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要。”黑九连连点头。
时知夏见他这模样儿,笑了起来,好在九斤下手没有多重,黑九脸上的伤只是刮伤。
若是皮肉伤了,出了血,她定会十分担心。
还有宋郎君,他身子不好,更得注意。
“好,待朝食卖完,你想吃什么,我去取。”时知夏起身,笑着问黑九想吃的朝食。
“都想吃。”黑九胃口大,不怕吃不完。
听到这话,时知夏走到笼屉旁,每样取了一种,黑九跟在她身后,接过朝食,坐到了角落。
“慢些吃,不着急,黑九这胃口真好。”时九娘看黑九的目光带着几分慈祥。
“你若是有黑九的胃口,娘定会欢喜。”
时知夏听到娘亲这话,笑道:“我胃口可不小,黑九正在长身体,吃得多才长得高。”
“若是我也能再长高些就好了。”
她如今的身高,也不过五尺,好想再高些。
“吃多些定能长高,咳咳咳。”时九娘说完,又咳了起来,她轻捶了下胸口,心里嘀咕。
怎的还再咳,难道真是被叶文生这蠢才气到了。
“娘,你进屋歇着,定是昨晚着了凉。”时知夏催着她去休息,笼屉中的朝食快要卖完。
铺子里没多少客人,她一个人忙得过来。
时九娘疑惑:“怎会着凉。”
昨日睡前,她将自己盖得十分严实,不露一丝空隙。
时知夏伸手,摸了下她额头:“定是温度下降,咱家的棉被不保暖,娘,莫要站着了。”
“快进屋休息,咱家该添新棉被了。”
她们二人盖的棉被,时日太久,芦花薄得很。
这些日子赚得钱,时知夏没敢动,如今该是动的时候了,若是冻病了,花的银钱会更多。
朝食卖完,黑九帮着收拾笼屉,又将桌凳擦干净。
“黑九,你日日来我这铺子帮忙,我得给你银钱。”时知夏见他帮得十分顺手。
黑九不要银钱,只要知夏做吃食,能分点给他就行。
“我与郎君受了你不少照顾,不过是帮些小忙,知夏,那蜜蒸白萝,可要先处理萝卜。”
这道吃食简单得很,时知夏会做,也是想着这道吃食能止咳润肺,有驱寒的功效。
“将萝卜去皮即可,你可以学学,这道吃食能止咳润肺,天越来越寒,宋郎君身体弱。”
“若是身体入了寒气,像我娘似的,你也可以给他做这道吃食,简单,有手便行。”
有手便行,黑九看了看自己一双手。
拿刀揍人倒是行,做吃食,十分不行啊!
不过知夏说这道吃食好,那他定要好好记住,回去后告诉郎君。
坐屋里歇了一会儿的时九娘,还是歇不住。
她起身进了铺子,见桌凳已经摆好,又将门外的木板收回角落,看了看乖囡写的字,笑了笑。
将洗净的萝卜去皮,时知夏拿刀切片,放置于蒸盘中,家中还有些枸杞,洗净撒在上面。
锅中热水已经沸腾,将蒸盘放置于笼屉中,大火蒸六息间,萝卜熟透便可端出。
“最后,淋上蜂蜜即可。”时知夏倒出蜂蜜,拿勺均匀淋在萝卜片上。
黑九见这蜜蒸白萝竟如此简单,有些跃跃欲试了。
“的确十分简单,我记下了。”
见他自信满满,时知夏想着,如此简单的吃食,就算是黑九也会做得十分完美。
将蜜蒸白萝端出厨房,时知夏放于桌面。
“娘,快来尝尝,这吃食能止咳。”
时九娘应声,闻了闻,似有甜香:“好,我来尝尝。”
冬日的白萝卜,本身带着一丝甜。
蒸软后,水份十足,蜂蜜裹着萝卜原本的甜味,吃进嘴里十分柔和。
原本喉咙有些痒意,但被这些汁水一一抚平。
“知夏,刚才看了下陶罐,酸渍萝卜只有少许,是不是该再做一些。”时九娘舒服的咽下汁水。
那些个不知实情的人,明里暗里都道她太冲动,叶文生这人虽懒,但不嫖不赌还算是个好的。
他若是想要儿子,生一个便是。
哼,时九娘才要笑他们屎糊了眼睛,看不到知夏的好,就只念着生儿子。
若是生个像叶文生这样的,以后死都没人收尸。
“是该再做一些,娘就别操心了,这些事我来做便行,你呀,好好休息,莫要再操劳。”
“等会儿空闲,我想去西市买新棉被,你喉咙发痒,定是因为床上棉被太薄。”
时知夏这几日也觉得棉被太薄,每晚睡到半夜,都会冻醒,气温若是再降,她也顶不住。
“是该添置新棉被了。”时九娘点头。
自个儿盖旧的不打紧,知夏身子弱该盖新棉被。
将盘中蜜蒸白萝吃完,时知夏刚起身将桌面清干净,便看到梅姐姐推门进来。
“梅姐姐,快进。”时知夏看她眼睛红红,莫不是出事了,昨日见她,眉宇间的愁色还散了些。
怎的今日看着,竟是比昨日愁绪更甚。
“梅娘,莫不是李家来人了。”李家若是来人,得多叫几位街坊,时九娘在心中盘算着。
人多也好叫李家知道,梅娘不是没人撑腰。
梅娘摇头,微红的眼睛含着泪:“不是,是我娘要与爹和离——”
昨日凤大娘提出和离,梅娘以为她说的是气话。
没想到,今日一早凤大娘便收拾起了行囊。
糖水铺有一间小屋,收拾下,够她们娘俩住。
“昨日我哥他们夫妻与娘起了些口角,爹也说了些娘不爱听的话,都怪我。”
“若是我没被休弃,娘也不会想着和离。”
今早,吴耕还对着梅娘说了重话。
他道,若是梅娘安份些,家里也不会闹成这样。
“怪天怪地也怪不着你。”凤大娘提着行囊上了门,她知女儿来这里,立马跟了过来。
“是我要与你爹和离,我早受够了。”
“年轻时,想着孩子还未长大,我便忍着。”
“如今我不想忍了,自嫁给你爹,我操持家务,想尽办法在外赚银钱,可你爹呢!”
“日日在外头晃荡,糖水铺忙的时候,不见他人影,缺银钱了倒是舔着脸伸手来要。”
能说出和离,凤大娘也算是深思熟虑。
没出息的儿子,与他爹臭味相投,想逼着女儿再嫁,梅娘刚休弃回家,他们便打起了嫁女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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