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轩先是试着往玉简里注入灵力,指尖泛起淡淡的灵光,一股脑儿往玉简里送,可玉简半点反应没有。他咬着牙加大灵力,额角青筋都冒了出来,脸蛋憋得通红,灵力像是石沉大海,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看来是我境界太浅,想凭灵力解开是没指望了!”他喘着气,心里倒也坦然——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难免有点不甘心。
好在他还有后手。秦浩轩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准备动用神识。这一步得格外小心,万一神识用猛了,把玉简震碎了可就全完了。他敛去杂念,指尖轻抵玉简,一缕极细的神识像游丝似的探了进去。
神识刚触到玉简,就撞见一团浓得化不开的“云气”,把玉简裹得严严实实。那云气上还飘着金色的字符,忽明忽暗,像是活的,显然是道厉害的禁制。
“好家伙,藏得够深啊。”秦浩轩暗自咋舌,这禁制比他想的要棘手,难怪灵力半点用不上。他定了定神,神识再往前探了探,仔细打量那团“凝云”——看来想解开,得先把这层禁制啃下来才行。
秦浩轩凝神细察片刻,脑中浮现出楚长老当年在课堂上的叮嘱:“禁制如锁,蛮力破之,轻则损伤器物,重则反噬自身。”他望着玉简外层那层流转着微光的禁制光幕,虽能感觉到其波动不算强悍,却也不敢贸然强攻——毕竟这玉简材质特殊,若因解禁制而受损,未免可惜。
定了定神,他收敛心神,将神识凝聚如一束金丝,锋芒隐敛,只留一丝锐劲。这神识金束在他的控御下,如游丝般探向那团禁制。起初,光幕只是微微震颤,似有抵触,秦浩轩随即放缓神识注入的节奏,以柔劲缓缓渗透。
不过数息,那禁制光幕便如涟漪般晃荡起来,表面的符文闪烁渐弱。随着他将神识金束再往前递寸许,“啵”的一声轻响,光幕应声而破,露出玉简本体温润的光泽。
看似轻描淡写的破禁,实则暗藏门道——要知道,能以神识直接解禁制,需修至仙婴道果境方可凝练神识锋芒,放眼太初教,除了他,便只有掌教与几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有此修为。秦浩轩收敛起神识,指尖轻抚过玉简,感受着其上传来的微凉触感,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出岔子。
禁制破开的刹那,四字金光如裂云而出,赫然是——【大符箓术】。
每个字都有小山般巍峨,笔锋如龙跃九天,似凤舞九霄,墨色间翻涌着沛然正气,看得人眼热心跳。秦浩轩只觉一股豪气自丹田直冲喉头,胸口像是有长风鼓荡,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能写出这字的,定是胸纳山河的大宗师!单是这字里的气魄,便比寻常道门正法多了三分狂放,七分睥睨。
符箓一道在修仙六艺中独成一派,地位极重。秦浩轩忽然想起新弟子初训时,楚长老捧着泛黄的《符箓浅释》讲得眉飞色舞,那时他总在打坐时偷睡,徐羽的笔记也只扫过几眼,对“符”的认知,不过是“画在纸上的咒语”。
直到入了仙道三月,蒲汉忠师兄专门抽出半月光阴,搬来半屋子符谱,才让他真正窥得门径。师兄说起天符门时眼里的光,此刻竟与这四字金光隐隐呼应——“那才是符箓的真正天地”,师兄的话在耳边回响,秦浩轩盯着玉简上流转的金光,忽然觉得掌心发痒,想立刻寻来朱砂黄纸,照着那字里的气势,画一道试试。
制符,本是修仙界人人都会的基础技艺。寻常修士制符,成品往往低于自身境界,技艺精巧者,最多也只能堪堪与自身实力持平。可天符门的制符功法,偏能打破这铁律——仙苗境几叶的弟子,竟有机会炼出仙苗境四十九叶的符箓,这般无视境界的玄妙,在整个修仙界都堪称独步。
不过,越级制符从非易事。海量的珍稀材料是基础,朱砂需取极北冰蟾血调和,符纸得用千年梧桐皮浸泡百年,更别提引灵的墨锭要掺蛟龙泪。更关键的是天资,若无制符的灵韵天赋,纵有堆成山的材料、手把手的传授,也只能望着符谱兴叹。指尖落墨的轻重、灵力流转的缓急、心念与符纹的呼应,差一丝便谬以千里。
而天符门最引以为傲的,从不是越级制符的神通,而是祖师爷传下的九宫八卦符。传闻那符箓自成一方小世界,攻防一体,能无限次动用,与其说是符,不如说是活着的法宝。对敌时,符纸展开便是星辰轮转的大阵,困得住元婴,挡得住化神;护身时,符文流转如结界,任你雷火强攻,内里依旧安稳如平地。只是这符的玄妙,连蒲汉忠也说不分明,只知传闻里,曾有前辈凭此符硬撼过仙尊,至于具体如何厉害,他摇着头叹道:“那等境界的神通,不是我这凡胎能揣度的。”
秦浩轩听到这里,指尖无意识地在石桌上画着符纹,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这天符门……如今还在吗?”
“天符门不但存在,更是站在顶尖的无上大教之列呢。”(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神往)“他们的弟子向来深居简出,修仙界里难得见着身影。最近一次有他们的消息,都得追溯到三四百年前了。”
秦浩轩猛地从怔忡中回神,目光重新落回玉简。呀,【大符箓术】的【符】字底下,竟藏着一小片闪着金光的字迹!他连忙凑近了些,心“怦怦”跳着,逐字逐句默读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千余字的介绍便看完了,可秦浩轩却像被钉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震惊。那文字明明简单直白,却像一把钥匙,“咔嗒”一声打开了新天地——寻常修仙者眼里复杂玄奥的符术世界,被它三言两语就讲得通透,那些绕晕人的弯弯绕绕,忽然变得清晰明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只觉得脑子里像炸开了一串烟花,又亮又烫。
秦浩轩指尖捻着那页介绍,反复读了两遍,将符与法宝的联系在心里过了一遍,又结合蒲师兄提过的天符门九宫八卦符,渐渐理出了头绪。他抬手在案上轻叩,低声总结道:“这么说,法宝的根柢原是符箓?符箓能凝出法相,能聚起灵力,与法宝并无二致,只是符箓是一次性的,用完便散,法宝却是将符箓的灵韵炼进了器物里,能反复使用。”
话虽简单,可这层窗户纸捅破了,秦浩轩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难怪天符门的九宫八卦符能反复用,原是他们将符箓的禁制炼得活了,能自行聚灵,这才挣脱了“一次性”的桎梏。
他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指尖在案上画出个简单的符纹:“这么看来,学符箓比炼法宝划算多了。炼一件法宝,要寻珍稀材料,要请能工巧匠,耗时耗力不说,还未必能成;可画符纸只消笔墨朱砂,只要灵力够、手法对,寻常修士也能画,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正说着,他目光落回那篇《大符箓术》的残篇上,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残篇虽揭开了符箓的玄妙,可偏偏不完整,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去了大半,剩下的内容刚讲到符箓分层,便戛然而止。更气人的是,每一层内容前都设了禁制,明晃晃地拦着,像是在故意吊人胃口。
秦浩轩深吸一口气,将神识探向那层拦在第一层内容前的禁制。神识刚触到禁制,便被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弹了回来,禁制上浮动的光影猛地绽开,金色铭文如活过来一般,顺着他的神识缠了上来,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这禁制的力道,竟比之前破过的那些都要沉稳几分。
“又是禁制……”秦浩轩低咒一声,却没半分退意。他刚才理清了符与法宝的关联,心里正热着,哪肯就此罢手?尤其是想到这禁制后藏着的符箓妙法,更是心痒难耐。
他凝神细看那禁制上的铭文,只见那些金色字符排成阵仗,隐隐透着九宫八卦的路数,倒与天符门的九宫八卦符有几分相似。秦浩轩心里一动,试着将灵力凝成一道简单的符纹,探向禁制的薄弱处。
符纹撞上禁制,金色铭文微微一晃,竟真的露出个极小的缺口。秦浩轩眼睛一亮,正想乘势往里探,那缺口却“唰”地合上了,铭文流转得更快,气势也更盛了些,像是在警告他别再乱试。
“好家伙,还带反击的?”秦浩轩又气又笑,却被激起了好胜心,“我还就不信破不开你!”
他召回灵力,仔细研究起那些铭文的排布。日光透过窗棂落在案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秦浩轩盯着禁制上的光影,手指无意识地在案上画着符纹,脑子里全是破解禁制的法子——这禁制越是厉害,他越觉得里头的内容珍贵,哪怕费些功夫,也非要破开不可。
这禁制的威势,比先前破开的那些强横百倍不止,秦浩轩盯着那流转的金色铭文,心里再清楚不过——硬闯纯属自讨苦吃。可不破开它,【大符箓术】的核心内容就如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
强来不行,便只能寻破解之法。可论起破解禁制,秦浩轩自觉毫无胜算。楚长老课上虽提过些皮毛,他那时要么走神要么犯困,早忘得一干二净。眼前这禁制深不可测,便是把师父璇玑子请来,怕也未必能撼动分毫。
愁绪像藤蔓般缠上心头。先前乍见【大符箓术】时的狂喜还未散尽,此刻却被这道禁制泼了盆冷水。他原以为得了这篇秘法,便等于握住了自救的船桨——张狂、张扬之流虽对他虎视眈眈,只要他步步为营,总还能周旋。可如今,这道禁制横亘在前,像座推不开的山门,把那点希望堵得死死的。
秦浩轩指尖在案上摩挲,目光反复扫过禁制上的铭文,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日光渐斜,将他的影子缩成一团,落在那片金光熠熠的禁制上,竟显得有些渺小。
可眼下还有个仙树境的赤炼子对自己恨之入骨。叶一鸣师兄说过,破了那移魂术,赤炼子定然重伤在身,说不定还折了寿元。偏自己又抢了他觊觎已久的钟乳灵液——换作旁人,怕是早就暴起发难了。他能忍到现在,无非是碍于门派宗规教义。可等二十天后踏入红尘,一旦离了太初教的庇护范围,赤炼子必定会迫不及待地动手。到时候带队的长老或师兄纵然不会坐视不理,可……前提是他们能看清是谁下的手,更得有能力挡下来才行!
赤炼子啊,那可是仙树境!一个门派里若有人晋入仙树境,是要大摆筵席遍请同道的——一来庆贺,二来也是借此彰显实力。
念及此,秦浩轩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忽然想起从水府出来后,曾跟叶一鸣师兄有过一段对话。
当时他问:“师兄,以你我如今的修为,若想在仙树境的赤炼子手下保命,可有办法?”
叶一鸣的眼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光彩的琉璃,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他缓缓摇头,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毫无希望。”
秦浩轩的心猛地一沉,却仍不死心:“师父全盛时期,与赤炼子相比如何?”
叶一鸣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不如。”
三个字,轻如鸿毛,却重若千钧,砸碎了秦浩轩心中最后一点侥幸。连师父都稍逊一筹,他们这些晚辈,又凭什么与之抗衡?
“那……我们就真的没有保命的办法了吗?”秦浩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叶一鸣空洞的眼神动了动,似乎在极力思索,片刻后,才哑声道:“除非……交出钟乳灵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秦浩轩,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可就算交出去,他也不会放过我们。赤炼子为人阴狠,睚眦必报。我们不仅夺了他的灵液,还让他重伤折寿,这等深仇,他怎会善罢甘休?留着我们,便是留着祸患,他绝不会给我们日后报复的机会。”
秦浩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连指尖都开始发麻。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又问:“那……我们将钟乳灵液上缴给门派呢?”
叶一鸣几乎是立刻便否决了:“还是要死。”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私藏天材地宝,本就是门规大忌,更何况是钟乳灵液这等罕见的至宝。一旦上缴,不等赤炼子动手,门规便先容不下我们。”
秦浩轩沉默了。
叶一鸣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将他所有的退路一一斩断。
交出灵液,是死。
不交灵液,也是死。
上缴门派,还是死。
仿佛无论他们做出何种选择,最终的结局,都是一个“死”字。
他抬起头,看向叶一鸣,眼中充满了迷茫与绝望:“那就是说……我们毫无活路了么?”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咽着穿过廊檐,像是谁在无声地哭泣。
叶一鸣闭上眼,没有回答。但他沉默的姿态,已经给出了最残忍的答案。
秦浩轩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闷得喘不过气来。他原以为,找到钟乳灵液是天大的机缘,却没想到,这机缘竟成了催命符。
难道,他们的性命,真的要断送在这钟乳灵液上吗?
他沉吟片刻,对秦浩轩道:“我们得罪赤炼子的事情,千万不要跟师父提起,否则他一定会为我们出头。太初虽然也是讲规矩,但总有规矩照看不到的地方,师傅他老人家定然不是赤炼子的对手,若是让师尊他老人家知道,恐怕会连累整个自然堂的师兄弟们。”
秦浩轩十分认真的点点头,绝对不能将师父璇玑子牵扯进来,这也是他想说的,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这么一位可敬的尊长为自己去背黑锅,甚至付出生命!
可是,又该怎么在赤炼子手下活命呢?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赤炼子正用阴冷的眼神凝视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而叶一鸣师兄空洞绝望的眼神就像一根刺,狠狠的刺在秦浩轩的心里!他求生的欲望从未如此强过,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秦浩轩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答应过蒲师兄的事,桩桩件件都刻在心上:要去他家乡看看后人,要等穿上宗袍去他坟前坐坐,要替他照看那间自然堂……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都化作一句震得人耳膜发颤的呐喊:“我要活下去!”
这便是他安顿好一切后,疯了似的扎进绝仙毒谷寻宝的缘由。他想,若能炼出枚厉害的符箓,就算敌不过赤炼子,好歹能多几分自保之力。可偏偏这该死的禁制,连这点微薄的希望都给掐灭了。
神识从符箓残卷中抽离时,他忍不住在屋里踱来踱去,靴底碾过青砖发出焦躁的声响。“怎么办……怎么办!”
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落,就在他几乎要撞向墙壁的刹那,脑中突然炸响一个名字——刑!
对了!刑!那个总爱叼着根草、看似散漫却总能在绝境里掏出办法的家伙,说不定……说不定他有辙!
秦浩轩猛地顿住脚,眼里倏地迸出点光,像溺水人抓住了浮木。
刑这家伙解禁制的手法虽糙,可他曾破解过水府那道护令禁制——那禁制比玉简里的要精密数倍,说不定真有办法。秦浩轩攥着玉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血妖之乱虽平,灵田谷却仍笼罩在阴霾里。夜里巡逻的执法弟子脚步声在巷子里格外清晰,稍有动静便会引来警惕的盘问。秦浩轩按捺住立刻去找刑的冲动,他清楚,这时候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扣上“私通外敌”的帽子,到时候别说解禁制,怕是自身都难保。
翌日天刚蒙蒙亮,秦浩轩便运转完一遍《天河诀》,丹田内的灵力虽未精进,却也沉稳了不少。估摸着巡逻换岗的间隙,他快步穿过两道巷子,来到刑那间乱糟糟的屋子前。
“砰砰砰——”
门被拉开,刑叼着根草,睡眼惺忪地瞪着他,头发像鸡窝似的支棱着:“大清早的,拆房啊?”
秦浩轩没废话,一屁股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目光像刀子似的剜着他:“你倒睡得安稳。”
刑打了个哈欠,挠了挠肚子,满不在乎地反问:“不然呢?难不成学那些弟子,整夜盯着月亮叹气?”
“少废话。”秦浩轩掏出玉简,“帮我解开这禁制,好处少不了你的。”
刑的眼睛瞬间亮了,凑过来戳了戳玉简表面流转的符文:“嚯,这禁制够辣的啊……你从哪儿摸来的宝贝?”
“别管那么多,解不解?”
刑咂咂嘴,突然贼兮兮地笑了:“解是能解,不过……”他搓了搓手指,“我最近看上块玄铁,差那么点……”
“少不了你的。”秦浩轩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三天之内解开,灵田谷东头那片药圃归你打理半年。”
刑眼睛瞪得溜圆:“真的?”那药圃盛产凝神草,可是块肥差。
“一言为定。”秦浩轩起身,“我三天后来取。”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刑在背后喊:“喂,最近执法队查得紧,你最好别老往我这儿跑,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秦浩轩脚步一顿,没回头:“知道了。”
他走在晨光微熹的巷子里,看着远处执法弟子换岗的身影,心里清楚,刑的话没错。这灵田谷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每一步都得踩稳了。
而那枚玉简里的秘密,或许就是刺破这层平静的关键。
刑这人,脸皮厚度真是修炼到了化境。天刚亮就叉着腰吹嘘:“像我这种级别的天才,熬个十天半月不睡都跟玩似的。但睡觉多舒服啊——说白了,就是给你们留口饭吃,不然我真卯足了劲修炼,你们这些人类修士的紫种,连闻我尾气的资格都没有。”
秦浩轩翻了个白眼,对他这套说辞早免疫了。但说实话,这节骨眼上他还有闲心嘚瑟,倒真让人佩服他的心大——毕竟太初高层刚把华丰拎走,风声正紧。
“你就一点不慌?”秦浩轩皱着眉问,“前天被九长老揪出来的华丰,他可是见过你的原形。万一供出你怎么办?”
刑突然收了笑,往他跟前凑了凑,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昨晚我作死潜了趟天刑峰——化成只老鼠溜进去的。巧了,正好撞见俩长老聊天,说华丰神识被人下了黑手,现在成了痴傻,嘴都闭不上,哪还能说得出半句话?”
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拍了拍秦浩轩的肩膀:“放心,天塌下来有我这天才顶着,你急个什么劲?”
神识重创?
秦浩轩心头猛地一跳,随即恍然——难怪……昨夜他以神识震退华丰时,对方识海剧烈波动,当时只当是寻常反噬,竟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原来那家伙已经成了痴傻,连自己是谁都认不得了。
虚悬的心骤然落地,秦浩轩暗自松了口气,连日来的紧绷终于泄了些。
刑见他神色松动,当即咧开嘴,得意地拍着大腿:“瞧见没?现在就算把他扔猪圈里,他都得跟猪称兄道弟!老子还怕他个鸟?”
他晃了晃脑袋,眼底的狡黠混着狠劲:“别说指认我,他现在怕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记不清了——这叫什么?这叫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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