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的刀光映着漠北王眼底的疯狂,他举着残魂引劈向苏念,金色法器上的黑光如蛇般缠绕,顾晏在软榻上猛地抽搐,浑身墨色的纹路顺着血管蔓延,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的清明 —— 他还在和残魂抗争。
“护住顾大人!” 塔木挥刀挡在苏念身前,弯刀与残魂引相撞,竟被黑光震得脱手飞出。漠北王冷笑一声,一脚踹开塔木,直扑软榻:“顾晏的血,今天必须给毒母!” 苏念趁机从腰间摸出火焰草束,点燃后往漠北王身后扔去,火星溅在他的披风上,瞬间燃起小火。
“该死!” 漠北王慌忙扑灭火焰,顾晏趁机抓住苏念的手腕,声音沙哑却坚定:“引…… 残魂引的弱点在…… 在顶部的冰纹…… 用冰髓心碎末……” 话没说完,残魂再次反噬,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眼神又陷入空洞。
院判在角落突然大喊:“沈小姐!血海棠种子和冰髓心混着烧,能熔了毒母卵!之前炼解药时,两种东西遇火会产生淡绿火,能化毒!” 苏念心里一震,温室就在帐篷东侧,可现在根本没法冲过去 —— 漠北王已重新举着残魂引,黑光比之前更浓,顾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床边挪,像是要主动靠近漠北王。
“倒戈的弟兄!来帮忙!” 帐篷外突然传来呼喊,是之前被俘的毒骑首领,他带着十几个倒戈士兵冲进来,手里举着解毒草捆:“我们知道残魂引怕解毒草烟!” 士兵们立刻点燃草捆,淡绿的烟雾在帐篷内弥漫,漠北王手里的残魂引黑光骤暗,他捂着口鼻后退:“你们敢背叛我!”
趁漠北王被烟雾呛到,苏念翻身跃出帐篷,往温室狂奔。温室里的血海棠种子已长出三寸新叶,泛着鲜活的嫩绿,冰髓心就藏在陶罐旁的暗格里。她刚抓起种子和冰髓心,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 —— 是老首领的残兵,他们扶着受伤的老首领,脸色凝重:“沈小姐!漠北王的几个残兵想偷种子,被我们打跑了,他们好像往黑风谷方向去了!”
“黑风谷?额真还在那儿!” 苏念心里一紧,立刻揣好种子和冰髓心往回赶。刚到帐篷门口,就见漠北王正掐着顾晏的脖子,残魂引抵在顾晏的胸口,黑光顺着顾晏的伤口往里钻:“再不过来,我现在就捏断他的脖子!”
“住手!” 苏念将种子和冰髓心举过头顶,“我给你这两样东西,放了顾晏!” 漠北王眼睛一亮,却不肯松手:“先扔过来!不然我怎么信你?” 苏念慢慢将手里的东西往前递,趁漠北王伸手去接的瞬间,突然将点燃的火焰草束扔向毒母卵 —— 草束落在卵上,苏念立刻将种子碎末和冰髓心碎末撒在火上。
“滋啦 ——” 淡绿的火焰瞬间腾起,裹住黑色的毒母卵。卵上的毒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蠕动的蛋壳渐渐变硬,最后彻底停止了动静 —— 毒母卵被熔住了!“我的毒母!” 漠北王疯了似的冲过去,想抢救卵,苏念趁机冲上前,将冰髓心碎末撒在残魂引的冰纹上。
“咔嚓” 一声,残魂引顶部的冰纹裂开,黑光彻底消失。顾晏脖子上的力道一松,瘫倒在软榻上,眼神恢复了大半清明,只是浑身还在微微颤抖。塔木和倒戈士兵趁机围上来,弯刀抵着漠北王的后背:“束手就擒!”
漠北王却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哨子,用力吹响。帐篷外传来一阵混乱的马蹄声,他趁众人分神,推开身边的士兵,翻身上马往黑风谷逃去:“沈清辞!我还会回来的!藏毒地的毒囊我早就转移了,中原很快就会变成毒地!”
“追!” 苏念刚要策马,顾晏突然抓住她的袖口,虚弱地说:“别追…… 他有埋伏…… 先去黑风谷看看额真…… 藏毒地可能有问题……” 苏念点头,立刻带着塔木和几个精锐往黑风谷赶,留下院判和倒戈士兵在营地照顾顾晏和老首领。
赶到黑风谷的冰窖时,天色已蒙蒙亮。冰窖外躺着几个残兵的尸体,额真正靠在石壁上,肩头插着一支毒箭,脸色泛黑:“沈小姐!我们毁了藏毒地的毒源,可…… 可少了五个毒囊,应该是漠北王提前转移了!而且…… 冰窖深处有个密道,通向中原边境,他肯定是从这儿逃的!”
苏念立刻让精锐检查密道,果然在通道口发现了新鲜的马蹄印。额真被扶着坐下,用解毒草汁涂在箭伤上:“倒戈的弟兄说,这五个毒囊里装的是‘腐骨毒藤籽’,撒在水里会快速繁殖,中原的河流要是被污染,比之前的瘴气更难解!”
“中原!” 苏念心里一沉,立刻派探马快马加鞭去中原传讯,让京城的人加强河流防护,严查可疑人员。她扶着额真往营地赶,心里满是担忧:顾晏的残魂还没彻底清除,毒母卵只是被熔住,没彻底销毁,现在又多了五个毒囊的威胁,漠北王还不知藏在何处,这场危机远没结束。
回到营地时,顾晏已能靠在软枕上喝粥,只是脸色仍苍白。院判迎上来,手里拿着一块熔掉的毒母卵碎片:“沈小姐,毒母卵虽然被熔了,可里面还有一丝残魂没散,要是遇到合适的宿主,还可能重生。顾大人的残魂也只是暂时被压制,需要用大量血海棠种子汁和冰髓心熬药,至少要喝三天才能彻底清除。”
苏念点点头,走到顾晏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 温度终于恢复正常。顾晏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愧疚:“之前…… 让你担心了…… 残魂在我脑子里的时候,我能听到它说的所有话,漠北王还想在中原的‘淮河’投毒囊,那里是中原的主要水源,一旦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已经派探马去了,会守住淮河的。” 苏念轻声安慰,心里却仍悬着 —— 探马赶到淮河至少需要两天,漠北王若提前到达,根本来不及阻拦。倒戈的毒骑首领突然走进帐篷,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沈小姐,这是我们从漠北王的残兵身上搜出来的,上面标着他可能的投毒点,除了淮河,还有中原的‘清河水系’,那里连接着三个县城的灌溉区,要是被污染,百姓的庄稼就全完了!”
苏念接过地图,上面的红点触目惊心。她立刻让塔木带十个精锐,分两路去淮河和清河水系,协助当地百姓设防;又让院判加快炼药,尽快给顾晏彻底解残魂,同时多炼些解药,准备送往中原。
营地渐渐恢复秩序,被俘的毒骑都愿意加入白狼部落,帮忙重建营地;老首领的伤势也在好转,能拄着弯刀巡视温室;血海棠种子在冰髓心汁液的浇灌下,生长速度更快,新叶一天就能长一寸,再过两天就能大量炼解药 ——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就在当天傍晚,去中原的探马突然浑身是血地冲回来,手里举着一块泛黑的河泥:“沈小姐!不好了!清河水系已经被投毒了!三个县城的庄稼开始枯萎,百姓喝了水后浑身发痒,起黑疹,院判的弟子说,这就是腐骨毒藤籽的症状!而且…… 而且我们在河边发现了漠北王的令牌,他好像还在附近,没走!”
“清河水系被污染了!” 苏念心里一沉,顾晏也猛地坐起身,不顾身体虚弱:“必须尽快送解药过去!不然百姓会有生命危险!可我们现在的解药,只够营地和京城用,根本不够三个县城的百姓!”
院判突然开口:“沈小姐,血海棠种子明天就能长到能大量炼药的程度,我们今晚连夜炼,明天一早就能送一批去清河!只是…… 炼药需要大量干净的水,藏月泉的水虽然净化了,可每天只能取五十囊,不够炼药的量……”
“暗泉!” 老首领拄着弯刀走进来,“暗泉下游还有个支流,之前被我们忽略了,那里的水很干净,每天能取两百囊,足够炼药了!我已经让人去取水了,今晚就能开始炼!”
苏念松了口气,立刻安排人手:倒戈士兵负责取水和烧火,院判和他的弟子负责炼药,塔木的精锐负责保护炼药的帐篷,防止漠北王的残兵偷袭。夜色渐深,营地的炼药帐篷里灯火通明,淡紫色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与远处的篝火交相辉映,成了漠北深夜里最温暖的景象。
顾晏靠在软榻上,看着苏念忙碌的身影,眼神里满是温柔。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浑身一僵,脸色变得苍白:“残魂…… 残魂好像又有动静了!我能感觉到…… 它在和清河水系的毒藤籽呼应…… 漠北王可能在用毒藤籽做‘新的残魂引’,想重新控制我!”
苏念心里一震,立刻让院判给顾晏喂药。药刚喂下去,顾晏的脸色才渐渐好转,却仍心有余悸:“他肯定没走远,一直在盯着我…… 只要我体内的残魂没彻底清除,他就有机会控制我,进而控制所有毒源……”
就在这时,炼药帐篷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苏念和顾晏立刻赶过去,只见几个倒戈士兵正围着一个黑影 —— 是漠北王的残兵!他手里拿着一个毒囊,想往炼药的陶罐里投毒,被士兵们抓了个正着。“说!漠北王在哪?还有多少毒囊?” 苏念厉声问道,残兵却突然咬碎嘴里的毒囊,口吐黑血,倒地身亡。
线索再次中断。苏念看着炼药罐里的解药,又看了看身边脸色苍白的顾晏,心里满是疑问:漠北王到底还藏着多少毒囊?他下一步会针对哪里?顾晏的残魂能不能在三天内彻底清除?清河水系的百姓,能不能撑到解药送到?
深夜的营地,炼药的火光仍在跳动,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场与漠北王的较量还没结束。远处的中原方向,清河水系的毒还在蔓延,百姓的哀嚎声仿佛能传到漠北;漠北王的身影藏在暗处,像一头蛰伏的狼,随时可能发起新的攻击;顾晏体内的残魂还在蠢蠢欲动,等待着被重新唤醒的机会。
苏念站在帐篷外,望着中原的方向,握紧了手里的弯刀。她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不仅要彻底清除顾晏的残魂,还要守住中原的水源,抓住漠北王,销毁所有毒囊 —— 这是一场关乎中原与漠北所有人生死的终极较量,而胜利的希望,就藏在每一次的坚持与抗争中。可她不知道的是,漠北王此刻正站在黑风谷的密道出口,手里握着最后一个毒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他的目标,从来都不只是中原的水源,还有血海棠种子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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