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亭迅速闪身而入,反手将门掩上。
可能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屋里并没有点灯。
有几缕月光透过窗户上的窗纸照了进来,隐隐约约能看到屋内的破旧。
空气中弥漫着药味与霉味混杂的气息。
他一把扶住摇晃欲倒的老人,眼眶瞬间红了:“爷爷,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敢打您?!”
霍老爷子摆了摆手,苦笑着开口:“咱们家现在的情况,那些鸽子会的人怎么会手下留情?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我和你爸妈他们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事的。”
霍炎亭自然也知道自家是什么情况,面色不变地开口询问:“爷爷,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他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霍炎亭的心里怒火已经直冲脑门,那绝对是滔天的。
他的心里正盘算着怎么为自己的爷爷和父母讨回公道,他霍炎亭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人。
“没事,皮肉伤。”霍老爷子摆摆手,强撑起一抹笑,“你别慌,我没大事。倒是你,这个时候冒险过来,太危险了!要是被鸽子会的人发现,连你也保不住!”
“我爸妈呢?”霍炎亭声音颤抖,“刚才我在外面听见民兵说,他们被打伤,现在还在医务室?到底怎么回事?鸽子会的人就这么突然跑来找茬了?”
老人缓缓坐下,喘了口气,眼神沉了下来:“自从上个月场部改组,以前的团长被调离了。这群跳梁小丑就借机掌权,打着‘清理阶级异己’的旗号,整人比谁都狠。”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爸妈原本只是普通下放户,可因为你爸上次拒绝了赵德财索要好处的要求,得罪了他们的头目。
前天夜里,他们突然闯进牛棚,把你爸妈拖去开研讨会,逼他们跪在碎石地上做检讨。
你妈不肯低头,就被推倒在地,磕到了头,还被踹了好几脚.........
你爸一看你妈受伤了,自然就不干了,当场跟他们争执起来,结果被狠狠地打了一顿。”
霍炎亭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后来还是新上任的团长来了,带人强行制止,才把人救下来。”
老爷子继续说道:“但赵德财背后有人撑腰,现在明面上归新来的团长管,暗地里照样横行霸道。
你爸妈现在躺在医务室,虽无性命之忧,可你妈脑袋撞破了,怕是要养好几个月。
还有你爸,听说肋骨断了一根,最近恐怕是下不了地了。”
屋内陷入沉默,只有霍炎亭咬牙的声音。
良久,霍炎亭深吸一口气,从背篓里取出东西放在霍老爷子面前,笑着开口:
“爷爷,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一些东西,等我爸妈他们回来后,你们分一下。
还有,我昨天上山打了一只野山羊,给你们留了一些,你们做着吃了。”
霍老爷子接过东西,手微微发抖:“你有心了,你要是上山打猎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东北的山上可是有野兽的.........”
霍炎亭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再说了我的身手,别人不知道,爷爷你还不知道吗?”
霍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开口:“身手再好也要注意。”
然后指了指地上放着的东西,小声询问:“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咱们在军区家属院的房子不是已经被没收了吗?”
“是我藏下来的。”霍炎亭没多解释空间的事,只低声说,“前几天李叔叔给邮过来的。”
老人怔了怔,忽然老泪纵横,抬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好孩子........咱们霍家没白养你这一根顶梁柱。
你和李家那丫头的事情我听你爸说了,爷爷没意见,苏丫头做的是挺过分的,你做的........对!”
霍炎亭鼻子一酸,强忍泪水:“爷爷,我........”
霍老爷子苦笑着摆了摆手,“没事的,苏丫头做了什么,我知道,她确实不适合做媳妇。
李家那丫头从小就对你好,而且对你也很上心,你和她在一起,应该过的不错,不过你可一定要好好对那丫头。”
霍炎亭轻轻地点了点头,“爷爷,我知道。”说完,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小声开口:
“爷爷,我这会想着去看看我爸妈,医务室在什么地方?”
“你别去了,医务室里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总归是不好。”
霍老爷子猛地抓住他手腕,“你现在是自由身,还能暗中周转。
一旦你卷进来,他们就有理由把你定为‘包庇反动家属’,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可我不放心我爸妈。”霍炎亭焦急地开口,又立刻意识到失态,忙压下声音,“我有自己的办法,不会被人发现的。”
他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道冷芒,那是历经磨难后的坚韧与决绝。
霍老爷子还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小声劝慰:“炎亭,你听爷爷的,别去了,你妈当初断亲为了什么?
你不是不知道。
别为了这么一点事,让自己惹祸上身,那你妈当初断亲岂不是白费了?你可千万别冲动呀!”
霍炎亭抬眼看了看爷爷,见他一脸焦急中带着担忧的神色,不忍心让老爷子担心。
所以无奈地点了点头,“爷爷,你别担心了,我答应你不去了。
不过,我这里有几个药丸,专门是治外伤的,你记得一定要给我爸妈吃一粒。这个药丸很管用的。”
说着话,霍炎亭拿出来一个小瓶子交给了霍老爷子。
那瓶子里放的是他用灵水和面粉搓成的药丸,虽然里面没放什么药,但是因为有灵水的原因。
只要吃了这个药,不管是什么病或者伤,都是很管用的,堪称神药也不为过。
霍老爷子颤抖着接过那小瓷瓶,他盯着那几粒乳白色药丸看了许久,喉头滚动了一下。
随后声音沙哑:“炎亭.........这药.........真有你说的那么灵?”
“爷爷,信我。”霍炎亭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它治不了大病,但外伤瘀血、筋骨疼痛,吃一粒,睡一觉,第二天保准就能下地走动了。
爷爷,你也吃上一颗,你今天不是也受伤了吗?”
霍老爷子看了看手里的瓶子,笑着摇了摇头,“我那点伤不算什么,用不着这么好的药,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这么金贵的药我这点小伤就不吃了,太浪费。”
说着,霍老爷子挥了挥手,态度很是坚决,根本不给霍炎亭再次劝慰的机会。
看到霍老爷子的态度,他知道自己就算再劝,也不可能让老爷子改变主意。只好无奈叹息着开口:“那行吧爷爷,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吃一颗。”
“行了,我知道了。”霍老爷子有些不耐烦的小声低语:“明天我就给你爸妈偷偷送去。
医务室那边........我会找老陈帮忙,他是赤脚医生,不会刁难我们这样的人。”
霍炎亭点了点头,想到为难自己父母的赵德财,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爷爷........”
他犹豫着压低声音,“赵德财背后的人是谁?新来的团长真的管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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