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小比的热度渐渐褪去,张小飞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却又与以往截然不同。他不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废物”,而是外门小比四强、拥有进入藏经阁资格的“张师弟”。虽然修为依旧不算高,但再无人敢轻易小觑。
他将主要精力投入了两件事:消化藏经阁的收获,以及利用新获得的名声和微薄的奖励(一些灵石和贡献点),为自己谋划真正的立身之本。
那本《基础灵植培育与嫁接初解》被他翻来覆去地研读。书中内容博大精深,远不止是简单的种地,涉及灵力引导、土壤改良、气候微调甚至简单的阵法辅助,俨然是一门深奥的学问。这正合张小飞之意,他将这门学问与自己《九转不灭美食心经》中对“食材本源”的理解相互印证,竟有豁然开朗之感。
要培育灵植,首先需要一块属于自己的灵田。外门弟子居住区域拥挤,并无私人灵田分配。但张小飞记得,后山靠近边缘处,有一些无人打理的荒地,虽然灵气稀薄,土质贫瘠,但胜在清净无人打扰。
他花费了大部分小比奖励的贡献点,从宗门庶务堂那里,勉强“租”下了最小的一块,约莫半分地大小,期限一年。这块地碎石遍布,杂草丛生,灵气几乎感应不到,在任何人看来都是赔本买卖。但张小飞看中的是它的独立性和可塑性。
开垦荒地是第一步。他没有动用宝贵的灵力,而是凭借达到炼气二层后增强的体魄,挥舞着一把普通的铁镐,一尺一寸地翻整土地,捡出碎石,清理草根。这个过程枯燥而艰辛,汗水浸透了他的灰衣,手掌磨出了水泡。但他却干得一丝不苟,仿佛在雕琢一件艺术品。他深知,土地是根基,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苏雅偶尔会跑来“视察”,看到张小飞像个老农一样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喂,张小飞,你还真打算在这里种地啊?有这时间多修炼一下不好吗?”
张小飞直起腰,擦了把汗,笑道:“苏师姐,这你就不懂了。自己种出来的食材,知根知底,做出的灵食效果才好。这叫从源头把控品质。”
“歪理邪说。”苏雅撇撇嘴,但还是好奇地看着他忙碌,“那你准备种什么?需要我帮忙吗?我们炼器堂有一些废弃不用的低阶聚灵阵盘,虽然效果不咋地,但说不定能给你这破地增加点灵气。”
张小飞眼睛一亮:“真的?那太感谢苏师姐了!至于种什么……”他指了指旁边几个用破瓦盆精心培育的嫩芽,“我先试试最普通的‘白玉灵米’和‘清心菇’,看看效果。”
这些种子和菌种,是他用剩下的灵石从坊市买来的最低阶品种。他要先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验证从藏经阁学来的知识。
土地初步整理好后,最重要的环节来了——灌溉。普通山泉水肯定不行,必须用蕴含灵气的雨水或者灵泉水。后者获取困难,而前者,需要用到一种最低阶的法术——灵雨诀。
这是《基础灵植培育与嫁接初解》中记载的必备法术,严格来说不算战斗法术,而是辅助法术,甚至连品阶都入不了,只是对灵力一种精细的运用法门。其原理是将自身水属性灵力(或无属性灵力模拟水属性)激发,与空中水汽共鸣,形成小范围的灵雨。
张小飞盘膝坐在田边,闭目凝神,按照书中的法诀和灵力运行路线,小心翼翼地调动着体内微弱的灵力。他虽然没有水灵根,但《九转不灭美食心经》的灵力似乎带有一种独特的包容性和可塑性,勉强能够模拟。
第一次尝试,指尖只冒出几缕湿润的水汽。
第二次,水汽多了一些,但无法成形。
第三次,第四次……
他并不气馁,将施展灵雨诀的过程,当作是控制烹饪时的“火候”和“水量”。需要灵力均匀、细腻、持续,如同文火慢炖,急不得,躁不得。
终于,在失败了数十次后,在他头顶上方尺许的空中,汇聚起一小片薄薄的云雾,滴滴答答地落下了一些蕴含着微弱灵气的雨滴。雨滴很小,范围也只覆盖了巴掌大的一块地,而且持续了不到三息就消散了。
【叮!成功领悟并施展基础法术‘灵雨诀(残缺)’,获得积分+5。】
【叮!宿主对灵力精细化控制能力提升,《九转不灭美食心经》熟练度增加。】
虽然只是最简陋的“灵雨”,却让张小飞欣喜若狂!这证明了他的思路是对的!美食系统的积分奖励也印证了这一点。
他不辞辛苦,一次次地施展这残缺的灵雨诀,虽然每次只能滋润一小片土地,且极其耗费心神和灵力,但他乐此不疲。看着干涸的土地在灵雨的浸润下渐渐变得湿润,散发出泥土的芬芳,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几天后,苏雅果然派人送来一个看起来旧兮兮、边缘还有些破损的阵盘。张小飞如获至宝,根据书中的简易阵法知识,将其布置在灵田中央。阵盘激活后,虽然光芒黯淡,但确实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开始极其缓慢地向这片小天地汇聚,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聊胜于无。
准备好一切,张小飞郑重地将白玉灵米的种子和清心菇的菌种,播种了下去。然后,他每天除了雷打不动地去膳堂“上班”(现在他的“小飞饼”和几种简单灵食已经成了膳堂的隐藏菜单,很受欢迎),就是泡在自己的试验田里,用那蹩脚的灵雨诀悉心浇灌,观察着种子的变化。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张小飞持之以恒的灵雨浇灌和微弱聚灵阵的作用下,贫瘠的土地似乎真的焕发出了一丝生机。终于,在第十天的清晨,一抹极其柔弱的、带着淡淡灵气的嫩绿,破土而出!
成功了!
看着那在晨曦中微微颤抖的灵米嫩芽,张小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成就感。这比他在小比上击败对手,更让他感到喜悦。这是创造,是培育,是从无到有的过程。
他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后续的间苗、除草、防治病虫害、以及更重要的——如何用《九转不灭美食心经》的法门,引导灵气更好地滋养这些灵植,提升其品质,才是真正的挑战。
但他的眼中充满了信心。有了这块试验田,他就有了源源不断研发新灵食的根基。他的万界食神之路,将在这小小的半分灵田上,扎下最坚实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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