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晚没有半分迟疑,立刻应下:“马姨您放心,报告我回去马上就写,明天一早给您送过来。”
“至于场地,”马桂芳沉吟片刻,“你们自己家院子暂时用可以,但不是长久之计。”
“等你们的批文下来,我看看能不能在街道的仓库里,给你们腾一个带水电的小房间出来。”
这话一出,不光是刘师傅,连顾凛川都有些意外。
这已经不是帮忙了,简直是扶上马,还要再送一程。
“谢谢马姨!”顾凛川真心实意的道谢。
“谢什么呀,你们要是真能做成,给街道创收,解决就业,该说谢谢的是我。”马桂芳摆了摆手,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赶紧回去准备材料吧。”
她站起身,亲自送三人到门口,目光落在顾凛川身上,又恢复了长辈的温和。
“凛川,有空多带媳妇儿来家里坐,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的,马姨。”
临走时,顾凛川想起楼下的大爷,又问了问他的情况。
一听顾凛川问起,马桂芳脸上的温和又多了几分,“你说的是老张头吧。”
“他也是个可怜人,年轻的时候在运输队帮着扛大包。”
“两个儿子下矿没了,女儿也嫁去了北方,老婆子身体不好,常年靠药养着。”
“你妈还在的时候,没少接济他。后来他因为腿脚不利索,就被运输队开除了。”
“当时我们这儿刚好缺个看门的,你妈就让他过来了,也算是有份收入。”
马桂兰拍了拍顾凛川的肩膀,“你妈是好人,大伙儿都念着他的好呢。”
顾凛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底的情绪深沉了几分。
从街道办出来,太阳已经西下。
余晖洒在身上,驱散了刚才在办公室里的最后一丝紧张。
刘师傅长长的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丫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本事通天的。”
“马主任那是什么人?火眼金睛!能让她点头答应,可不容易啊!”
林晚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把目光转向了顾凛川:“刘叔,这事儿,多亏了顾凛川!没有他咱俩的东西再好也找不到门儿。”
顾凛川唇角微动,看着自家媳妇儿眼里的光,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暖上几分。
“这事儿能成,还是因为你的东西好、点子好。能精准的找到街道现在的难处。”
刘叔在一旁看的直乐呵:“要我说呀,还是丫头你这张嘴厉害。”
“那一番话说的条理分明有理有据,连我这个老头子都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当场就撸起袖子开干。”
三人说说笑笑脚步轻快的往家走。
而李副厂长家的客厅里,孙德海却焦躁的来回踱步。
“厂长,你得帮帮我!我这次真的是被我那个蠢婆娘给害死了。”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里,痛苦的呻吟:“现在钱红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这要是成了,功劳是她的,我什么都捞不着,要是砸了,黑锅就得我来背。”
“因为我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厂长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这下更是抓着我的小辫子了,我怕会连累您。”
李建军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响。
他看着孙德海,眉头微微蹙起。
“德海,你现在着急也没用。”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波澜,“事情已经出了,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把坏事变成好事儿。”
孙德海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厂长这事儿怎么可能变成好事儿?钱红那个女人就是冲着我来的,想踩着我往上爬,到时候厂长肯定会借机发难,我……”
“她想踩,也得看踩的是石头还是棉花。”李建军打断他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盯着孙德海。
“我问你,王翠兰真的能弄到那个什么方子吗?”
孙德海一愣,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和王翠花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但是以我对她公爹的了解,就算他家真有这东西,也早被他卖了换钱了。”
“那你去王翠兰家吃过饭吗?他家做出来的菜,你觉得怎么样?”
李建军的话,让孙德海眼里的慌乱慢慢褪去,浮起一丝思索。
“不怎么样,我记得之前去他家吃过一次,没饭菜,除了齁咸啥味儿也没有。”
冷静下来之后,孙德海脑子里的一团乱麻,像是找到了头绪,“李副厂长,您的意思是……王翠兰根本就没有方子,她只是想骗钱红,给她一个岗位?”
“我什么都没说。”李建军重新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水面上的浮叶,“从现在起,你什么都不要做。”
“啊?”孙德海又糊涂了。
“钱红不是要办这事儿吗?你就全力配合。”李建军慢悠悠的啜了口茶,“他要人,你给人。她要地方,你想办法。”
“态度要积极,行动要迟缓。厂里的人都看着呢,你孙德海为了厂子的发展,不计前嫌,全力支持同事工作,这是多高的觉悟?”
孙德海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他看着李建军,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她要是真做成了,那是厂长的功劳,你也有个支持有功的名声。她要是做砸了……”
李建军笑了笑,那笑意却没达眼底:“一个连方子真假都分不清的人,兴师动众浪费厂里的资源,到时候不用我开口,有的是人看厂长的笑话。”
“你只需要记住,你是受害者。你一心为公,却被婆娘的无知连累,还被同事摘了桃子。”
“可你忍辱负重,顾全大局。”李建军靠回椅背,语气轻轻飘飘的,“德海啊,有时候,会叫屈的孩子,才有糖吃。”
孙德海顿时醍醐灌顶,他站起身对着李建军深深鞠了一躬,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李副厂长,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李建军又喝了口茶,“不过你那个媳妇儿是该好好管管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次的事情尚且有回转的余地,下次呢?”
提到王翠花,孙德海刚亮起来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他咬着牙,重重点了点头:“厂长您放心,我回去就跟她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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