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还肖想糖水铺,我会将杂货铺收回。”凤大娘倒是庆幸自己留了一手,否则还治不了他们。
儿子已废,儿媳妇心眼多,日日盯着她的糖水铺。
时不时进糖水铺,似乎是想要知道,糖水铺每日能赚多少银钱,只不过凤大娘从来不理。
“婆母,杂货铺是大郎的。”贞娘心中冷笑。
她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说收回便能收回。
凤大娘冷呵道:“你问他,杂货铺可是他的,与店宅务签契的人是我,那杂货铺不过是我借与你们开店。”
“你们若是再敢闹,可别怪我心硬,不给你们活路。”
对这个儿子,凤大娘早已失望,吴大郎刚成亲,她便分了家,想着眼不见为净,也省得一天到晚吵架。
贞娘傻眼,这事郎君从未与她提过。
自家的杂货铺,竟不是郎君与店宅务签契,而是婆母。
若是这样,婆母想将杂货铺收回,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想到这里,贞娘气得面色通红,眼里带着怨意的看着吴大郎。
吴大郎心虚,不敢与自家娘子对上。
“好了,你们先回,我与你娘聊聊。”沉默了许久的吴耕,终于开口,这么大声,街坊该听到了。
贞娘只觉得心中委屈,她用力甩开吴大郎的手。
可笑,丢脸,她还以为杂货铺与婆母无关,是吴大郎辛苦攒钱租下,没想到竟是婆母帮的忙。
“吴大郎,你个无用的东西,连个铺子都租不起。”
“我嫁与你,真是倒了大霉。”贞娘越想越气,竟和吴大郎在街上撕扯了起来。
有热闹看,街坊们探头探脑,见是吴大郎,心里啧啧出声。
吴大郎的热闹,他们早已瞧厌,每回来牛行街,都得闹一场。
“凤娘,梅娘到底是姑娘,再嫁对她是好事。”吴耕酒醒了,他叹了一声,看着梅娘的模样儿也心疼。
但,儿子与女儿到底不一样,儿子能给他养老。
吴家的家产,只能分些给梅娘,断不能给她糖水铺,儿子已成家,也有了儿女,养家难,总不能只顾女儿不顾儿子。
“咱们可以给梅娘银钱,糖水铺不能给。”
梅娘听到爹的话,心中有些酸涩,但她明白,身为女儿,家中家产怎会有她的份,虽是明白,但听到这话还是难过。
不是难过分不到家产,而是难过爹心中儿与女有远疏。
“吴耕,家中产业是我置办,你无权决定。”凤大娘此时倒平静得很,她看着吴顺。
“若是你有异议,那咱们和离。”
和离这话一出,吴顺面色变了变,看向了梅娘:“梅娘,因着你的事,你娘要与我和离,你看着办?”
他知自己没法劝凤娘,只能将这事压在女儿身上。
时知夏他们正坐于院中喝姜枣糖水,糖水下肚,腹中暖暖的,几个闲聊了会儿,宋清砚起身便要告辞。
已经吃完晚食,天色渐黑,不好再久待。
“宋郎君慢走。”时知夏送他们出院门,笑着挥手。
黑九乐呵呵蹦着挥手:“知夏,明日见。”
猫猫九斤站在院墙上,还是舍不得走,它甩了甩尾巴,又跳了下来,时知夏将其搂在怀里,为它梳毛。
时九娘摸着九斤顺滑的猫毛:“这狸奴长得真好,跟宋郎君似的。要不要再喂些小鱼干,咱家还有。”
“不喂,它吃了不少小鱼干。”小鱼干也不能吃多,时知夏抚着九斤的毛,兴起时,还给它扎了小揪揪。
将九斤抱起,时知夏笑:“哇,九斤瞧着有几分憨。”
夜色渐黑,九斤也要归家,时知夏将九斤放在院墙上,看着它进了宋郎君的家门才放心。
洗漱后,时知夏拿起字帖,沉心练了会儿。
她想着梅姐姐的事,看梅姐姐的模样儿,糖水铺的事定不会顺利,只不过这到底是别人的家事,旁人也不好多管。
练完字,将笔搁下,时知夏正想关窗户,就听到隔壁院墙外,传来一阵嘘嘘声,听声音似乎是李三郎。
“嘘嘘——娘子,开门,我是三郎。”李三郎趴在院墙外,上下嘴皮子一掇,吹起了虚哨。
见有热闹可看,时知夏瞬间精神,端了凳踩上去。
“嘘嘘——”见娘子不应声,李三郎契而不舍。
是他的错,没与娘子交待,便与朋友出去喝酒,娘子定是做好了晚食等他,但朋友也有要事相商。
手心手背皆是肉,李三郎也无奈。
倒不是他非得在这里吹哨,实是因为院门已关,依着丽娘的脾气,他若是敢翻墙,火气会更大。
很快,李三郎没等来娘子的应声,倒是惹得街坊出声。
“李三郎,你若是再嘘,信不信我将你嘴缝上,我儿刚睡着,便被你这嘘声惊醒,还撒了一泡黄尿在被上。”
李三郎后头住着的街坊,有三岁小儿,刚哄睡,便被李三郎的嘘声惊醒,他这哨声,实在是催尿。
大人尚能忍住,小儿哪能忍得住,一泡尿将被子弄得全湿。
“仲兄,你儿已经尿了,生气也无用。”李三郎让他莫气,只要娘子开门,他这哨声立马就停。
周仲见他还有些理直气壮,气得呸了一声。
活该回不了家,周仲哼哼了两声,故意道:“弟妹,三郎看着喝了不少酒——”
“周仲——”李三郎见他出言报复,气得瞪眼。
时知夏看了会儿热闹,也没忍住:“李家大兄,你哨声无力,莫不是嫂嫂没听到,我来帮你。”
她啜着嘴唇,口中吹出了优美的哨声,还是丽娘平日里喜欢哼的小调,李三郎听到这哨声,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李家大兄,出外头,可有给嫂子带礼物。”
“你若是带了礼物,等会儿进屋,还能免一顿打。”
李三郎赶紧点头:“自是带了,我也知此事是我自己无理,娘子应该生气,唉,娘子,我冷——”
见他院墙外装可怜,丽娘又气又笑,将窗户打开。
“滚进来,莫要吵到街坊。”丽娘将院门打开。
见李三郎进到院子,时知夏转头,便看到站在院里的宋郎君。
“宋郎君,怎的没睡。”时知夏将凳挪了挪,朝着宋郎君挥了挥手,宋郎君换了件衣裳,瞧着还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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