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剩写给马皇后的信里,怀疑胖子的身世——只是连朱剩自己都没料到,这胖子的来历竟会这般离奇。
傍晚时分,玉儿提着裙摆匆匆赶回,躬身递上一份封得严实的密件:“娘娘,这是仪鸾司刚查出来的结果。”
马皇后指尖捻开密件封口,逐行细看下来,里面的内容与朱剩信中所写大差不差,只是仪鸾司的调查更为详尽,连些细微的过往都补全了。她指尖轻轻叩了叩桌案,语气沉了几分:“这件事要死死捂住,所有参与调查的人,都得让他们把嘴封严。”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妥当了。”玉儿垂首应道。
“嗯,你先下去吧。”马皇后挥了挥手,待玉儿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殿外,她才重新将密件展开,目光落在“刘恋珠”三个字上——这便是那胖子的本名,瞧着竟带着几分女子的柔气。
密件里写得明白:刘恋珠的母亲,正是当年凤阳刘财主家的四小姐。谁能想到,当年朱元璋竟背着她,在凤阳给这位刘四小姐置了处大宅子,悄悄养了起来。后来刘四小姐怀了孕,可那时朱元璋正领兵在外打仗,没能顾得上这边。孩子刚生下来没几天,凤阳就遭了土匪劫掠,刘四小姐当场殒命,刚出生的孩子也被人贩子拐到了山东。等朱元璋后来得知消息,派人去寻时,早已是踪迹难寻,只能眼睁睁看着亲生骨肉流落民间。
“朱重八啊朱重八!”马皇后将密件攥得微微发皱,语气里又气又无奈,“老娘又不是容不得你纳妾,何苦要在外头偷偷摸摸养人?到头来还让老朱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多造孽!”她掐着日子算下来,按刘恋珠的生辰,比自家老二还小上几天。“既然老天爷都安排他离了这皇家是非地,倒不如就让他接着做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总比卷进宫里的浑水强。”
没隔几天,秦淮河畔就有了动静——一家名为“海天宴”的妓院悄然挂牌,只是刚挂出牌子,门口就贴了张告示:“内部装修中,三个月后正式开张。”自打挂牌起,蒋瓛就天天守在这里,一丝不苟地照着自家公子朱剩的要求,盯着装修的每一处细节,半分不敢懈怠。
三个月的光景转瞬即逝。这天,朱剩特意进宫求见马皇后,手里还揣着一张写满字的纸,递到马皇后面前:“叔母,这是侄子拟的分成章程,您瞧瞧,要是有要改的地方,侄子再调整。”
马皇后接过纸,目光一扫就落在了最上头的数字上——属于她的份额占了三成,不由得抬眼看向朱剩:“孩子,我占三成,是不是太高了?”
“叔母,这一点都不高。”朱剩连忙摆手,语气恳切,“要是没有您撑着,侄子这买卖哪能做得安心?这三成是您该得的。”
马皇后听了,笑着继续往下看:朱剩自己只留了两成,又特意分出两成,给了她的几个孩子;剩下的三成里,一半分给了魏国公、郑国公和曹国公;只是最后还剩一成半,纸上没写归属人,更要紧的是,通篇都没提给朱元璋的分成。
“剩子,怎么没给你叔父留份?”马皇后指着空白处问道。
朱剩眨了眨眼,语气带着点小机灵:“叔母,我没打算单独给叔父分。”
“哦?为何?”马皇后来了兴致。
“您想啊,万一叔父手里钱多了,万一偷偷做些糊涂事怎么办?”朱剩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些,“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我想着,不如把叔父的那份跟您的合在一起,全交给叔母您管着——有您盯着,叔父也犯不了错不是?”
马皇后被逗得笑出了声,点了点朱剩的额头:“你这孩子,脑子倒转得快。不过你这话也在理,就按你说的办。”
“那侄子就先回去了。”朱剩说着,从袖袋里又掏出几卷书册,“这是给太子和几位弟弟的,麻烦叔母您代为转交。”
朱剩离开后马皇后让贴身婢女喊来几个孩子。
“母后。”朱标、朱樉、朱棡、朱棣四人一同躬身行礼,齐齐站定。
朱标率先开口问道:“母后唤儿臣们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马皇后将四份早已准备好的卷书递了过去,语气郑重:“这四份卷书你们好生收着,绝不能让旁人知晓。”
马皇后从自己的分成中拿出半成分给了朱标,这样也能让朱剩多一层保障。
朱标四人接过卷书,匆匆浏览一遍,皆是一脸茫然,仿佛一个脑袋里塞进了两个大问号。
“母后,这……”朱标举着卷书,满心疑惑地追问。
“拿着便是。”马皇后没有多做解释,直接吩咐道,“老大拿一成,你们三兄弟每人半成。记住,万万不能让你们父皇知道。都下去吧。”
“是,母后。”四人虽满心困惑,却也不敢多问,躬身应下后,便捧着卷书退出了殿外。
离开坤宁宫,三人跟着朱标来到东宫。刚一落座,朱棣便忍不住开口:“大哥,母后给我们这些卷书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朱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要不,你去问问母后?”
“算了算了。”朱棣连忙摆手,“真去问了,母后肯定也不会说的。”
朱标将手中的卷书展开,指着上面的三个字问道:“这卷书上写着‘海天宴’,你们可知这‘海天宴’是什么地方?”
“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朱棡皱着眉摇头。
“既然猜不透,日后自会知晓。”朱标收起卷书,严肃地叮嘱道,“但母后特意交代过,此事绝不能让父皇知道,你们都务必当心些。”
“知道了,大哥。”三人齐声应道。
朱标转而岔开话题:“对了,说说你们最近在军营里怎么样了?”
“别提了大哥!”朱樉率先抱怨起来,“去了好几个月,天天不是训练就是训练,比在大学堂里还无聊!”
“我倒觉得挺好。”朱棣当即反驳,眼神里满是兴致,“军营里比大学堂有意思多了。”
朱标看向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父皇让你们去军营历练,都是为了你们好。老二,你更要警醒些,别再像上次在战场上那样,差点就当了逃兵。”
“我、我那不是尿急嘛!”朱樉涨红了脸,急忙辩解。
朱标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大明第一会所:海天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