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态度坦然,既没被吓住,也没着急反驳。
反倒是顺着王翠花的话,承认了宴席的重要性。
这一下,倒是让准备继续发难的王翠花没了由头,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强信你一次。”王翠花双手环胸,看着林晚警告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就是一个帮厨,别有事儿没事儿往前院跑。”
“我们今天请来的客人,可不是你能高攀得上的。”
这话听得刘师傅脸都气绿了,刚要开口理论,就被林晚轻轻拉了一下。
林晚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仿佛没有听出王翠花话里的讽刺。
“孙姐您放心,我这人最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您把心放回肚子里,安心招待客人就行。”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王翠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更堵得慌。
“最好是这样!”王翠华冷哼一声,扭着腰走到案板前,指着一大块五花肉。
“先把这块肉处理了,切成二指宽的长条后包要均匀,不然蒸出来不好看。”
这活儿听着简单,其实最考验刀工。
肥瘦相间的肉,没有几年的功夫,很难切得均匀漂亮。
王翠花就是存心要给林晚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难而退。
到时候好跟刘师傅掰扯,让自己的姐姐来帮厨,到时候工钱还能省上几块。
刘师傅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林晚。
林晚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拿出自己磨的锃亮的菜刀“好的,孙姐。”
她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只见林晚左手按住五花肉,右手手腕一沉,菜刀稳稳落下。
“笃、笃、笃……”
厨房里只剩下菜刀与案板接触的清脆响声。
节奏轻快,不疾不徐。
她甚至没有低头仔细去看,手指就像一把精准的尺子,每移动分毫,刀锋便随之落下。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一整块的五花肉,就被切成了一片片厚薄均匀,肥瘦相宜的肉条。
肉条整整齐齐的码在案板上,看着就跟机器切出来的一样。
几个来帮忙的邻居也围了过来,看到案板上的肉,纷纷发出惊叹。
“唉哟,我的乖乖,这肉切的也太板正了。”
“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还是厂里负责分割的老师傅了,她切出来的肉也不一定有这么漂亮。”
“翠花,我看呀你就别计较了,这丫头挺厉害的。”
一直站在王翠花身后的女人却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一声声的赞叹,像一记记耳光扇在王翠花脸上。
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感觉火辣辣的疼。
这时站在她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女人走了过来,伸手挽住王翠花。
看样子也就二十七八岁,又黑又瘦,身上的衣服也洗得发白,还打上了补丁。
她那双不大的吊梢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晚,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翠花你去忙吧,后厨姐给你盯着。”
听到这话,王翠花没好气的白了林晚一眼,“这是我姐王翠兰,后厨有什么事儿,你们就跟她说。”
说完王翠花和王翠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后厨。
王翠花走后,刘师傅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
看着王翠花那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他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他看了看后厨摆放的食材,开始给帮忙的人分发任务。
王翠兰却走到了林晚身边,双手抱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刀功好有什么用,我们请的是厨子,不是屠夫,做出来的菜不好吃,切的再好看也是白搭。”
说完她指向一盆洗干净的鸡鸭鱼肉,“这些可都得处理干净。”
“我妹夫他们今天请的,可都是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吃东西叼着呢!”
“要是让他们吃出一根毛来,我可跟你没完!”
这话一出,帮忙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这摆明了就是在为难这个小丫头。
林晚咬了咬后槽牙,要不是看在刘师傅的面子上,真想给她那张碎嘴来一个大逼斗。
一个正在摘菜的大婶儿,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翠花她姐,你这话说的,谁家做菜还能保证一根毛都没有?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王翠兰被噎了一下,狠狠的瞪了那大婶一眼:“这位大婶,我妹夫今天让我来帮他盯着后厨,我就得负起责任来。”
“他们既然收了我们家的钱,我提点要求,还有错了?”
大婶无奈的摇摇头,有心帮林晚说两句话,却终究没再开口。
这可是王翠花的亲姐,要是得罪了她,王翠花去主任那儿吹吹枕头风,那他儿子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林晚却是一句话也没说,拿起一条鱼,动作娴熟的开始刮鳞去内脏。
她的动作又快又稳,整个过程干脆利索。
刘师傅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忙着自己手头上的活儿,一边发号施令:“林丫头,这鱼处理干净就直接改花刀,刚才切的那些肉,你焯一下水。”
“张嫂,你把火盛旺一点。”
“那边那位婶子,你把香菇和木耳泡发一下……”
刘师傅毕竟在国营饭店干了十多年,后厨的工作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
王翠兰被晾在一边,没人搭理,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她双手抱胸,像个监工一样在厨房里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地瞟向林晚,想从她手底下挑出错来。
林晚的活,本来是她的。
要不是那个什么刘师傅仗着自己是国营饭店的大厨,非要自己带人来帮厨。
自己那十块钱的工钱,怎么可能落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越想她心里越气,他们断了自己的财路,那这钱她就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拿到。
她一会儿凑到案板前,对着林晚处理好的鸡鸭挑刺,“这儿,这儿还有根细毛,你眼睛是长头顶上的吗?”
一会儿又跑到灶台边,对刘师傅的配料指手画脚。
林晚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王翠兰就是来找茬的,跟她争辩一句,她能有十句等着。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把自己憋屈死。
可林晚越是不说话,王翠兰就越得意,行为也越发过分。
当刘师傅正全神贯注地给一道关键的红烧肉调味时,王翠兰突然凑了过来。
她伸长脖子闻了闻,然后一把抓起旁边的盐罐子。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加了一大勺盐,“刘师傅,我妹夫家口味重,这盐你得多加点。”
刘师傅掌勺多年,哪容得向外人指手画脚,更别说直接上手往他的菜里加料了。
刘师傅气得脸色铁青,直接把手里的大勺一扔,看向王翠兰:“你行,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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