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京师,积雪未消。小木独坐百草轩密室,烛火映着摊开的两卷手迹——林薇薇的药王谷手札,与内务府调出的皇帝青年时期朱批。墨迹在灯下重叠,笔锋转折处的微妙相似,令他脊背生寒。
\"掌柜的,冷宫那边有动静。\"福贵踏雪而来,肩头落满雪花,\"昨夜守夜太监听见药王谷方向传来哭声,像是...像是林夫人的声音。\"
小木指尖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洇开。他想起药婆婆生前曾说:\"薇薇那丫头,笔迹带着皇家的筋骨。\"当时只当是戏言,如今细看,连\"之\"字末尾的上挑,都与年轻皇帝的批红如出一辙。
二月二,龙抬头。小木借整理太医案卷之名,求见掌印太监李德全。老太监摩挲着林薇薇的手札,昏花老眼突然睁大:\"这字...倒让咱家想起个人。\"他指向永寿宫方向,\"孝贤皇后薨前,最爱临帖的便是这般笔体。\"
\"孝贤皇后?\"小木心头巨震。那位早逝的皇后,正是当今圣上的生母!
李德全压低嗓音:\"娘娘出身江南书香门第,尤善医术。当年先帝顽疾,还是娘娘献的方子...\"
当夜,小木密访周府。致仕的周大人取出幅泛黄画轴,画中女子执笔临帖,侧影与林薇薇有七分相似。\"这是孝贤皇后少女时的画像。\"老人叹息,\"她闺名中含'薇'字,先帝曾戏称'药香美人'。\"
三月三,宫中突发奇案。几位老太妃同时梦魇,皆称梦见孝贤皇后持药臼而立,泣诉\"冤屈未雪\"。更蹊跷的是,她们醒来后都在掌心发现墨迹,连起来正是药王谷的秘传药方!
\"是师姐...在指引我们。\"小木验看墨迹,发现是用特制药水书写,遇体温方显形。他连夜求见太后,呈上证据。
慈宁宫内,太后抚着孝贤皇后的遗物锦囊,突然落泪:\"孩子,你可知薇薇为何姓林?\"她拆开锦囊夹层,取出张婚书——竟是孝贤皇后与药王谷少谷主的婚约!
\"当年先帝强纳娘娘入宫,她产子后假死脱身,化名林薇薇重归药谷。\"太后指尖轻触婚书上的药草纹,\"那孩子,本该是药王谷的继承人...\"
惊雷炸响!小木终于明白,为何皇帝对百草轩屡屡维护,为何林薇薇能自由出入宫禁。原来师姐竟是皇帝的生母,当朝太后!
四月清明,小木奉密诏入宫。皇帝在奉先殿孝贤皇后牌位前,取出个紫檀匣:\"母后临终前留下此物,说待药王谷危难时开启。\"
匣中玉璧刻着药王谷全景图,背面小字令人心惊:\"谷中祭坛下,埋着真相。\"更令人震惊的是,玉璧的质地与皇帝玉玺同源!
五月初五,小木率人暗探药王谷。在祭坛下三尺,掘出个玄铁匣。匣中羊皮卷记载着惊天秘密:当年先帝为夺药王谷秘宝,毒杀老谷主,强占其女。孝贤皇后为保药王血脉,忍辱负重,最终以假死脱身。
\"所以师姐毕生夙愿,是光复药王谷...\"小木抚卷长叹。卷末一行小字更让他心惊:\"吾儿登基之日,当以谷主之礼祭拜外祖。\"
六月六,皇帝微服至药王谷。在谷主墓前,他亲手焚香祭拜,下旨为药王谷平反。而随行的钦天监正夜观星象,惊见药王星光芒大盛,与紫微星交相辉映。
\"天象昭示,药王归位。\"老监正躬身奏报。
但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时,小木在整理谷主遗物时发现个蹊跷:孝贤皇后假死所用的\"龟息散\",配方与幽冥庄的\"假死药\"有九成相似!
\"难道...\"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小木急赴皇陵,开棺查验孝贤皇后遗骸。在凤钗暗格中,他找到半块幽冥庄的蛇形令牌!
七月七,真相大白。原来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幽冥庄与药王谷之争。这一切,都是孝贤皇后为保全药王血脉,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她假借幽冥庄之名行事,实则为药王谷培养势力。
\"师姐...不,太后娘娘...\"小木跪在谷主墓前,泪落如雨,\"您苦心布局二十年,只为今日...\"
秋风起时,药王谷百药复苏。而小木在谷中栽下的新苗,叶片渐渐显出龙纹形状。他不知道,此刻的深宫里,皇帝正对着一面水镜自语:
\"母后,您看见了吗?药王谷,终于重见天日了。\"
水镜波纹荡漾,映出林薇薇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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