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台废墟的毒雾已泛出刺眼的红光,腐心毒浓缩液与残魂雾交融的 “嗤嗤” 声,像毒蛇吐信般缠在苏念耳边。漠北王的狂笑还没落下,苏念已扑向巴图手中的镇魂石 —— 淡金色的石面刚触到她的指尖,就泛起一圈柔光,她猛地将石头按向地面的毒液:“镇魂石能镇残魂!按住它,别让毒雾炸开!”
石面与毒液接触的瞬间,红光骤暗,残魂雾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疯狂往石缝里钻。漠北王脸色骤变,挥着魂器冲过来:“我的毒雾!” 巴图立刻举刀拦住,弯刀劈向他的手腕,魂器 “当啷” 落地。苏念趁机拽住巴图:“走!毒雾暂时镇住了,再晚顾晏就撑不住了!”
两人抱着镇魂石往营地疾驰,马背上,苏念不时回头 —— 废墟上空的红光虽未彻底消散,却不再膨胀,可远处的毒母虚影却像被激怒,拖着黑色的雾尾,慢慢往营地方向飘来。探马从斜刺里冲出来,浑身是血:“沈小姐!营地快撑不住了!老首领毒发晕过去,族人倒了一半,种子的新芽…… 新芽快枯成灰了!”
苏念的心像被紧攥,催马更快。刚到营地门口,就闻见浓重的药味裹着残魂雾的腥气。帐篷里,顾晏躺在软榻上,胸口的淡金光只剩一点微弱的光斑,院判正用冰髓心碎末一遍遍敷他的额头,眼泪掉在石碗里:“沈小姐!顾大人的脉搏快摸不到了,种子的根须已经发黑发脆……”
“让开!” 苏念立刻将镇魂石放在顾晏胸口,石面的金光瞬间与他体内的血脉呼应,淡金色的光纹顺着他的脖颈往四肢蔓延。顾晏的眼睫轻轻颤动,虚弱地吐出一口气:“清辞…… 石…… 镇住了残魂……”
苏念刚松口气,帐外传来 “轰隆” 一声 —— 毒母虚影已飘到营地上空,黑色的雾丝往帐篷里钻,种子陶罐里的新芽瞬间又褪成灰黑色,根须 “咔嚓” 断了半截。院判急得直跺脚:“虚影在吸种子的生机!镇魂石的力量不够,得用顾氏血再催化一次!”
顾晏突然伸手抓住苏念的手腕,指尖冰凉:“用我的血…… 别犹豫…… 种子活不了,所有人都活不了……” 苏念咬着唇,让院判用银针刺破他的指尖,淡金色的血珠滴在种子的残根上 —— 镇魂石的金光突然暴涨,血珠顺着根须渗进去,灰黑的芽尖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绿,断根处还冒出一点新须。
“活了!又活了!” 院判激动地大喊,可没等高兴多久,帐帘被猛地掀开,漠北王浑身是血地闯进来,手里举着半截炸断的魂器:“我没输!毒母虚影还在!我要让你们和营地一起变成毒雾!”
“拦住他!” 巴图举刀冲过去,却被漠北王的雾丝缠住脚踝,摔在地上。老首领突然从隔壁帐爬过来,手里攥着半截弯刀,砍向漠北王的腿:“想害沈小姐和顾大人…… 先过我这关!” 刀锋划过他的裤腿,黑血渗出来,漠北王惨叫着后退,却仍不甘心地往种子陶罐扑去。
苏念立刻将镇魂石掷向他,石头砸在他的胸口,淡金光瞬间裹住他的身体,残魂雾从他的七窍往外冒。漠北王倒在地上,抽搐着骂道:“你们别得意…… 中原的淮河…… 我早就埋了毒源…… 等毒母虚影过去,整个中原都会变成毒地……” 话没说完,他就晕了过去,胸口的残魂雾被镇魂石吸得一干二净。
苏念立刻让人将漠北王绑起来,转身看向顾晏 —— 他的脸色虽仍苍白,胸口的金光却稳定了些,呼吸也平缓了。老首领靠在门框上,黑纹已蔓延到脖颈,却笑着说:“沈小姐…… 没事就好…… 族人…… 还有救……”
院判立刻给老首领喂了剩余的混合药汁,又用镇魂石的余光给他敷在伤口上,黑纹渐渐淡了些。营外,巴图带着精锐清理残魂雾,用镇魂石的碎片撒在雾中,黑色的雾丝瞬间消散,族人的抽搐也渐渐停止。
可没等众人彻底松口气,京城方向的探马疯了似的冲进来,手里举着一块泛黑的河泥,声音嘶哑:“沈小姐!不好了!淮河的毒源爆发了!黑毒水顺着河道蔓延,已经淹了两个县城,百姓喝了水就浑身溃烂,京营的解药根本不够,塔木大人让我问您…… 什么时候能送大量解药过去!”
“淮河毒源!” 苏念心里一沉,顾晏也撑着软榻坐起,眼底的疲惫藏不住:“漠北王…… 没骗我们…… 淮河是中原的主要水路,毒水若流到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向种子陶罐 —— 新芽虽已长到一寸,却还需要三天才能炼出足够的解药,根本来不及。
院判突然开口:“沈小姐,或许可以用镇魂石加速种子生长!之前石头能激活根须,说不定也能催它长叶!只是…… 需要更多的顾氏血,顾大人的身体……”
苏念看向顾晏,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用!我的血能救中原百姓,值了!” 院判刚要下针,苏念却按住他的手:“等等!顾晏的血脉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再抽血会伤到根本!我有办法 —— 之前用顾氏血混合过冰髓心汁液,或许可以用这个代替,虽然慢些,但能保住顾晏!”
她立刻让院判取来冰髓心的碎末,混入顾晏之前留下的血珠,涂在种子的新叶上。镇魂石的金光再次亮起,新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长了半寸,叶片的绿意也更浓了。院判激动地说:“有效!明天一早就能炼出第一批大量解药,后天就能送到淮河!”
可就在这时,顾晏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一口淡金色的血吐在锦褥上 —— 血珠里竟掺着一丝黑色的雾丝。院判摸了摸他的脉搏,脸色骤变:“不好!顾大人的血脉里还藏着一点残魂,刚才用镇魂石时被引动了!若不彻底清除,会慢慢吞噬他的生机,最多撑半个月!”
“残魂还在?” 苏念心里一震,顾晏却笑着摇头:“半个月…… 够了…… 等送完解药,我们再找清除的办法……” 他握住苏念的手,指尖的温度渐渐回升,“清辞,别担心,我还想陪你看漠北的春天,看你把药膳坊开遍中原……”
苏念的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刚要说话,营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呼啸声 —— 是西域毒骑的号角!巴图冲进来,脸色惨白:“沈小姐!西域毒骑的残部来了!有一百多人,举着毒弩,还推着一辆黑色的车,像是…… 像是装着毒母的碎片!”
“毒母碎片!” 顾晏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们想重新拼接毒母!一旦拼接成功,毒雾会比之前烈十倍!” 苏念立刻握紧弯刀,看向帐外 —— 西域毒骑的身影已出现在营地东侧的沙丘上,毒弩的箭尖泛着黑紫的光,黑色的车帘下,隐约能看到毒母碎片的幽光。
营地内,种子还在加速生长,明天才能炼药;顾晏的血脉藏着残魂,需要静养;老首领和族人还没完全恢复;淮河的百姓还在等解药;现在又来西域毒骑的残部,带着毒母碎片 —— 一场刚暂歇的危机,又因新的敌人再次升级。
苏念扶着顾晏,看着帐外的毒骑,又看了看陶罐里渐渐长大的种子,心里满是疑问:西域毒骑为什么会帮漠北王?毒母碎片能不能彻底毁掉?顾晏的残魂怎么清除?明天的解药能不能顺利送到淮河?半个月的时间,他们能不能找到救顾晏的办法?
夜色渐深,营地的篝火再次燃起,巴图带着精锐守在营地外围,镇魂石被放在种子陶罐旁,泛着淡淡的金光,护住新叶的生机。顾晏靠在苏念怀里,呼吸渐渐平稳,可胸口的淡金光里,那丝黑色的雾丝仍在悄悄游动 —— 像一颗定时炸弹,藏在他的血脉里,也藏在所有人的希望里。而西域毒骑的号角声,还在远处的沙丘上回荡,提醒着他们:这场关乎漠北与中原的战争,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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