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奖的璀璨与喧嚣,如同夏日最绚烂的烟火,在极致绽放后,终归于平静。然而,那晚洛梨手持奖杯、对着纪靳修说出“你是我永远的例外与偏爱”的动人画面,早已超越奖项本身,成为镌刻在无数人心中的经典一幕,被媒体誉为“世纪告白”,久久地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奖杯被郑重地安置在湖畔别墅书房那个专属展示柜的正中央,与旁边纪靳修获得的那些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商业奖项并列,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庭的价值多元与精神丰盈。它不再仅仅是一座奖杯,更是洛梨自我实现之路的见证,是他们爱情与婚姻最闪亮的注脚之一。
生活,并没有因为再次到达一个高峰而停滞,反而以一种更加从容、更加温润的姿态,缓缓流淌。
颁奖礼后的第二天清晨,洛梨是在一种极度安宁的氛围中醒来的。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柔和的睡眠灯。她微微一动,就感到腰间的手臂收拢了些许。
侧过头,纪靳修沉睡的容颜近在咫尺。晨光熹微中,他冷硬的线条显得格外柔和,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洛梨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指尖虚虚地描绘着他的眉骨、鼻梁,最后落在他微抿的薄唇上。就是这个人啊,给了她颠扑不破的安全感,和肆意翱翔的底气。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臂,想要起身,却还是惊动了他。
纪靳修睁开眼,初醒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迷蒙,但在看到她时,瞬间变得清明而专注。他没有问她睡得好不好,也没有提昨晚的辉煌,只是很自然地将她重新捞回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再躺会儿。”
这是一种比任何情话都更让她心安的默契。他们不再需要靠言语去确认什么,爱意早已融入骨髓,化为每一次呼吸般的自然。
“奖杯……好像比之前那个重一点点。”洛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小声嘟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纪靳修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震动:“嗯,纪太太的分量,自然越来越重。”
两人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直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以及一个奶声奶气、带着点急切的声音:
“爸爸!妈咪!太阳晒屁屁啦!等等可以进来了吗?”
是等等。小家伙显然已经醒了很久,迫不及地想要见到昨晚“拿了亮晶晶奖杯”的妈妈。
洛梨和纪靳修相视一笑。纪靳修扬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纪承玺小朋友穿着可爱的恐龙连体睡衣,头发睡得翘起一撮,怀里还抱着他最喜欢的机器人,眨巴着大眼睛,先确认了一下爸爸妈妈都醒着,然后才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手脚并用地爬上大床,一头扎进洛梨怀里。
“妈咪!奖杯!等等要看亮晶晶的奖杯!”他在洛梨怀里蹭着,兴奋地要求。
洛梨笑着搂住儿子软乎乎的小身子,亲了亲他的额头:“好,待会儿带等等去看。”
纪靳修看着挤在两人中间的儿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男子汉,不能总是这么毛毛躁躁。”
等等立刻在洛梨怀里坐直了小身子,学着爸爸平时严肃的样子,板起小脸,奶声奶气地重复:“男子汉,不能毛毛躁躁!”那故作老成的模样,逗得洛梨忍俊不禁。
清晨的嬉闹过后,一家三口来到书房。当等等看到展示柜里那座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色凤凰奖杯时,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叹。他踮着脚尖,小脸几乎要贴在玻璃上,看得目不转睛。
“妈咪,这个……比爸爸的漂亮!”小家伙观察了半天,得出了一个“公正”的结论,伸出小手指着奖杯。
纪靳修挑眉,看向儿子。
洛梨笑着蹲下身,与儿子平视:“为什么觉得妈妈的比爸爸的漂亮?”
等等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指着奖杯上凤凰展开的翅膀,用他有限的词汇量努力表达:“因为……它会飞!爸爸的,”他指了指旁边那些方正的商业奖项水晶碑,“不会动。”
童言稚语,却仿佛蕴含着最朴素的真理。艺术的翅膀,本就承载着梦想与自由,自然更显灵动。
纪靳修闻言,并没有不悦,反而眼底掠过一丝深思和笑意。他走上前,将儿子抱起来,让他能更清楚地看到奖杯:“嗯,妈妈的奖杯会飞。所以等等以后,也要做一个有翅膀的人。”
等等似懂非懂,但还是很给面子地用力点头:“等等也要飞!”
阳光透过书房的落地窗,洒在并肩站立的一家三口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奖杯静静地矗立在柜中,见证着此刻的温馨,也仿佛预示着这个家庭未来无限的可能。
日子,就在这样细碎而真实的幸福中,不紧不慢地向前。
洛梨并没有因为再次封后而加快工作节奏,她依然保持着她的步调,精心挑选着能打动她的剧本,用心经营着她的公益基金。她开始尝试幕后工作,担任一部关注留守儿童的电影的制片人,将她的影响力用于推动更有社会价值的项目。
纪靳修依旧是那个忙碌的商业帝王,但他将工作和家庭的界限划分得更加清晰。他会在周末完全放下工作,陪着等等去科技馆、去野营、去完成各种“男子汉的冒险”。他甚至在别墅的后院,亲手为儿子搭建了一个小小的树屋,虽然过程磕磕绊绊,但当看到儿子在树屋里兴奋地尖叫时,那张冷峻的脸上露出的满足笑容,价值连城。
他们偶尔也会有小争执,比如关于等等的教育方式,比如洛梨某个公益项目需要去偏远的地区考察时纪靳修下意识的担心……但这些小小的摩擦,最终都会在彼此的沟通与理解中消弭,反而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坚韧。
纪老夫人的态度,也在这几年的时光里,完成了彻底的转变。她不再仅仅将洛梨视为孙子的妻子、曾孙的母亲,而是真正看到了她作为独立个体的光芒和价值。她开始主动与洛梨讨论艺术,甚至将自己珍藏的一些古籍善本拿出来,支持洛梨正在筹备的、关于传统非遗文化的纪录片项目。那份传承自她的翡翠首饰,洛梨只在最重要的场合佩戴,但婆孙俩之间那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尊重,早已超越了物质的层面。
转眼,又是深秋。
这天夜晚,等等早早睡下了。洛梨和纪靳修没有待在室内,而是相携来到了别墅顶层的露台。
露台经过改造,更加舒适宜居。柔软的沙发,温暖的壁炉,以及正对的那片如同黑色天鹅绒般静谧的湖泊和缀满钻石般星辰的夜空。
晚风带着凉意,但披着厚实披肩的洛梨被纪靳修紧紧搂在怀里,只觉得温暖而踏实。壁炉里跳跃的火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着,看着眼前的景色。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地上的星河,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
洛梨的头靠在纪靳修的肩膀上,目光从星空缓缓移到身边男人的侧脸。岁月似乎格外偏爱他,并未留下太多痕迹,只是让他变得更加内敛深沉。她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误入他休息室的夜晚,那个冰冷、疏离、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着一层坚冰的男人。
谁能想到,冰山之下,是如此滚烫而持久的深情。
“看什么?”纪靳修察觉到她的目光,低下头,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温柔。
洛梨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就是在想……我的运气真好。”
好到,能遇见你。
好到,能被你如此深爱。
好到,能拥有现在的一切。
纪靳修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深邃的眼眸在星光和火光映照下,如同最神秘的宇宙:“是我运气好。”
他顿了顿,将她搂得更紧,目光重新投向浩瀚的星空,仿佛是对她,又仿佛是对自己,低声说道:
“洛梨,这世间星光亿万,纷繁璀璨。”
他的声音平静而笃定,
“但于我而言,从你闯入我世界的那一刻起,其他星辰,皆已黯然失色。”
“我的星光,从来只有你这一颗。”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永远都是。”
这不是华丽的告白,而是历经岁月沉淀后,最朴素的真理。
洛梨的鼻腔瞬间一酸,眼眶温热。她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回抱住他,将脸深深埋进他带着清冽气息的胸膛,用力地点了点头。
足够了。有他这句话,过往所有的坎坷、挣扎、不安,都值得。
星光或许会陷落,黑夜终将降临。
但爱,能跨越时间,成为永恒。
他们不再需要更多的言语,只是静静地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看着星辰流转,感受着时光在幸福中缓缓流淌。
露台之下,他们熟睡的儿子,正做着香甜的梦。
露台之上,他们紧握的双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星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故事的这一页,似乎已经写到了结尾。
但属于他们的生活,还很长,很长。
那些关于爱、关于成长、关于守护的日常,仍将继续,在每一个日出日落中,谱写出新的、温暖的篇章。
星光永不落幕,爱意恒久流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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