧她那轻狂样儿……”
听到夏迎的话,夏挽瞬间明白了,什么青睐庶女,什么兄妹情深,统统都是幌子!
长安长公主和王渠均已经成家,二人仍然私下相会,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必然会影响窦家和王家的名誉。
点名让与王渠关系亲近的庶妹作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妙招。有这庶妹在身旁,长公主与王渠即便在园中“偶遇”或是短暂交谈,也显得顺理成章,无人会起疑。
那王五姑娘,恐怕还沾沾自喜,以为得了长公主青眼,殊不知自己只是兄姊私会的一块挡箭牌,被推在人前的靶子!
“姐,你怎么了?脸色忽然这么白?”夏迎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夏挽迅速敛去心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妹妹的手:“没什么,许是刚才走得远了些,有点累。这高门大院里的弯弯绕绕,听着都让人心乏。迎儿,我们还是少议论这些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夏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见姐姐神色凝重,便也乖巧地不再多言,只挽紧了她的手臂,小声道:“嗯,我都听姐姐的。”
正当园中众人心思各异地揣摩着高门秘辛,或是言笑晏晏地维持着表面热闹时,一个连滚带爬、面色惨白的小厮踉跄着冲进了花厅,也带来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噩耗。
“不······不好了!胡······胡小姐她······她掉进后园的碧波湖里了!人······人没救上来!”小厮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却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水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原本喧闹的花厅霎时一静,落针可闻,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骚动和惊呼。
“什么?哪个胡小姐?”
“是翰林院胡大人家那位吗?”
“天啊!怎么会掉进湖里?”
“快!快去看看!”
一时间王家的主子们纷纷赶过去,而听到信的其他夫人小姐跟着一起过去了。一时间,衣香鬓影的女眷们也顾不得平日仪态,纷纷提着裙角,跟着人流涌向出事地点。
夏挽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夏迎的手,低声道:“迎儿,跟紧我。”
夏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住了,小脸发白,乖乖地被姐姐拉着,随着人群移动。
碧波湖离设宴的花厅有些距离,待夏挽姐妹跟着大部队赶到时,湖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多是闻讯赶来的王家下人和一些胆大的仆妇。
人群中央的空地上,湿漉漉地躺着一个身影。隔着攒动的人头,夏挽远远望去。
只见那身影穿着一身粉色衣裙,此刻那鲜艳的粉色被湖水浸透,变得深沉黯淡,紧紧贴在早已失去生气的躯体上,勾勒出僵硬的轮廓。
水珠顺着散乱的发髻和衣角滴滴答答地落下,在青石板地上洇开一小片水渍。
距离太远,夏挽看不清胡倩凌的表情,只能看到那一抹刺目的粉,像一道惊雷,直直劈进她的眼底、心头。
夏挽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周遭的惊呼声、哭泣声、议论声仿佛都瞬间远去。她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件湿透的粉色衣裙上,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那个她为了脱身,信口胡诌的“粉色衣裙”的身影,竟然真的存在,而且……竟然就是胡倩凌!
是不是因为她意外听到了王渠和长安长公主的秘辛;
是不是因为她被王渠堵住时心生急智,编造了看到一个穿粉衣女子匆忙离开的谎言;
是不是王渠信了她的话,并且······为了灭口,或者是为了消除隐患·····
一个清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逻辑链在她脑中形成。
哪里有什么意外落水?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灭口!胡倩凌是替她死的!王渠定然是信了她的话,开始在女客中排查身穿粉衣之人,胡倩凌恰好符合,便成了他们怀疑的对象,进而遭到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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