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外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白狼部落的火把连成一片,像条猩红的巨蟒,将小小的驿站围得水泄不通。苏念扶着顾晏靠在墙角,他嘴角的黑血越来越多,呼吸也愈发急促,却仍攥着苏念的手:“别…… 别管我,先想办法守住密室,李嵩不能再跑了。”
“顾晏,你撑住!” 苏念从怀里摸出最后一点雪莲粉,小心翼翼撒在他后背的伤口上,“巴彦,你之前说黑沙镇有巴图的旧部,怎么联系他们?兵符残片和海棠锦帕能有用吗?”
巴彦点头,眼神却带着焦虑:“旧部在黑沙镇东头的‘漠北客栈’,但需要人去传信。白狼主力把驿站围得太紧,硬冲肯定会被发现……”
“我去!” 锦书突然站出来,手里攥着一把短刀,“我穿的是漠北服饰,之前跟巴彦学过几句漠北话,能假装成白狼部落的杂役,混出去!” 没等苏念阻拦,她已摸出怀里的醉仙草碎末,“要是遇到盘问,我就用这个脱身,你们在驿站放火制造混乱,帮我掩护!”
苏念咬咬牙,点头同意。巴彦立刻在驿站门口的干草上浇上煤油,苏念则摸出艾草粉包,点燃后扔向驿站外的白狼士兵。浓烟瞬间升起,白狼士兵纷纷咳嗽躲避,巴彦趁机点燃干草,火光冲天而起。“着火了!快救火!” 苏念故意大喊,吸引士兵注意力。锦书趁机弯腰混进混乱的人群,朝着黑沙镇东头跑去。
白狼首领见状,怒吼着下令:“别管火!冲进去!拿下沈清辞,杀了李嵩也没关系!” 十几个士兵举着弯刀冲过来,苏念和巴彦带着精锐们拼死抵抗,短刀与弯刀碰撞,火花溅在满是烟尘的地面上。顾晏靠在墙角,忍着剧痛拔出长剑,刺穿一个冲过来的士兵的小腿,却因用力过猛,再次咳出黑血。
“顾晏!” 苏念急忙冲过去扶住他,却被另一个士兵趁机砍中手臂,鲜血瞬间染红衣袖。“小姐!” 巴彦立刻挥刀挡住士兵,将人砍倒在地,“再撑会儿,锦书肯定能把旧部带来!”
就在众人快撑不住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漠北语的呼喊:“巴图大人的旧部在此!白狼部落的叛徒,放下武器!” 苏念抬头望去,只见锦书带着几十个穿着漠北服饰的人冲过来,为首的人手里举着一块海棠锦帕 —— 正是巴图的旧部首领阿木!
“是阿木!” 巴彦大喜过望,“他是巴图父亲的亲信,最恨白狼部落的背叛!” 阿木带着旧部冲进白狼士兵中,弯刀挥舞,白狼士兵顿时乱了阵脚 —— 他们本就不满首领勾结李嵩,此刻见巴图旧部来袭,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白狼首领见大势已去,想骑马逃跑,却被阿木一箭射穿马腿,摔在地上,被精锐们当场擒住。“沈小姐,顾大人!” 阿木走到苏念面前,双手递上一块刻着海棠纹的木牌,“这是巴图父亲当年给我的信物,您拿着,漠北的旧部都会听您调遣!”
苏念接过木牌,心里一暖,扶着顾晏往驿站内走:“快,先找地方给顾晏疗伤,他的腐骨粉毒又发作了。” 阿木立刻点头,让人抬来一张木板床,锦书则从怀里摸出一包绿色的草药:“这是我在漠北客栈找到的‘青禾草根’,阿木说能暂时压制腐骨粉的毒,比青禾草的效果好!”
苏念立刻将青禾草根捣碎,敷在顾晏的伤口上。顾晏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却仍虚弱地说:“白狼首领…… 不能杀,留着他,或许能问出更多关于白狼主力的消息。” 苏念点头,让人将白狼首领押过来,短刀抵住他的喉咙:“说!白狼主力除了要攻京城,还有没有其他计划?你们和李嵩的勾结,还有谁参与了?”
白狼首领脸色苍白,终于松口:“还有…… 还有一支五十人的小队,已经绕去京城西头的‘望风坡’,想偷袭京营的粮草库!李嵩说…… 说只要烧了粮草库,京城就会断粮,陛下肯定会投降!”
“粮草库!” 苏念心里一沉,京营的粮草全靠那里供应,要是被烧,后果不堪设想。她立刻对巴彦说:“你带着阿木的旧部,去望风坡拦截白狼小队,一定要保住粮草库!我和锦书留在驿站,照顾顾晏,审问李嵩,再派人去京城给赵毅报信!”
巴彦点头,带着旧部匆匆离去。苏念和锦书走到月牙泉的密室前,密室的门是用青铜铸造的,上面刻着海棠纹 —— 只有用阿木给的木牌才能打开。“李嵩,你在里面听着!” 苏念对着密室大喊,“你的白狼同伙已经被我们擒了,望风坡的小队也会被拦截,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密室里传来李嵩疯狂的笑声:“沈清辞,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早就给京营的内奸传了信,只要我三天不回去,他就会在京营里放火,制造混乱!而且…… 而且白狼主力的首领是我爹的旧部,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内奸是谁?” 苏念追问,可密室里再也没有声音。锦书皱眉:“小姐,要不要打开密室,直接审问他?” 苏念摇头:“不行,密室里可能有陷阱,李嵩太狡猾了,我们得等顾晏好一些,再做打算。”
就在这时,一个精锐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沈小姐!这是从白狼首领的怀里搜出来的,是写给京城内奸的,上面有京营粮草库的地形图!” 苏念接过密信,只见上面用漠北文写着:“三日后辰时,烧粮草库,乱京营,接应主力。” 落款是一个 “王” 字 —— 是王统领的亲信!
“王统领的人还没清理干净!” 苏念握紧密信,心里满是焦虑,“顾晏还没好,巴彦去了望风坡,京城只有赵毅一个人,根本挡不住内奸和白狼主力的双重进攻!”
锦书看着苏念焦急的样子,轻声说:“小姐,我再去一趟京城吧!我熟悉路线,能尽快把消息带给赵毅,让他提前防备粮草库和京营的内奸!” 苏念摇头:“不行,你刚跑了一趟漠北客栈,太累了,而且路上太危险。”
“我没事!” 锦书拍了拍胸口,“我还有艾草粉和迷魂散,遇到危险能脱身。顾大人有您照顾,我放心!” 她不等苏念再说,拿起密信,揣好草药,匆匆离去。
苏念回到驿站内,顾晏已经醒了,靠在床榻上,手里拿着兵符残片:“清辞,兵符残片…… 和我之前见过的一块残片很像,好像是当年沈将军分发给漠北各部落的信物,凑齐三块,就能调动漠北所有的旧部。”
“三块?” 苏念心里一动,“我们现在有一块,还有两块在哪?” 顾晏摇头:“不知道,但我猜…… 李嵩手里可能还有一块,不然他不会这么有恃无恐。而且,白狼主力的首领手里,说不定也有一块。”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是巴彦派来的信使:“沈小姐!不好了!望风坡的白狼小队没找到,反而在附近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 他们往京城东头的‘护城河’去了,好像想炸了护城河的水闸,断了京城的水源!”
“炸水闸!” 苏念心里一沉,护城河是京城的主要水源,要是被炸,百姓会断水,京营也会军心大乱。她看着顾晏虚弱的身体,又看了看京城的方向,心里满是疑问:锦书能不能顺利把消息带给赵毅?赵毅一个人能不能同时守住粮草库、京营和水闸?巴彦能不能找到白狼小队?三日后的京城,又能不能挡住白狼主力的进攻?
顾晏握住苏念的手,眼神坚定:“别慌…… 我们还有漠北旧部,还有赵毅,还有锦书…… 一定能守住京城,还你父亲清白。” 可苏念心里却没底,白狼小队的去向不明,内奸还在京营潜伏,顾晏的毒还没彻底解,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朝着京城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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