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刘师傅坐在小马扎上休息的顾老爷子,闻到这味儿立马站起身来。
朝着大铁锅边凑了凑,“唉哟,丫头。这味儿也太香了。比国营饭店后厨飘出来的味儿还要勾人。”
刘师傅也早就被这香味勾的心痒难耐。
他围着锅台转了两圈,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口锅。
“老哥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秘方。这丫头的手艺,可比我们国营饭店那位专门做卤菜的师傅强多了。”
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夸夸模式。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儿媳妇。”
刘师傅也不生气,搓着手,眼巴巴的看着锅里,“这得煮两个多小时呢,老哥哥,要不你进去歇会儿?”
“让林丫头和凛川在这守着。我去厨房给你们下碗面,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顾老爷子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到了吃饭的点儿,虽然眼睛长在了锅上,但还是同意了刘师傅的提议。
两位老人离开之后,院子里只剩下了顾凛川和林晚。
顾凛川默默的往澡堂里又添了两根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林晚则是用长柄勺在锅里搅了搅,让下水均匀的浸在卤汁里。
半晌之后,顾凛川才淡淡的开口:“媳妇儿,今天去找马姨你只打算带卤肉吗?”
林晚放下手里的勺子,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他身旁:“刚开始跟肉联厂合作的时候,我确实想过主推底料。”
“可现在咱们计划有变,我打算先推卤肉。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做底料。”
“等我们的卤肉一炮打响之后,再推出新品。这样大家的接受度也会高一些。”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顾凛川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他知道,林晚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盘算。
而此时,孙德海家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王翠兰拿到钱,立马就回了老家。
王翠花越想越不对劲儿,等到孙德海中午下班回来,就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儿和盘托出。
孙德海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迎头敲了一记闷棍。
他花了点时间才把王翠花说的话消化干净。
他死死盯着王翠花,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你把合作的事情提前告诉钱红的?”
王翠花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但一想到自己做的事都是为了他好,又跟着脖子壮起了胆。
“那小贱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办个满月酒,风头全让她一个人出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请来的祖宗。”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凭什么让她一个外人,靠着你挣大钱?”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扎在孙德海心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翠花的手都在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骂她蠢,想骂她没见识。
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声悲凉的惨笑。
“呵……呵呵……”
他笑的肩膀耸动,最后笑出了眼泪。
“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孙的还猛的抬起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王翠花你看清楚,我孙德海现在就是个笑话。”
“我从农村出来,拼了半辈子,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气,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我天天在厂里点头哈腰陪笑脸,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不就是想让人高看一眼吗?”
“可结果呢?”他瞪着王翠花,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我好不容易在领导面前挣了点脸面,你转头就给我捅了这么大一个窟窿!你这是帮我吗?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孙德海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
他一把挥掉桌上的杯子,水杯“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在房间里睡觉的孩子听到这声响,吓得大哭起来。
王翠花也吓得不轻,但听到孩子的哭声,还是冲进房间把孩子抱了起来。
她一边哄孩子,嘴里还不服气的嘟囔:“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孩子都被你吓着了。”
“再说了,我姐不是已经回去想法子了吗?”
“钱科长说了,只要那方子有用,她能让厂长提拔你。”
“提拔我?”孙德好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拿什么提拔我,你不知道厂长和李副厂长一向不对付吗?”
“我是李副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厂长凭什么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帮我?”
“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要是成了,功劳是钱红的。要是办砸了,黑锅就得我来背。”
孙德海的声音有些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到时候,人家可以说是我孙德海办事不力,找来的人不靠谱,辜负了厂里的信任。”
“我这辈子,算是彻底交代在你手里了。”
王翠花抱着孩子,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林晚靠着自己的男人挣钱。
她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我……我哪知道这些……厂里的事儿你又从来不跟我说。”王翠花抱着孩子心虚的嘟囔。
孙德海看着她那副样子,脸上满是灰败。
这个蠢婆娘之前在家里颐指气使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威胁到了他的仕途,他绝对不能忍。
孙德海深吸一口气,转身摔门而出。
把王翠花和孩子的哭声隔绝在了身后。
他得赶紧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副厂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补救的办法。
与此同时,顾家小院却是另一番光景。
几人吃完面,都守在大铁锅旁,满脸的期待。
刚开始,锅里只是单纯的香料味,慢慢的,肉的醇香也融了进去。
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人垂涎欲滴的奇妙香气。
这股味道顺着风,飘出了顾家小院,飘进了整条胡同。
左邻右舍的窗户,“吱呀吱呀”地被推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
“是谁家在炖肉啊?咋这么香?”
“馋死人了,这不年不节的,谁家这么奢侈?”
几个在胡同口玩的小孩,更是被这股香味吸引。
闻着味儿就跑到了顾家门口,扒着门缝一个劲儿的往里瞧,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顾老爷子和刘师傅,也你一句我一句,旁敲侧击的问林晚,到底好了没有。
“丫头,这色儿是不是差不多了?”
“林丫头,我闻着这味儿已经透了,再煮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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