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漠北草原,风里已带着暖意。互市点西侧的战场早已清理干净,新翻的泥土下掩埋着牺牲者的尸骨,旁边插着木牌,上面刻着他们的名字——有明军士兵,也有牧民勇士。赵烈站在木牌前,手中捧着一束刚采的沙棘花,轻轻放在最前面的木牌上,那是了望塔上被帖木格射死的哨兵,才十七岁。
“将军,巴图首领派人来说,牧场的重建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去看看。”赵大胆走到赵烈身边,声音放得轻柔。他知道,这场胜利虽大,可牺牲的兄弟始终是赵烈心中的牵挂。
赵烈点点头,将手中的沙棘花分给赵大胆几支,让他也给其他木牌插上。两人并肩往福余卫的牧场走去,远远就看到一片忙碌的景象:牧民们牵着牛羊往新搭建的栅栏里赶,士兵们则帮着修补被战火毁坏的帐篷,几架铁犁正翻着土地,准备种下新的牧草种子。
巴图正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一把牧草种子,见赵烈来了,立刻站起身迎上来:“赵将军,您看!这是咱们从地窖里找出来的种子,都没受潮,只要种下,过两个月就能长出新草,牛羊就有得吃了!”
赵烈蹲下身,拿起一把种子,放在手心捻了捻——种子颗粒饱满,确实是好种。他从怀中掏出系统奖励的“疗伤草药种子包”,递给巴图:“这里面是疗伤草药的种子,你让人在牧场的边角地种下,手册上写了种植方法,耐旱好活,等长出来,受伤的兄弟就能用草药疗伤,比单纯用布条包扎管用多了。”
巴图接过种子包,眼睛亮了起来:“太好了!之前受伤的牧民,伤口总好得慢,有了这草药,大家就不用遭罪了!”他立刻让人去拿农具,还特意找了几个细心的牧民,跟着赵烈学习草药的种植方法——翻土要深,行距要匀,浇水不能太勤,这些细节赵烈都一一叮嘱,生怕出了差错。
安排好草药种植,赵烈又带着赵大胆和几位将领,去了互市点北侧的空地上——这里是他选定的骑兵训练场地。系统奖励的“漠北骑兵训练手册(简易版)”就揣在他怀里,手册里详细写了骑兵的基础操练方法,还有适合漠北地形的骑射技巧,甚至标注了如何挑选适合冲锋的战马。
“将军,咱们现在有多少匹战马能用来训练?”赵大胆问道,他早就盼着能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骑兵,之前看着鞑靼人的骑兵冲锋,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了。
“之前缴获的战马有一千多匹,挑出五百匹壮实的,再从三卫牧民手里换两百匹,总共七百匹,足够先训练出一支先锋骑兵。”赵烈翻开手册,指着其中一页,“先从基础的骑马稳当练起,再练挥刀和射箭,手册里说,漠北草原风大,射箭时要顺着风向调整角度,不然箭会偏。”
正说着,脱欢和帖木儿也带着几位牧民勇士来了。脱欢手里牵着一匹棕色战马,走到赵烈面前,笑着说:“赵将军,这是我们朵颜卫最好的战马,跑得又快又稳,我特意带来给您当坐骑!还有这几位兄弟,都是我们三卫最会骑马射箭的,想跟着一起训练,以后也好保护牧场!”
赵烈看着眼前的牧民勇士,他们个个身材魁梧,眼神坚定,脸上还带着战斗留下的伤疤。他伸手拍了拍棕色战马的脖子,战马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显然是匹通人性的好马。“好!欢迎大家一起训练!”赵烈高声说道,“从今天起,咱们就组建‘漠北联防骑兵队’,明军士兵和三卫牧民一起训练,一起守护这片土地!”
众人齐声欢呼,声音在草原上回荡。接下来的日子,训练场上天天都热闹非凡——士兵和牧民们分成小队,跟着手册学习骑马技巧。刚开始,不少人从马背上摔下来,可没人叫苦,爬起来继续练;练骑射时,风一吹箭就偏,大家就按手册里说的,反复调整姿势,直到箭能射中靶心。
赵烈每天都会去训练场,亲自指导大家训练。他发现牧民们骑马的基础好,可挥刀的力度不够;而士兵们挥刀有力,骑术却不如牧民,于是就让双方互相学习——牧民教士兵骑术,士兵教牧民挥刀,这样一来,训练进度快了不少。
这天,赵烈正在指导一名年轻牧民练骑射。那牧民叫阿木,是福余卫的,之前在战斗中表现勇猛,就是骑射技巧差了点。赵烈骑着马,跟在阿木身边,耐心地说:“拉弓时手臂要稳,眼睛盯着靶心,风从左边来,箭要往右边偏一点,放箭时别犹豫。”
阿木按照赵烈说的,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瞄准远处的靶心,手指一松,箭“咻”的一声射了出去——正好射中靶心!周围的人立刻欢呼起来,阿木也兴奋地勒住马,回头对赵烈大喊:“将军!我射中了!我射中了!”
赵烈笑着点头,心中十分欣慰。就在这时,张二牛突然骑着马,急匆匆地从远处赶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将军!斥候回报,鞑靼王庭派了使者来,说要跟咱们议和,现在就在克鲁伦河的对岸等着!”
赵烈眉头一皱——鞑靼人刚吃了败仗,就来议和,肯定没那么简单。他立刻让人把众将和三卫首领召集过来,商议对策。
中军帐里,烛火摇曳。赵烈将斥候的消息告诉大家,问道:“你们觉得,鞑靼人这次议和,是真心还是假意?”
帖木儿率先开口:“我觉得是假意!他们肯定是怕咱们乘胜追击,想先稳住咱们,等他们恢复兵力,再回来报仇!”
脱欢也点头:“没错!之前鞑靼人也跟咱们议和过,结果没过多久就又来偷袭,咱们不能再信他们了!”
赵烈看向巴图,巴图沉吟片刻,说道:“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咱们都得去会会他们。要是不去,显得咱们怕了;要是去了,正好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不过,咱们得做好防备,别中了他们的埋伏。”
赵烈赞同地点头:“巴图首领说得对!我带五十名骑兵去见使者,赵大胆,你带两百人在附近埋伏,一旦有情况,立刻支援;脱欢和帖木儿,你们负责守好互市点和牧场,别让鞑靼人趁机偷袭。”
众人齐声领命,各自去安排。第二天一早,赵烈骑着脱欢送的棕色战马,带着五十名骑兵,来到克鲁伦河的对岸。只见河对岸站着几名鞑靼使者,为首的是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身边跟着几名护卫,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看样子是来送议和书的。
“赵将军,久仰大名!”那中年人看到赵烈,立刻拱手行礼,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我是鞑靼王庭的使者,奉大汗之命,来跟将军议和。之前都是误会,咱们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以后互不侵犯,还能继续通商,岂不是两全其美?”
赵烈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使者:“误会?你们偷袭我们的牧场,杀害我们的百姓,这是误会?现在打了败仗,就来议和,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使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连忙从锦盒里拿出议和书,递了过去:“将军息怒!大汗说了,只要咱们议和,之前被俘虏的鞑靼士兵,我们可以用粮食和布匹来换,以后互市也让咱们三卫多赚些好处,您看如何?”
赵烈接过议和书,大致看了一眼——上面写的都是些空泛的承诺,没什么实际内容。他将议和书还给使者,沉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大汗,想议和可以,但必须答应三个条件:第一,赔偿咱们的损失,粮食一万石,布匹五千匹;第二,以后不准再派一兵一卒靠近三卫的牧场和互市点;第三,把之前从三卫抢走的牛羊和财物,全部还回来。若是答应,咱们就议和;若是不答应,就别怪咱们不客气!”
使者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料到赵烈会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他犹豫了片刻,说道:“将军的条件,我会回去禀报大汗,还请将军等消息。”
赵烈点点头:“我给你们十天时间,十天后要是没消息,咱们就亲自去红石山,跟你们大汗好好谈谈!”
使者不敢多言,连忙带着人离开了。赵烈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沉了下来——他知道,鞑靼王庭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这些条件,这十天里,说不定还会有新的变故。
回到互市点,赵烈立刻让人加强警戒,同时加快骑兵的训练进度。他翻开“漠北骑兵训练手册”,开始研究更高级的骑兵战术——手册里有“侧翼包抄”“佯装撤退诱敌”等战术,正好适合应对鞑靼人的骑兵。
夕阳西下,训练场上的士兵和牧民们还在操练。战马的嘶鸣声、挥刀的风声、射箭的“咻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激昂的战歌。赵烈站在高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信心——不管鞑靼人耍什么花样,只要这支骑兵队训练好,再加上三卫牧民的支持,就一定能守住漠北,守住这片来之不易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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