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铁匠铺内胖子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铁匠铺的女子后,第三日便收到了改进后的煤炉,果然比之前好用多了。
蒋瓛付了一百两定金,女子便开始打造剩余的19个煤炉。而蒋瓛在朱剩的讲解下,已着手在府里住人的四间屋中改造,准备安装煤炉。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一个月过去,朱剩入营也已满一月。这一个月里,他几乎每天都在“被虐”中度过,身上的伤就没好过,脱了衣服,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府里这边,四间屋子已都装上了煤炉。当天晚上,众人打算在其中一间屋子做实验,看看人待在里面会不会中毒。朱原本想亲自尝试,却被蒋瓛否决了——在蒋瓛看来,朱剩的命可比自己金贵多了。
第二日刚到卯时,朱剩三人便齐聚蒋瓛的房门口。不多时,房门打开,蒋瓛走了出来,朱剩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公子,这一夜屋里就没冷过,一直暖暖的。而且就像您说的,有毒的烟顺着长筒排出去后,屋里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这一夜都睡热了。”蒋瓛说道。
“哈哈,成了!真的成了!”朱剩喜道,“一会我去营里找大都督请个假,回来后,我们带着炉子进宫一趟。”
辰时,朱剩带着吃的来到京营,向朱文正说明来意后,将吃的交给顺子,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回到家时已快到巳时,朱剩让人把煤炉和处理好的煤炭装车,随即往宫里赶去。
为避免被守卫认出,朱剩穿着能遮住面容的衣服,还把出宫前叔母给的令牌准备妥当。
马车来到宫门外,朱剩和蒋瓛被守卫拦住,朱剩出示令牌后,守卫放行了,只是拉货的车子被留在了门外。朱剩带着蒋瓛穿过走廊,来到坤宁宫外。
“蒋瓛,你在此等候。”
“是,公子。”
朱剩脱掉遮面的外衣,向门口的侍女说明来意。侍女进去禀告后,便带着朱剩走进了坤宁宫。
“叔母,侄儿给您请安。”
“快起来,这一个多月没见,变化挺大,比之前壮实了,也长高了。”马皇后笑着说。
“谢叔母。”
“今日怎么有时间来宫里?是有什么事吗?”马皇后问道。
“叔母,我做了个炉子,冬天可以取暖,想着给您送过来。”朱剩答道。
“你这孩子,宫里什么没有,还特意跑一趟,不过你这份心倒是好。”马皇后道。
“叔母,我这炉子可跟其他的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
“平常的炉子一般烧木材和木炭,我造的这个炉子,烧的是煤炭。”
“煤炭?那不是有毒吗?用煤炭取暖,岂不是得开窗?那样还怎么保暖?”马皇后疑惑道。
“叔母,您有所不知,侄儿改良了炉子,又处理了煤炭,现在用这炉子烧煤炭,不仅不会中毒,而且比寻常炉子更暖和。”
“真有这么神奇?”
“当然!我刚实验完就马不停蹄地带着炉子来给您,就是想让您也感受下。”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那让人来弄吧,正好我也瞧瞧你说的这炉子是不是真这么神奇。”
“蒋瓛,去把马车里的东西搬过来。”朱剩对着外面喊道。
半个时辰后,蒋瓛将东西搬到了坤宁宫内。
马皇后看着那个带着长长筒子的炉子,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炉子?”
“是的,叔母。”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就是这根筒子是干嘛用的?”
“这样,叔母,您让工部派几个人过来装好这炉子,我亲自给您讲解示范。”
“嗯,玉儿。”
“奴婢在。”
“去工部找几个工匠过来。”
“是,娘娘。”
半个时辰后,几名工匠被带到了坤宁宫。
“草民拜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
“不知皇后娘娘唤草民来,有何吩咐?”
“你们听从咱侄儿的指挥就行。”
“蒋瓛,你教他们如何安装这个炉子。”朱剩道。
“是,公子。”
“叔母,咱们先去外面晒晒太阳,等他们弄好,再回来。”
“行,今日天气不错,正好出去走走。”
朱剩跟着马皇后去往御花园,蒋瓛则在一旁指挥工匠安装炉子。
一个时辰后,蒋瓛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御花园。
“皇后娘娘,公子,炉子已经安装好了。”
“哦?这么快就好了?走,去瞧瞧。”马皇后说道。
马皇后和朱剩回到坤宁宫,只见墙上被开了个口子,炉子上的那根长筒通向了外面。
“蒋瓛,把我带来的煤炭放进炉子里,我亲自给叔母示范。”
“是,公子。”
蒋瓛将煤炭放入炉子,点燃后便退了出来。
大概十几分钟后,朱剩准备往屋里走:“叔母,您在屋外稍等片刻,侄儿先进去,半个时辰后,侄儿若是安然无恙,您再进来。”
“这孩子,哪需要你亲自去。玉儿。”
“娘娘。”
“找两个人进去。”
“是,娘娘。”
玉儿喊来两名宫女,让她们进去。朱剩又提醒道:“把门窗关好,半个时辰后再打开。”
就这样,众人在门外等候了半个时辰。
“玉儿,把门打开。”
玉儿打开门,只见两名宫女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叔母,您看,没事吧?”
“进去看看。”
马皇后踏进屋里的那一刻,便感觉到整个屋子暖意融融,就像七月的天气一般。感受了一番后,她赞道:“不错,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叔母,父亲母亲去世后,这世上也就只有您和叔父对我好,侄儿有好东西,自然要孝敬叔母。”
“你呀,中午留下来吃饭,叔母给你做烧鹅吃。”
“嗯,我最喜欢吃叔母做的烧鹅了。”
“小馋猫。”马皇后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又对玉儿道,“去告诉皇上,中午记得来吃饭。”
“是,娘娘。”
朱元璋处理完手里的奏章后,移步坤宁宫。还未踏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笑声,门口外还站着一个人。
“你是何人?为何在坤宁宫外?”朱元璋皱着眉问道。
蒋瓛回头见是皇上,单膝跪地答道:“微臣蒋瓛,是毛指挥使的人,现为朱公子的侍卫。”
“哦,咱侄子来了?”朱元璋说着便往屋里去,一推开门,暖意瞬间袭来,“妹子,这还没到冬天,怎么就把暖炉烧起来了?这得多费木炭。”
“重八来啦,这可不是烧的木炭,是剩子送来的新式暖炉,烧的是煤炭。”
“煤炭!快把窗户打开,不然一会该中毒了!”朱元璋急忙道。
“放心吧重八,这个炉子烧起来没毒,有毒的烟已经排到外面去了。我们在这屋里坐了两个时辰,你看我们一点事都没有。”马皇后笑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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