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眯起眼睛。
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带着挑衅。
他身上的黑气,与当初在刘总儿子体内看到的那股邪气,如出一辙。
就是他了。
曹阳收回目光,关掉了灵枢天眼。
他拍了拍虞姬的手背。
“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
虞姬的身体不再发抖,但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依赖。
孙清邈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曹阳,怎么了?”她压低声音问,“虞姬她……”
“没事。”曹阳说,“看到一个讨厌的虫子而已。”
他转头看向舞台。
楚冰辞已经开始讲话,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
“我宣布,本届圣手医王大赛,正式开始。”
她的话音落下,会场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曹阳却觉得无聊。
他打了个哈欠,对孙清邈说:“我们走吧。”
“走?”孙清邈愣住了,“可是开幕式还没结束……”
“这种无聊的仪式,有什么好看的。”曹阳站起身,“回去睡觉。”
他拉起虞姬,转身就向出口走去。
孙清邈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三人就这么在全场瞩目下,提前离场了。
舞台上,楚冰辞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他们离开的背影,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回到酒店套房。
虞姬的情绪还是不高,一个人缩在沙发角落里,抱着膝盖,不说话。
曹阳知道,那个降头师身上的邪气,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孙大夫。”曹阳喊。
“我在。”孙清邈从房间里走出来。
“你陪着虞姬,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孙清邈有些担心。
“出去散散步。”曹阳说着,拿起外套,走出了套房。
他没有坐电梯,而是走向了消防通道。
推开厚重的铁门,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进来。
曹阳顺着楼梯,一路向下。
走到一半,他停下脚步,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秦般若的电话。
“喂,我的好主人。”秦般若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么快就想我了?”
“帮我查个人。”曹阳说。
“哦?谁惹我的主人不开心了?”
“一个南洋来的降头师,瘦瘦小小的,皮肤很黑。”曹阳描述着,“他应该也是这次的参赛选手。”
“降头师?”秦般若的声音严肃起来,“主人,你惹上他们了?”
“是他惹上我了。”曹阳吐出一口烟圈。
“我明白了。”秦般若说,“给我十分钟。”
挂掉电话,曹阳继续向下走。
他没有回酒店,而是走出了大楼,融入了魔都璀璨的夜色。
十分钟后,手机震动。
秦般若发来一条信息。
信息里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
“巴颂。魔都西郊,废弃造船厂。”
曹阳看完信息,删掉,然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西郊造船厂。”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
“小兄弟,那地方很偏的,晚上没人去啊。”
“没事,就去那。”曹阳说。
出租车在夜色中穿行,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稀疏。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片荒凉的废弃厂区门口。
“就到这了,再往里车开不进去了。”司机说。
曹阳付了钱,下了车。
他走进废弃的造船厂。
月光下,巨大的龙门吊投下狰狞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
曹阳走到一个巨大的船坞前,停下脚步。
他开启了【灵枢天眼】。
前方一个破旧的仓库里,那团熟悉的黑气,正在盘踞。
曹阳笑了笑,迈步向仓库走去。
仓库的铁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曹阳推开门,走了进去。
仓库里,点着几根蜡烛。
那个叫巴颂的降头师,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个黑色的陶罐。
他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曹阳,一点也不意外。
“你来了。”
巴颂开口,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等你很久了。”
曹阳打量着他,又看了看他面前的陶罐。
“你在刘家那个小子身上下的降头,是你自己解,还是我帮你解?”曹阳问。
巴颂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
“华夏人,你很狂妄。”
“但是,你不该来找我。”
他说着,伸出手,在那个陶罐上轻轻一拍。
罐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只通体漆黑的蝎子,从罐子里爬了出来。
那蝎子比寻常蝎子大了一圈,尾钩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我的鬼蝎,已经很久没有尝过高手的味道了。”巴颂的眼神变得狂热。
“它很喜欢你的气息。”
鬼蝎爬出陶罐,速度极快,化作一道黑影,直奔曹阳而来!
曹阳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就在鬼蝎即将扑到他脚下的时候,他抬起了脚。
然后,踩了下去。
“啪”的一声。
那只看起来凶猛无比的鬼蝎,被他一脚踩成了肉泥。
巴颂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眼中的狂热,变成了震惊。
“你……你……”
他指着曹阳,说不出话来。
曹阳抬起脚,在地上蹭了蹭,一脸嫌弃。
“就这?”
他看着巴颂,摇了摇头。
“太弱了。”
巴颂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粉末,对着曹阳猛地一撒!
“去死吧!”他怒吼道。
那些粉末在空中散开,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曹阳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衣袖。
一股无形的劲风扫过。
那些粉末,瞬间倒卷而回,全都糊在了巴颂自己的脸上!
“啊!”
巴颂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他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冒出黑色的脓水。
曹阳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他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巴颂,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是谁,让你去给刘家下毒的?”
巴颂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死死地瞪着曹阳,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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