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砚的确不懂,不懂他为何如此娇柔做作。
将窗户关上,眼不见为净。
黑九见郎君关上了门窗,从树上跃下,看着地上掉落的花瓣,心中顿觉可惜。
知夏若是见满地的花瓣,定会怜惜一番后,将它们做成花茶。
明日便将这些花瓣收起,送到知夏手里。
寅时天还未亮,叔公时福平坐在驴车上,身子摇摇晃晃,他手中拿着烟袋,时不时嘱咐儿子们慢些。
“爹,咱们是不是去知夏肉汤铺吃朝食。”时家老三想着他们早起还未吃朝食。
正好可以去肉汤铺,还能给知夏添些生意。
叔公时福平拿烟袋敲了下小儿子:“咱们几人去肉汤铺吃朝食,知夏哪会收钱。”
“你这小子真是不懂事,咱们去别的铺子吃朝食。”
时家老三想想有理,他们就算给钱,知夏也不会收。
既然不去肉汤铺吃朝食,那便在外城随意找家铺子吃朝食,吃完后再去肉汤铺。
“咱们去李寡妇的包子铺吃朝食。”叔公时福平自有打算,他打算带着三个儿子去寻叶文生。
他倒要看看叶文生同九娘和离,找的寡妇是何模样儿。
叶文生如今的日子,可是比以前过得更好。
“爹,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咱们在她铺子吃朝食,不是给她送钱,不妥不妥。”时家老大摇头。
时福平哼了声,用烟袋敲了下板子:“谁说进铺子要买包子,咱们不过是进去坐坐,她还敢收钱。”
三个儿子长得虽不算人高马大,但也唬人得很。
李寡妇性子就算是再横,也不敢与他们几人动手。
驴车悠悠的入了外城,时福平他们虽不常进城,但也知道南斜街的方向。
他们倒是走运,刚入南斜街,便看到了忙碌的叶文生。
“爹,叶文生在那。”时家老二指了指包子铺外的叶文生。
呵呵,和离后的叶文生,倒是变得勤快了许多。
时家老二想起叶文生在肉汤铺,除了吃与睡,油壶倒了都不愿意扶一扶,这人可真是贱得很。
可不是,叶文生也觉得自己分外贱。
刚与李寡妇成亲,他倒是过了些快活日子。
包子铺不用他理会,只需伺候好李寡妇即可。
谁知现在竟要帮着干活,叶文生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这双手哪里能用来干活。
他若是想干活赚银钱,便不会入赘了。
“莫要闲着,赶紧将桌凳擦干净,待会儿客人进来,若是见桌面有脏污,仔细你的皮。”李寡妇叉腰吩咐。
看着叶文生忙前忙后,李寡妇冷哼了一声。
家中多了一张嘴,他若是不帮忙,那不是白招他入赘。
谁家的入赘郎君,能有他过得快活,李寡妇想着晚上将他当牛,那白天也不能闲着。
“晓得了晓得了,娘子,我腰快断了,你也不怜惜怜惜我。”叶文生比她多哼一声,擦桌凳的动作极慢。
他若是将桌凳擦干净,等会儿定会有别的活计。
包子铺的客人一日比一日少,李寡妇这脾气一日比一日爆,她就算是将嗓子喊破,客人也不愿意进来。
为何,自然是因为李寡妇做的包子难吃。
南斜街吃食铺林立,李家包子难吃,自有吴家包子可吃。
再加上李寡妇说话难听,一些熟客都不愿意来。
“昨晚难道没怜惜你,真是没用的东西。”李寡妇扭着粗腰,想着他昨晚的表现,真是没眼看。
招了个男人入赘,竟没半点好处。
叶文生知她在心里嫌弃自己昨晚无用,真真是泼妇,她这副模样儿,自己哪里生得起兴致。
“买包子——”时家老大见叶文生这副窝囊样,差点笑出声,好啊好啊,见他过得不好,心里舒畅了许多。
就该让李寡妇这样的泼妇,好好磋磨下叶文生。
叶文生抬起头,见时福平父子四人,人未到,腿先抖,这四人怎的到城里来了。
他与九娘和离时,这些人都没来。
“客人真是有眼光,我家有肉包菜包——”李寡妇见一下子进了四位客人,喜得嘴角上翘,眉毛飞扬。
“一个馒头便可。”时福平伸出一根手指。
李寡妇笑着应声:“四个馒头,文生,愣着做甚,快拿。”
“这位娘子可是耳聋,我四人吃一个馒头。”时福平见她还想自作主张拿四个,立马出声纠正。
见他只要一个馒头,李寡妇的笑容定在脸上。
莫不是在开玩笑,四个人只吃一个馒头,真是穷酸,竟敢入自家铺子,坐在自家桌凳上。
李寡妇在心中大骂,但脸上笑容依旧。
“好,慢用。”
接过馒头,时福平分成四份,拿出三份给了儿子。
叶文生见他们几人一直盯着自己,明明是冬日,背脊竟冒出了些冷汗,难不成他们要在铺子闹事。
好在,时福平他们吃完馒头后,如常出了包子铺。
“这四人真是穷酸,进包子铺,竟只买一个馒头。”李寡妇见他们走后,没忍住骂了几句。
这乡下来的人就是穷,只吃一个馒头,也不怕饿死。
叶文生见铺子没客人,趁着李寡妇有事忙,立马将手中的干布扔下,从后门溜了出去。
巧了,他刚出去,就被天降麻袋捂住了。
“哪位好汉,饶命饶命——”叶文生吓得胆儿都飞了,声音呜咽直喊饶命。
心慌意乱之际,叶文生挨了一顿打。
他倒是想反抗,但是双拳抵不过众手,越反抗,叶文生疼得越厉害,到最后叶文生连声都不敢出。
待到拳打脚踢结束,叶文生从麻袋中爬出。
抬头望向周围,没有人的痕迹,早知会受一顿打,他就待在铺中帮忙,叶文生嘶了声,捂着红肿的脸。
定是时守昌这几个莽汉,这一顿打,叶文生心中早有准备。
不过他未曾料到,这几人下手如此狠。
若不是杀人需偿命,恐怕这几个莽汉会让他死在麻袋里。
“叶文生,你这是怎的了。”李寡妇见叶文生鼻青脸肿的模样儿,吓得尖叫出声。
怎的一眨眼,他这脸竟被打成这样。
“谁打的你。”李寡妇撸袖子便要去找人。
“娘子,莫要冲动,我脸上的伤是摔的。”叶文生看了下她的体格,真要与三个莽汉打,她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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